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安静与焚烧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7 17:59 编辑 <br /><br />舒白
一段时间以来,缪斯女神一直焚烧着我:从黑夜到白天，从黄昏至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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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丁的《神曲》依然躺在我的床头边，艾略特的《荒原》在古典中沉睡，歌德的《浮士德》在荡气回肠中撕杀与沉浸，还有阿特斯特罗姆，卡瓦菲斯，梅利尔，荷尔德林.....他们在日日夜夜撕裂我。从早晨的第一班公共汽车到黄昏我顶着街灯回到那个租来安身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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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不需要这样的恣肆了。我需要静躺在散文的奇葩里，闻一闻早年乡间金黄的油菜花；需要一间属于自己的屋子，在我曾经描述的那样：听一听古韵和虫鸣；需要一杯上好的绿茗，呵，不，简单的母亲茶园的那种也行；需要一本安静的《瓦尔登湖》或《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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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诗的日子是放肆的：我安静地躺在床上，对着天花板发呆，对着空白的墙壁想一些深入骨髓的分裂的往事；听隔壁女子的脚步以及想象她和情人如何做爱。有时候，我赤脚走到干净的午夜阳台，推开窗，看一看高悬的月亮，它能否照彻我疲惫的身心，然后空对着一株窗下黑夜里的梧桐，想起秋天梦中和情人的拥抱。那是奢侈的事情，如果某一天晚上，有一个心仪的女子闯进我的梦里与我偷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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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的时日，我的身体其实是无比的安静。像一株木棉，平静地吸收地里的水分，内心的花朵却开得那样恣肆狂放。很多东西都流逝了，或者留在过去的某处，心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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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出生在江南水乡，氲氤着灵秀和才情的叶子去天津了，不知道她是否还在用她纤细的手指，在夜晚的宣纸上跳着舞，写着灵动的文字。她于我只是个精神的象征，美好得我不忍靠近。我很久没有见她了，只是偶尔我会在午夜听听她给我录制的我写的那篇散文诗歌。不知道为什么，一想起她的声音来，就令人沉浸，那些在心理彼此搁起来的往事。同样，我也不知道她是否还在卖自己的字画么，这个浑身占满佛性的女子总是令我挂念。虽然她在远远的也不知道，只是偶尔在她的ＱＱ里听说她还好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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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裳呢？一直没有见着她了。自从她敬爱的家父去世以后，我就再也没和她联系了。这个聪慧，敏感，善良的女子，具有深厚的古典文学功力，她会不厌烦地把《浮生六记》一章一章列出来让我们欣赏。这个年纪轻轻就离异的女子，思想却是那么豁达而通明。但愿她现在找到了自己幸福的归宿。这是一个值得很多男人去好好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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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几个呢，她们散落在南方与北方，各做着各的梦。她们在写作，教书，做自己的音乐或执着于自己无聊而又无奈的生活。和我一样，每天过着平静的朝九晚五的生活。过３６５日跟过一天一样。间或出去旅游，也是公司的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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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想起来，我是个适合在古代生活的人。但我又不能安于陶公的采菊东篱下的悠然，我需要一个杜拉斯般给我灵感与激情的情人。所以，我的安静是要大打折扣的。这么说来，我是在安静与焚烧中掩埋自己。这样写着的时候，我想起那些我喜欢的女性作家来，他们是残雪，陈染，海男，斯妤，赵玫……他们不是卫慧，盛可以，棉棉，和木子美。我觉得这根本是两个层次的女性作家，虽然同为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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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呢？他们几乎全部藏在国外，或死或生。克劳德·西蒙，萨特，卡夫卡，老博，库切……很多很多。他们能给我们永远取之不尽的精神源泉和灵感。他们认识莎翁，但丁，认识荷马；他们同样识得塞尚，高更，梵.高；识得瓦格纳和伏契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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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们沉没在过去，在夜晚醒来。和你一起，在午夜睡不着觉，爬起来看几页书。这个时候已经是过去了，现在还在继续着我的生活。一些新的朋友的入侵，我小心翼翼地接纳。缓慢，像昆德拉的小说让我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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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ＢＬＵＥ来了，一个苏杭女子。
??这时，ＰＵＲＰＬＥ来了，又一个苏杭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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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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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着书，一个小学，一个大学，同样美好而蓬勃。像一个博克朋友说的，现在才知道什么是偶然。
??我的床头放着她送我的〈里尔克诗选〉，这本爱不释手的诗集。就是一个偶然的邂逅，我必须珍藏。而至于大学的那个，一直在不远的身边，我不能去看她的，她有一个美好的情人，而自己却是一只猫。自由而受禁的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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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诗人西川的话来说，诗人之间最好别走得太近，留点神秘。这话同样适应在异性之间的交往。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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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这些字，写得很安静。但或许只有我自己知道，在我的内心有过怎样的燃烧。多年了，不曾再热烈地爱过了。自从爱情被无情的现实阻隔在未来。私奔就显得更加荒唐了。爱情是不牢靠的，真想找个能给与心灵与肉体慰籍的情人，给我思念，给我寂寞，给我灵感...就像肯尼迪和梦露，就像里尔克和莎乐美一样焚烧，旅行，在心灵中走过一生。这就我们说的红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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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想着，又想起住在美丽的鼓浪屿的女诗人舒婷的〈致橡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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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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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根，紧握在地下，
??叶，相触在云里。
??每一阵风过，
??我们都互相致意，
??但没有人，
??听懂我们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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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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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像这样一棵橡树和木棉一样，暧昧地走完一生，也是一件很美的事。而这样的女子，究竟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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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我还得在安静与焚烧中去寻找。穷其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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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２００６.２.１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