[原创] 第六日 （外一章）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7:44 编辑 <br /><br />舒白
　　第六日的故事与一个梦有关。
　　这一日不适合用诗的形式表达。玄妙的梦境。我回到家的时候,墙上的时钟敲了不情愿的12下。
人们都睡了。石阶上的狗低垂着它的耳朵,伸出舌头向黑夜中的天空吠了几声。
　　我是从正门进入的,侧门已经被保安锁了。门上冰冷的钢铁条守候着月光。
　　再次出发的时候,记不清是什么时辰。也许心中的岛屿已经消逝了。
　　在去海边的路上,大卡车停了无数辆。人们纷纷下车,赤身跃入海里。海水很浅,能映照月光和水里光滑的鹅卵石。海水清澈,像童年玩耍的河流,浅浅的清澈,又如溪水急流。
　　我在岸上,观看着从上游漂下来的木板,尸体和各种物体。还有些鲜活的家居。有没有婴儿的尸体,我不知道。希望有一朵花朵不被凋零。停在岸上的卡车似乎是去远方执行一次重要的任务,卡车箱的四周躺开着。他们陆续从海里捞上来些什么?___这个下午的风光或往事?
　　之后,我被带到一个大大的礼堂似的教室,像我大学时几个班级合起来上艺术概论课的那种。教室的中央摆放了一个巨大的储物柜,是车厢式的,人们都在它的旁边等候着那个掌管钥匙的人的来临。
　　后来,我也记不清谁开的储物柜,人们蜂拥而上。他们都在里面寻找自己的东西。那些叫爱情,亲情,物质或精神的东西。我眼看着我的那叠诗稿被压在他们的中间,也看到他们的无数双手,而我始终够不到我想要的东西。
　　在最后一秒种,我伸手够到了我的手稿,但此时,车箱的门魔术一样被关起来了。我失望地回到我的坐位上,这时我面前突然出现一个优美的女子,好像刚从海边回来。她穿了一套漂亮的泳装,我能看见个半露的好看的乳房。她是不是我梦幻中的岛屿? 我思忖了一下。
　　这时,我想:我那消逝的岛屿出现了。她就是我梦中的女子或那位英俊的男子?我从来不否定,我也曾是个同性恋者。我喜欢带着这个称呼,在豪华的玻璃咖啡屋里用酒精和灯光靠近我火热的身体。我渴望有一支枪从远方射入我的头颅,开出一朵绝美的情花!
这个时候,我再也见不到诗人在<厌世者>写下的那句惊人的诗句:一个看见了自己所钟爱的女人松垮的阴部的人。
　　我清晨醒来的时候,我开始幻想和那个人的旅居生活。我无法确定他的性别。我想这无关紧要了。
就像露.萨乐美和诗人里尔克一样,他们已经开始深入到他们无边的情欲和爱的边缘了。
　　在爱的河里,谁还会去在乎彼此的性别呢?
　　我们在乎的是在天地旋转和凝固的时空中一起进入天堂与死亡。
......
　　　　　　　　《黄昏,坐在榻榻米上随想》
　　　　　　　　　　　　　　舒白
　　　一直觉得自己是个懒散之人.思想,行为,过错等等.
　　　某日.她问:你有什么打算? 今后.
　　　我说:没什么打算. 做和尚是我的向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
　　　像我这样没有理想的人,谈话是没有必要进行下去的.
　　　人生本来就没有所谓明明白白的对话与主题.每一天活着就
　　　是我的目标,不要去问下一步到达了什么.
　　　我喜欢这样,没有目的的生活.其实,目的在不知不觉中到达了.
　　　我从来没想过,今天我一定要谋划一首诗歌.当我坐这公车去上班的路上,公车穿过隧道,一些梦似的印象就会不自禁地在我眼前晃动:昨夜,我背负着秋天的影子,我怀念父亲,我迷失于森林,我的母亲在池塘边留下的深情期盼的眼神...我曾经经过的一个美好女子的笑脸或一次童年的阴谋..
　　　从来就是这样:情不自禁!
　　　就像我回到家,我放下背包.席地而坐,仿佛日式的榻榻米一样.它让我松弛而恬然.
　　　这时候,我会看上一两页那本绿皮封面的诗集,哦,或者那本黑皮封面的.
　　　说不定是非洲某诗人的诗作:关于岩石,关于厌世,关于风吹进墙壁的缝隙.
　　　这时候,我的心里涨满了苔藓或是某个斜坡的笑声或浪漫...
桥是不能或缺的.它在我生命的年轮里,一直占有重要的位置.它横在童年的水面,干草之上.我想,那个时候,我一定瞪着大而好奇的眼睛,问母亲:我们家为什么不能在有水的桥边?
　　　我们危险的爱情,是不能写在水面的?
　　　所有的声音被风碾过,然后我们就消逝.可那种温馨的记忆一　　　直留在我行走的路上,还有我情感的生涯.
　　　像此刻,我摒弃了太多的理性,但我又没有完全沉浸在非理性之中.
　　　如我现在在夜晚的街道吹吹风,散散步,听一听汽车或其他动物或人类发出的各种噪音.
　　　我显得安然,我平静地喝着刚买的农夫山泉矿泉水,写下这些不着边际的话语.
可我心里知道,我,不见得不在怀念某个错过的人.或是我亲自埋葬的一条狗.
　　　其实,这是多么美好的境地.
　　　一切如梦如幻也如电,一切无可无不可,直到佛中的荼糜与菩提......
　　　　　　　　　　　　　　　　白 记于
　　　　　　　　　　　　　　　　2005.11.shangha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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