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无处告别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3:36 编辑 <br /><br />无处告别
——写在2005年秋天
文/脂砚
　　对不起，秋风起了，我必须离开，这满是伤痕的枝头！
　　是叶，就逃不过要黄要落的命运。
　　在秋风萧飒的季节——
　　我离开，尽管无心告别。
　　我看着二楼那面镜子，那面属于女孩的镜子，那面照得清我身体每一条脉落的镜子。发现它也在看我。
　　很多话想说，却一个字也没说出口。
　　 很想话想听，却怕听到任何一个字。
　　相对无言。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告别，是完美的。
　　一种完美的告别，会是什么颜色？
　　如果告别注定难能完美，那些残的缺的，如何？
　　我闭上眼睛，为了逃避黑暗。
　　曾无数次地幻想着告别的方式，没有一种完美。
　　如果有一天，我想到一种完美的告别的方式，就会挥手作别。
　　然而秋风起了，在我尚未想好以什么方式告别的时候。
　　一声轻响，犹如一声叹息，伴随一面镜子突然碎裂的声音，我飘落大地，来不及告别。
　　我本从泥土深处来，在外面漂泊了无数日子。
　　是时候该回家。
　　走在回家的路上，平身第一次，感觉如此地孑然一身。
　　我冷。
　　一个人走在冷而长的街。
　　一个人走在长而冷的夜。
　　落雨了。
　　总有些雨，是注定要落在路上的，在你出发之后，到达之前。
　　秋风又起，它说，不如让我送你一程。
　　突然地感到痛。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一种痛，会像风一样，在来的时同时就走了？
　　又有没有一种守候，会如北回的燕一般，年年如期？
　　我把告别两个字，写在掌心。
　　一笔一画地写着的时候，突然明白，这本是一个告别的年代，唯有告别和分离，才是永恒。
　　我挥手，却不知要和谁作别。
　　我无处告别！
　　我的身体里，存着十分的热。
　　经过这一个短暂而又漫长的季节，还剩两分。
　　当路人，在秋雨中燃烧我的姐妹取暖的时候，我跳到火里，没有任何考虑。
　　燃烧，在烈火中痛快地。
　　当那一片叶烧成灰烬，灵魂化作袅袅青烟，我觉得，自己飞了起来。
　　披一袭青衫，化作一个青衣女子，我终于看清你的模样,原来是一颗露珠,晶莹剔透。
　　我笑。
　　笑笑地烟消云散，笑笑地渐行渐远渐空……
　　在消失之前，我回头，身后是整整一个秋天，脚下落红无数。你站在季节那头。
　　我感觉的指尖，无法穿透整个季节的屏障。
　　至此明白，我们之间相隔，一朵花开的距离。（文/845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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