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青春散文8章

青春散文八章
男左女右
　　像海退了潮，沙滩一片寂静…… 　　哦！我的教室。 　　弯弯的月亮船在天边抛下锚，于淡灰色的游云中随凉爽的夜风摇摇荡荡…… 　　哦！我的教室。 　　一张张书桌像疲惫了的同学们，趴在寝室的床上睡着了。张琳的那把椅子歪斜在那里，就像她睡觉时总好伸出淘气的腿。 　　哦！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 　　我在左边，你在右边…… 　　你在右边，我在左边…… 　　我在左边，你在右边…… 　　虽然近在咫尺，可一束束目光就像一道道铁栅栏，不可逾越。 　　虽然同坐一处，可男女生中间有一条看不见的延伸到无限的平行线。 　　虽然时时可感觉你的气息，可老师的教鞭随时可以化作晴空里的闪电…… 　　现在，是多么美妙的现在哟！没有老师，没有同学，就没有了那么一道道的栅栏，也没有了那条教鞭。 　　教室里就我们两个人，虽然右边的你座位空着，可你分明端坐在那里，就像专心致志地听讲。我愿意看你听课的样子，一点儿不会溜号，傻乎乎的。 　　这是我们两个人的教室，可以让我们交谈，让我们面对面地看着，你的左眼睛看着我的右眼睛，我的右眼睛看着你的左眼睛……我的眼睛在你的眼睛里，你的眼睛在我的眼睛里……你在我的眼睛里，我在你的眼睛里…… 　　屏住呼吸，让这静谧就像停止的水，清澈见底，没有浪花，也没有波纹…… 　　沉浸着是一种享受，沉浸着是一种幸福，沉浸着是一种遐想…… 　　沉浸着，就我们两个人…… 　　哐当！ 　　谁？！ 　　噤出一身冷汗。 　　噢──风吹开了窗子。 同　舟
　　　　　　　　　　一 　　这张书桌。 　　这张书桌浮在我们感情和理想的海面上。 　　海面上有一条船。 　　一条竖着双桅的船。 　　双桅，一根是你，一根是我。 　　你我组装成这条双桅船。 　　双桅船在海面上航行…… 　　 　　　　　　　　　　二 　　 　　虽然我们永远有那么一道缝隙的距离，可我们是在肩并肩； 　　虽然我们不敢去想依偎，但我们互相对望着鼓舞； 　　我们在一条船上，张起我们共同的帆。 　　船帆在桅上，帆影在水中。 　　浪花把帆影融在一起…… 　　　　　　　　　　三 　　两个人可以像书桌一样拆散。 　　书桌拆散了可以修好，可人拆散了不知何时相见？ 　　锯掉一根桅杆，船还可以航行，可双桅船变成单桅船，还会像以前那样劈波斩浪吗？ 　　单桅船漂在海面上，孤独地漂摇着孤独…… 　　一张帆影在海面上如愁苦在面庞流着泪…… 　　　　　　　　　　四 　 　　一张书桌应该是一条船。 　　船上竖着两桅杆。 　　桅杆上展着两张帆。 　　一张是你，一张是我，一同航行在感情和理想的海面上。 　　不怕风大浪急，不怕电闪雨狂…… 序幕
　　每次走过这间咖啡屋/忍不住放慢了脚步/你我初次相识在这里/ 揭开了相悦的序幕…… 　　这里是中学生的禁地，但禁不住歌声的诱惑。你我几乎是同时在这间咖啡屋停住脚步，互相对望一眼，望了足有三分钟。你点了下头，我也点了下头，就悄悄走进了咖啡屋。 　　我们似曾相识，但决叫不出相互的姓名。 　　你坐在那里，拘谨得如被老师提问。 　　我坐在那儿，像犯了什么错误面对着政教主任。 　　悠扬的音乐在咖啡屋里舒缓地飘荡着，就像一片片缓缓飘下的落叶，是淡黄色的那种白杨树的叶子，在阳光里透明地飘落。 　　也许是头一次品尝咖啡，淡淡的苦味，然后是淡淡的甜味。我看你的眉头紧锁着，是不是在想咖啡为什么又苦又甜呢？苦和甜是相对的矛盾体呀！ 　　你看着我，我的眉头可不是紧锁着，常常紧锁眉头会变老的。我肯定是微笑着，歪着调皮的头看着你。我心里说什么你不会知道，也不会让你知道，因为这是少女的秘密。我不告诉你。 　　音乐还在飘荡着，是克莱德曼的《瓦妮莎的微笑》？还是《秋日的私语》？不要问是什么曲子，让它驮着思绪曼舞飘逸就是美妙的音乐。 　　一杯咖啡喝得很慢，不知是什么时候喝完的，我觉得像是走过整整一个秋天。 　　两个身影拓印在垂到地面的紫色绒布窗帘上，两个静止的剪影。 　　乐曲停止了，咖啡屋一片空白。 　　你看看手表，向我点点头，就像我们在咖啡屋门口相见时那样点点头，站起身，把一张钞票轻轻放在桌子上，轻轻地走开了。 　　你没替我付帐，像外国人那样付了自己的那份就走开了，走到门口回首朝我一笑，是那种淡淡的微笑。 　　我读懂了你的语言，但我描绘不出来其中的含义。 　　我接受了你的微笑，但破译不了你的情感密码。 　　望着你的背影，我也掏出钞票，付了自己的那份，起身走开了。 　　这一夜，月光恬淡地照着窗子。………… 　　我失眠了，写下了整整５页日记。 　　当我合上日记本时，耳边不知怎么又回荡起咖啡屋的歌声：不知何时再驻足咖啡屋，让我把思念向你倾诉。………… 星儿眨眼
　　星星，漫天的星星。 　　我醒着眼睛望着窗外的夜空，夜空上的星星眨着眼睛，眨着我心中的秘密吧？ 　　秘密该是属于自己的，老师不知道，同学也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 　　把钢笔故意掉到你脚下，这是为什么？ 　　写字时故意碰了下你的胳膊，这是为什么？ 　　把脚故意伸到你的脚下让你踩，这是为什么？ 　　…… 　　这些你都不知道为什么，呆蛋！那你为灾区捐款二十三元，我也捐二十三元，这是为什么？那你到校外小树林背外语，我也到那里去背外语，这是为什么？那你家里贫困一天三顿咸菜，我虽然家里富有也三顿咸菜，这是为什么？呆蛋！你这个呆蛋！ 　　我偷偷把你那二十三元捐款夹到你的课本里，你竟大叫“是谁掉了钱”，害得我好难堪；我给你买了架小录音机借你学外语，你却没看见一般，头扭到一边大声朗诵，害得我好尴尬；我多买了一盘红烧肉给你补补脑子，可你把它冷落在一旁，害得我好脸热……呆蛋！十足的呆蛋！ 　　想要接近你，而你却离我远远，就像夜空中的星星，看着好近好近，其实好远好远。 　　白天，你离我很远很远，黑夜你离我很近很近。 　　不管你离我怎么远，你也逃不脱我的心笼。 　　你这个呆蛋，睡什么睡？夜幕有一双眼睛看着你…… 树叶沙沙 　　校外山坡上有两棵白杨树。 　　左边一棵，右边一棵；右边一棵，左边一棵。 　　它们肩并肩地站在那里，不管是风是雨是冷是热，它们都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她靠在树干上背英语，他靠在树干上背英语。当然，他默不作声地读，他也默不作声地读。 　　树叶沙沙。 　　小鸟儿在树枝间叽叽啾啾。 　　见面，对笑一下，然后各自走开，只是留下淡淡一笑。 　　天天如此…… 　　同学没有猜疑，老师也没有猜疑，他们自己也没有猜疑，那里只是站着两棵白杨树。 　　也许是一种默契，他们一直没有相互问候，也就是说没有打一声招呼。语言只是淡淡地一笑，所有语言都在里面了吧？ 　　两棵白杨树，枝与枝相挽，根与根相系。 　　沙沙沙！叶子在微风中交谈。 　　啾啾啾！小鸟在枝头间唱歌。 　　秋去春来，叶落叶生，两棵白杨树默默地站在那里。 　　这天，外语口语大赛上，他获得了第一名，她也获得了第一名。为什么有两个第一？因为评委给他们打的都是最高分。 　　第二天早晨，当霞光披在白杨树上时，他来到树下，她也来到树下。 　　Good morning！ 　　Good morning！ 　　他们用英语互道问候。接着，就是用一色的纯正英语交谈起来，没有一句汉语。 　　哦！这是一种默契：英语不过关，决不开口说话。 　　哦！默契是一种相约，默契是一种沟通，默契是一种鼓舞，默契是一种力量。 　　两棵白杨树静静地站在那里，枝与枝相挽，根与根相系。 　　一棵是他，一棵是她。 　　这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守望彩虹桥 　　小雨，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星期五，半天课。 　　放了学，同学们涌出教室，张开自己那片五颜六色的天空。 　　教室里就剩下两个人：他有一把宽大的伞，她没有。 　　她呆呆地站在窗前呆呆地望着外面的雨丝，流海是昨天刚刚烫过的卷卷儿，就像盛开的卷莲花瓣儿。 　　他趴在书桌上写着作业，装作很认真的样子。伞就戳在书桌旁。 　　她还是呆呆望着窗外的雨丝，身上的连衣裙是新穿上的。 　　他故意咳嗽一声，收起文具。 　　她还是呆呆地望着窗外。 　　他把伞轻轻放在她身后，故意把门关得很响，然后冲出了教室。 　　她看到了他头顶着书包跑进雨中，雨水在他脚下踩得噼噼啪啪飞溅。转眼间，他的身影把雨雾吞噬了。 　　她的手只是触触那把伞，但缩了回来。 　　她始终没去拿那把伞，毫不犹豫地走出教室。 　　在雨中，她感到每缕雨丝都是那么亲切，每一根都在她心头缠绕。 于是，她坦然地走着，轻轻地哼起了歌儿： 　　小雨小雨淅沥沥，淅沥沥/有一块晴空在心里，在心里/一道彩虹架起来/一头是我，一头是你/我们沿着彩虹走到一起……
心中有你一扇门
　　连自己也不知道要找她干什么。 　　伫立在她寝室的门前，手刚举到半路，就再也没了胆量。不管怎么给自己鼓气，可还是缩回了手，迈开了脚步，离去。 　　你的门，寝室里有你，也有你的同室另外５名同学，我满可以慌称找别的同学呀！虽然她们都是女生，可借口毕竟能避开许多麻烦。我问自己：你为什么这么胆怯？ 　　我回答不了自己，就像回答不了你一样。 　　不敢敲你的门，就一头撞进自己的门，倒在床上仰望夜空中的星 星。 　　浮云朦胧着淡淡的月光，给处女座蒙上几多羞涩；星星眨着神秘莫测的图案，狮子座变幻着心形的光环；银河泛着粼粼波浪，可从牧羊座奔来的羊群却喝不到一滴水…… 　　星空没有门。 　　可在你的眼里，星空有很多很多门。 　　门上亮着一双明亮的眼睛，长长的睫毛，亮亮的眸子，一眨一眨地分明在说：嗨！请进！有什么事吗？ 　　我说：我、我……我没敲你们的门。 　　笨蛋！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说没有敲门？我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个耳光。 　　我两眼怔怔地望着夜空，数遍了漫天的星星，可数到一个什么数字就数错了，返回来再数，一直数到太阳把星空抹得干干净净。 　　只为一句话，那句给你的话，一夜失眠，落了满眼繁星。 　　走进教室，你似乎发现的我眼里的血丝，可我没发现你同情的眼神，反而在鼻子里哼一声，下巴颏一扬。 　　下午，小学包场电影，同学们都去了。我留下来，鬼使神差地留了下来。 　　宿舍里一个人也没有，空空荡荡。 　　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 　　我奔到你的门前，挥动双拳狠劲敲起来。哦！敲得要多开心有多开心哟！ 　　至于给你的那句话……就让它在敲门声中消逝吧！ 　　反正，我的心中有你一扇门…… 我的心漏雨 　　我的心漏雨。 　　因为她那把伞破了，破了一个洞，是我给刮破的洞。 　　那个洞肯定会漏雨。 　　雨滴会打湿她漂亮的秀发。 　　那是我们在一条窄窄的胡同相遇，在擦肩而过时，我的伞刮破了她的伞，那是一把如黄菊花盛开的伞。 　　她是初三生，对，初三（４）班的。有两汪泉水般的明眸，在学校诗歌朗诵大赛上以一首《给你……》获得一等奖，给我留下抹也抹不去的印象。 　　给你/我给你一缕阳光/抚去心头的冰霜//给你/我给你一缕春风/萌生你葱绿的理想//给你/给你一支欢乐的小溪/让奔流的溪水带走你眉头紧锁的忧伤…… 　　虽然她只在大赛会上朗诵一遍，可我竟能一字不差地背下来。怪。真怪！平时背定义题憋得头疼也背不下来。 　　今天，天又下雨了。我望着天空中的雨丝，那把菊花伞又闪现的眼前……刮破了人家的伞，我的心漏雨。 　　都怪我不小心……我、我赔你一把新的。我当时手足无措地说。 　　她笑了，腮上现出两个宽容的酒窝说，不客气。把伞转了一圈，转身走开了。 　　望着淅淅沥沥的扯也扯不断的雨丝，耳边又回荡起她那清脆甜美的朗诵声…… 　　寻着她的声音，我在一张洁白的纸上写道： 　　给你/给你一轮明月/让明月洒给你甜美的梦境//给你/ 给你一把魔伞/让思念给你永远的晴空//给你/给你永不凋谢的黄菊花/ 开绽着芳香的笑容…… 　　这是我写的《给你……》。 　　有那么下雨的一天，我一定会在那条狭窄的胡同给你，补上被我刮破的那个伞洞。那么，我的心就不会再漏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