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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我又一次被拒绝了

2020-12-14叙事散文潇湘珍珠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16 编辑

  鬼打了头,大热天的,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舒舒服服吹空调,却挤了近个把小时汽车,又打了十来分钟的士,只为着,要见你一面,有很多话要和你说。远远地,我看见一
本帖最后由 雨夜昙花 于 2016-8-18 08:16 编辑 <br /><br />  鬼打了头,大热天的,不好好地呆在家里舒舒服服吹空调,却挤了近个把小时汽车,又打了十来分钟的士,只为着,要见你一面,有很多话要和你说。
  远远地,我看见一只女人的修长的手从一把紫色的绸伞下伸出来,伸在火一般热的太阳底下向我招手。接着,你依然年轻好听的声音就随一阵热风向我飘来。
  我不能请你吃中饭,因为你要为你的男人和孩子做饭。我只能请你喝下午茶。
  因为不熟悉环境,问你,你也摇头,我们就近进了一家茶馆。茶馆的氛围一点都不好,烟雾缭绕自不必说,还尽是打麻将和打扑克牌的,好像没有看到清清静静坐着喝茶聊天的。
  我以为你会皱眉,你却笑笑说,不要紧,他们打他们的牌,我们聊我们的天,互不相干的。
  我要了一杯龙井茶,你要了一杯菊花茶。
  我开玩笑。你现在很注意美容和养颜了,怪不得皮肤保养不错,跟离开M城时,几乎没什么变化。
  你含笑解释。你说,你在家从来不弄什么茶什么花的,平日里就喝白开水。还说有那闲功夫,不如看几篇文章。
  我夸你。不错,这么多年了,还一直保持着爱看书的习惯。我说我现在什么书都看不进了,一心地只想着每天能多卖几套衣服,多赚几个钱,让老婆孩子过得更好一点。
  你浅浅地一笑。说我是一个好人,是M城里你最记得的两个人中的一个。你说你写了一篇文章,标题是《哥哥,你好吗》。要我猜,你写的是谁。不用猜,傻瓜也知道,你写的是我。你说你写了三件事、三个片断和一些细节。你只说了两件。第一件,是你的男人出差了,你家里的液化气没了要我帮你去灌气。你打电话给我。我骑着单车到你家,提了罐子去液化气站灌气,结果被告之你家的罐子要加压,得过几天才能拿。我没有告诉你,而是转身去了十几里地以外的我新婚不久的家。我家里有一罐没用过的气,结婚后,我们一直住我父母家里。你当时就直说,哥哥,你真好。第二件事,是有一次你的脚受伤了,你老公厂子里有事,不能陪你去医院看病,是我用单车送你去的。回时,下雨。你没带伞,我把我的雨衣披在你身上,冒雨推你回家。你母亲当时在你家帮你带孩子,她老人家连连说谢谢我,说她的两亲儿子对她的满女也没有这么好。还有一件事你不肯说,但我猜到了。应是在你还没有认识和嫁给你现在的男人之前。夏夜,青湖,长堤。我们坐在堤上聊天,久之,起。我先你而起,伸手拉你,暗中带力把你往我怀里拉,你嗔道“不可以,你是哥哥。”我讪讪地缩了手,自我解嘲地说。“嗨,对不起,哥哥喝高了。”
  我说你的记性哪那么好,记得那么详细。我早就忘了。说完,我带着一种话竟意未竟的神态看着你。

  你目光清澈地看着我。我心底对你的丝丝绮念遁行,依如当初我本是要追你,但在你无一丝杂念的目光下,只好和你结拜为异姓兄妹,转而去追你的好友丽。你轻轻地却是坚定地跟我说,你记得每一个人对你的好,你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
  我被你有条有理地讲述带进了往事的回忆之中。年轻、鲁莽,其实并不真懂爱情的我,在被你拒绝之后,又自以为爱上了你的好友丽。你好心告诉我,丽有男朋友了。我不听你善意的劝告,只管火热地追。丽并不拒绝我的追求,既同意我接送她上下班,又和我一块看电影。你知道后,很生气地说丽是脚踏两只船,说做人不好这样子不讲道德。丽被你揭穿,恼羞成怒和你翻了脸。后来,我又追我们的一个同事晴。晴因为是家里的独生女,很是刁蛮、任性。我苦恼透了,一次一次跑到你家诉苦,有时中午去了,晚上还去。你老公不高兴,初时,还跟我点点头,打个招呼,后来就拉了脸,不理我了。可我又管不住我的脚,你只好委婉地跟我讲。“靖哥,以后有事,你去办公室找我,好吗?”我好生惭愧,只好从此少去你家找你。后来认识了我现在的妻子。我的妻子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善良、贤惠,很关心我、也很体贴我。可不知怎么的,这日子越过越没劲了。尤其是这几年,我做生意赚了几个钱后,老婆变了,爱上了打麻将。下了班,吃了饭,就是邀张三李四来家里打麻将。孩子做功课,说哗啦哗啦响的麻将声影响他的思路。她就索兴家都不回了,下了班就直接去了麻友家,在麻友家吃在麻友家住,第二天从麻友家直接去上班。一天不打麻将,就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孩子的学习不管,家务活也不管,我既要管生意,还要管家里、管孩子,实在累得不行。
  我的沉默,引起了你的不安。但你并不直接询问,只静静地看着我,慢慢地磕着瓜子。我从一堆乱麻里爬出来,转而问你到E城的这几年过得好不好?
  你恬淡地回我说,还行。
  我故意用话激你。我不再是你从前的靖哥了吧,有什么事都不肯告诉我了。
  你果然中计,但还是不象从前说话那么痛快。从你断断续续地诉说里,我知道你来E城后,过得并不顺利。主要是调的单位不好,工作没有落实。你在好几个单位做过临时工,在做临时工时,你遇到过不好怀意的上司。在找工作时,还遇到了不怀好意的同学。好不容易有一个比较固定、收入又比较高的单位,又因为孩子成绩下滑,你不得不听男人的话,由专职做了兼职,腾出大部份的时间,照顾家里和孩子。
  我听得心里一痛又一痛,手里磕着的瓜子,壳扔了,瓜子仁也给扔了。我想安慰你,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反很平静,好像在说一件和你不相干的事。一边闲闲地磕瓜子,还时时地将目光扫向那些打麻将和打扑克牌的茶友们。服务员来续水,你幽雅地点点头,给对方一个微笑。
  我被你的从容和平静感染,也一一地跟你讲了我现在的烦恼和苦闷。
  你却是很流利地安慰我,说现在打麻将是一种时尚,女人打打麻将,消磨消磨时间,也不算什么。只要不赌得太大,不影响家里的日常开支,就由着她去。说她跟着我苦了那么多年,现在轻松轻松,也不要过于责备她。你说夫妻夫妻,你让让我,我让让你,一辈子很快也就过去了。
  我惊讶你的心平气和,肚子里还有一肚子的话,想说却不敢说了。或者,善良而又善解人意的你,早就猜到这么多年没有联系,突然这么不管不顾,大热天跑来看你的我,是有一些别的话要跟你说的吧。
  这一次,你没有静静地等我开口。你说,靖哥,我得回家了,该是做晚饭的时候了。谢谢你来看我,谢谢你的菊花茶和瓜子。
  你回你的家了。
  我也只得回我的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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