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栖居的葡萄园
2020-09-17叙事散文林小白
内心栖居的葡萄园 内心栖居的葡萄园文‖林小白因为工作的缘故,有机会到乡镇上去采访,便可以接触泥土的气息,与乡下的老乡一起,聊聊他们种植的核桃、杨梅、乌洋芋、刺梨、辣椒……等等,实地感受他们劳动时的辛苦,收获时的喜悦。然而,更加喜欢的还是去
内心栖居的葡萄园 内心栖居的葡萄园
文‖林小白
因为工作的缘故,有机会到乡镇上去采访,便可以接触泥土的气息,与乡下的老乡一起,聊聊他们种植的核桃、杨梅、乌洋芋、刺梨、辣椒……等等,实地感受他们劳动时的辛苦,收获时的喜悦。然而,更加喜欢的还是去葡萄园采访。去看看那一颗颗饱满的果实,紫的,绿的,浅白色的葡萄。
读书时,每逢读到关于葡萄的诗句,会信手摘抄在笔记本上,想起李白的诗句“遥看汉水鸭头绿,恰似葡萄初酦醅”时,总忍不住想看看,葡萄在生长时,是怎样一步步从细小的颗粒,变成颗颗圆润饱满的果实,想起那样诱人的颜色,那样可口美味的果实如珍珠般晶莹剔透,免不了让我垂涎欲滴。
不会画画,但喜欢看,看到画葡萄的作品时,忍不住会多看几眼。齐白石笔下的葡萄逼真而自然,给我很深的印象。那返璞归真的笔法能让不懂画的人观其画也会对葡萄也产生一种莫名的喜爱,想一探葡萄的奥秘。
闲暇无事时,脑袋里常蹦出这样的幻想:要是自己也能拥有一座葡萄园,那该多好。小时候,很羡慕邻居家的院子,院子搭了一个葡萄架,葡萄的品种不甚了解,单是夏季那片葱绿便让人艳羡,记得站在那片葡萄架下的感觉,在渥热的季节里从头到脚一片凉爽,让人感到惬意。加上葡萄成熟时,沉甸甸的葡萄串挂在架子上,伸手摘下来,用清水洗干净便可以品尝,口齿生香,又是另一种愉悦。那时,心里多希望自家院子也有这样一个葡萄架。
在城市蛰居的日子里,关于葡萄架的幻想便慢慢被搁浅了——钢筋水泥地的城市,又在哪里搭建这样一个葡萄架呢?城市用地紧张,开发商们要在有限的空间里将土地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最大,土地被用来修建高楼大厦,修建停车场、超市、广场、花坛……唯独少了搭建葡萄架的地方,人们住在盒子般的楼房里,很难享受到葡萄架带来的诗意。只能从书本里去寻找了。
近现代的作家们写葡萄的文章不少,印象深刻的,有中国作协副主席张炜。在他的小说集《冬景》、《九月预言》和散文集《他们为何而来》里都有提到。而散文集的第一篇就选了他的《葡萄园》。在那篇散文里,他写到:如果一个读书人做了葡萄园,那可能也是上上之选。在夜晚,点亮一盏桅灯,在小屋的白木桌前记下一些文字。想一想,这何尝不是一件浪漫的事情?那些文字常让我联想到蒲松龄的“姑妄言之姑听之,豆棚瓜架雨如丝”,它们何尝没有异曲同工之妙?
想象是浪漫的,但培植葡萄的过程一点都不像想象的那样浪漫,更多是一种疲累。记得采访那会儿,跟随种植葡萄的老乡去到他的葡萄园,看他们修剪葡萄枝条,要挑选出最好的枝条,来年在最适当的时候插进泥土,那样的挑选是精心的,也是枯燥而乏味的。阳光之下,你能看到他们脸上混浊的汗水。整个过程,老乡们的状态如同十月怀胎的妇女,要担心葡萄的长势,要操劳葡萄的施肥、修枝,琐碎的工作要延续到葡萄丰收才换来脸上的幸福。
那时候,老乡们将成熟的葡萄装进果篮,再装进收葡萄的水果商的卡车上,一车车的葡萄便被运进了城里,它们会出现在居住在城市里的人们的餐桌上,以新鲜水果的姿态,或者以葡萄酒的姿态,被食用、饮用,这是它们最好也是最合理的归宿。
“带棵苗回去种在院子里吧!”老乡们热情地说。他们脸上都是真诚而热情的笑容。那一会儿我只能在心里苦笑,何尝不想带一棵回去呢?可是,葡萄苗找不到栖居之地啊!它们只能栖居在潮湿温暖的内心,只能栖居在遥远的梦境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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