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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担架·红星·军号 ( 抗战60周年征文

2020-12-14叙事散文高迎春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00 编辑

  身处鸟语花香的和平年代,似乎距战争阴霾十分遥远。其实让草木逢新律的今朝后退一个甲子,就是山川满战尘的昨日。在那黄河怒吼、血染旌旗的岁月,无数中华儿女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5:00 编辑 <br /><br />  身处鸟语花香的和平年代,似乎距战争阴霾十分遥远。其实让草木逢新律的今朝后退一个甲子,就是山川满战尘的昨日。在那黄河怒吼、血染旌旗的岁月,无数中华儿女不怕牺牲,担架、红星、军号的背后,是战争凝结给后人最为珍贵的精神财富。
      担架
  在解放战争的烽火硝烟中,十六岁的舅舅响应支前号召,跪别双亲毅然上路,成了一名光荣的担架队员。他跟随陈毅的部队,先后参加了泰山、莱芜和孟良崮战役。战火纷飞中,担架队员抬着伤员,行走在崎岖的山路上。稍显稚嫩的舅舅,肩头磨出了血,脚底打起了泡,每走一步都痛得钻心。多想停下来歇一歇,但见伤员那求生的目光,见那被鲜血染红的担架,舅舅反而加快了脚步,几乎每次都是咬着牙完成运送伤员的任务。许多伤员因为失血过多牺牲在转移途中,也有许多担架队员倒在了战场上。染血的担架,磨炼出舅舅的坚强。
  部队回来后,爱好杂技的舅舅二十三岁当上吴桥县杂技团团长,之后退休于石家庄市马戏团,应聘看守市郊的毗卢寺。始建于唐朝天宝年间的寺中有许多珍贵文物,舅舅多次与盗窃分子较量,破灭了他们发不义之财的妄想。记者胡月为此采访舅舅,一篇特稿《永远的留守》于九六年刊发在《法制日报》文化周刊上。正是这篇文章,让舅舅走进中央电视台的“百姓故事”栏目。七十七岁的舅舅,如今依然看守着毗卢寺,他说这辈子记忆最深的,还是十六岁时抬过的那副被鲜血染红的担架。
           红星
  岳父的家谱上,有两个名字后面画着红星,那是岳父被残暴的日军杀害的两个哥哥。生活艰难,使岳父的两个哥哥早年去闯关东,三七年七月七日抗日战争全面爆发,目睹日本侵略者在中国犯下的暴行,双双参加了杨靖宇司令领导的东北抗日联军。在寒冷的林海雪原中坚持抗战,粮食中断的时候就吃草根啃树皮。抗联在三九年化整为零,在各自为战中先后被日军逮捕,投入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充任“木头”,残死于日军的细菌试验。家谱上红星闪闪,志在纪念浩气长存的烈士,也警示后人,永远不忘日本侵略中国所犯下的滔天罪行。
          军号
  战争,毁灭了母亲的第一次婚姻。母亲二十岁时嫁入贾家门,生下姐姐后送姐姐的父亲入伍去了前线。半年后在解放济南的战役中牺牲,时年只有二十一岁。烈士的遗物,只有一把被炮弹炸变了形的军号。全村人为他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坟中只有一身生前穿过的衣裳,再就是那把沾有烈士鲜血的军号。失去儿子,姐姐的爷爷精神失常,常在半夜里跑到儿子的坟上喃喃自语。后来,坟上开满了红红的喇叭花,村里都说是坟里的军号显了灵。还有人说,夜深人静的时候听到过坟里吹出的军号声。身为烈属的母亲,带着幼小的姐姐在姥姥家一住就是七年。后来经人介绍,与二十八岁尚未成家的父亲组成新的家庭。战争吞噬了万千鲜活生命,破碎了无数个家庭,母亲仅是其中的一个。一把变形的军号,留给母亲的是不堪回首的悲伤。
  一个甲子的轮回,只是弹指一挥间。记下这些与战争有关的碎片,只希望记住那“草间腥半在,沙上血残红”的岁月,让血火淬炼的抗战精神定格在人们心中,为祖国的强盛而奋发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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