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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我住湘江边》之《狗的爱》。祝各位端午乐淘淘。。

2020-12-14抒情散文尘衣

我住湘江边(系列)
之·狗的爱
尘 衣它们的爱谈得很热闹。湘江水位正常时,若遇晴天的傍晚,三级左右的清风吹拂时,你会看到沿江风光带的天空中,风筝一个比一个怪异,一个比一个劲头十足;堤岸上,人也一个比一个精神,一个比一个悠闲自在;而那些跟着
我住湘江边(系列)
之·狗的爱
尘 衣   它们的爱谈得很热闹。   湘江水位正常时,若遇晴天的傍晚,三级左右的清风吹拂时,你会看到沿江风光带的天空中,风筝一个比一个怪异,一个比一个劲头十足;堤岸上,人也一个比一个精神,一个比一个悠闲自在;而那些跟着主人晃悠到江边来的狗儿,一只比一只名贵,一只比一只牛逼。   “哦,咪咪乖,它恶了你呀?谁叫你去爬它的背呀,你不是它的堂客啊,不是它的女朋友,它不会喜欢你的。”这是一只不满周岁的小北京狗少不更事地爬到一只苏格兰牧羊犬的背上去时,牧羊犬不耐烦地将它甩下来后,它的主人心疼地抱起它来,安慰它。它情绪低落地偎依在主人怀里,任她轻轻地抚摸,像个受尽委屈的孩子。   “是呀,我们家波波已经结婚了,昨晚开始度的蜜月,它是有堂客了的,它怎么会再跟你好呀,对不起哦,咪咪。”这是波波的主人一边牵着波波不放一边转过头来向咪咪做解释,并代自己的爱犬表示歉意。波波似乎没有听到主人说话,当然它也并非若无其事,它一直朝着湘江南头的方向寻找,将主人拽着它的绳子绷得笔直。远远地,一只小巧玲珑的牧羊犬从南边过来了,它马上不顾一切地迎上去,它的主人被它拖得跟在它身后小跑起来。它接近那只狗后,先围着对方转一圈,在对方的背后停住,将脑袋凑近对方的臀部,鼻子“呼呼”地皱了几皱——仅仅一次,它已经记不清亲爱的狗的模样,它多么希望闻到昨晚令它迷醉的气味。可是它的灵敏的鼻子让它不得不失望地离开,回到主人刚刚站定的位置。而它的眼睛,依然紧紧地盯着湘江南头上游的方向……   “你看它多么执著呀咪咪,可惜你太小,你还是个红花姑娘啊,要是早些时候,它可能会看上你的。”咪咪仍然躺在主人怀里,只是已然安静下来。旁边有个散步的女人好奇于两位主人的对话,问;“它们能听懂你们的话吗?”咪咪的主人说:“能的,它们就像孩子一样,乖着咯。”回头对咪咪说,“咪咪去玩咯。”   咪咪跳到地上,朝对面的一位男人走去。男人瘦瘦的,眼睛却精光四射。他手上变戏法似地多了一朵玫瑰花,一边放肆地往他的白毛中略带棕色的北京狗面前伸,一边说:“豆豆,咬住它,咬呀。”11岁的豆豆平生第一次见主人递给它玫瑰。它闻了闻,没有半点食物的香味。于是甩了甩尾巴,它离开主人,朝咪咪走来。   “真是的,你要学会用玫瑰花求爱呀点点。”点点差不多老了,它行动有些迟缓的样子,主人说的求爱方式它一时半会儿弄不懂,它只知道它自己的最原初的示爱手段。它看中了波波。它故意在波波眼前晃来晃去,以图引起波波的注意力。可是波波那么高傲,仿佛点点根本不存在,它依然望着它的南方。点点不甘心,继续在波波面前走啊跳啊晃啊,围着波波一圈一圈地兜。波波一如既往,波澜不惊。点点见波波不理自己,气馁了两分钟。忽然,它以加速度蹿到波波的后背,一双前抓搭在波波肩背上。波波被它的突然袭击惹得恼火起来,猛地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将点点甩下背来,还没忘了怒吼一声,并补上一口。点点偷鸡不着蚀把米,又舍不得还击波波,只好悻悻地往一边走。就在经过咪咪跟前还没走近时,咪咪已经一个箭步蹿到它背后,纵身跃到它的后背,一下一下地将身子往点点身上撞。点点一声不吭,任凭咪咪折腾。旁边一只虎皮狗的主人大笑起来,说:“唉呀咪咪真是太小,它懂什么呀,连性别都分不清,只不过模仿一下人家怎么运动,就是同性恋它也不晓得。”咪咪的主人把咪咪叫回身边,说:“是啊是啊,我们家咪咪多不懂事,羞耻感都还没形成。它不明白自己还是个姑娘家,以为也可以像波波一样呢。”众人放肆地狂笑起来,把湘江的水逗得浪花一个接着一个地往空里溅。   虎皮狗虎子的旁边有只淡黄偏白的小牧羊犬香香,虎子试图接近它,它似乎看到虎子貌不出众、一身黑不溜秋的毛在它们这六七只毛色相近的狗群中显得格格不入,很是反感,对着虎子吠个不停。虎子一次、两次、三次地与它套近乎,它怎么也不肯改变态度,一次、两次、三次地对着虎子狂吠,义正辞严地给予还击,厌恶之情溢于言表。到后来,香香甚至不肯虎子走近主人坐着的围成一个圆环的木凳,不允许虎子越雷池半步。在它的霸权下,其他几只狗可以自由自在地在圆环凳中间的草地上嬉戏,惟独虎子,无可奈何地在圈外徘徊……   “它一个人啊,只有它一个人是黑色的,其他狗都是浅色的。”虎皮的主人替它感到委屈,莫可奈何地说。呵,“一个人”?有时候我们确实是人狗不分啊。我插了一句:“这狗也种族歧视啊,虎子像个非洲种哦。”“就是的,狗的情感、忠贞、喜好,都与人无异呢。”点点的主人附和。   波波还在向湘江南头张望。它焦急而执著,眼神固执。它的主人一直一直地说:“也是的,你那相好的怎么就只跟你度一回蜜月呢,它怎么能这样不负责任呢。昨天跟你同床共枕,今天也应该重续旧缘啊。”她为自己的宝贝鸣不平,仿佛对方是她不听话的儿媳。而它的等待,似乎就是她的等待。“那‘女’的只是想和你‘一夜情’呢,波波。你莫傻等了。”香香的主人站起身,帮着波波的主人劝说波波。波波望了她一眼,转过身,跟着主人往湘江北头的方向走去……   “啊,咪咪、秋秋、芳芳!还有……”香香的主人最先发现南头出现的几只正往这边走的宝贝,像见到日思夜想的老友般,大叫起来,那股兴奋劲,把湘江风光带上栽种于花池里的几棵垂柳震得颤了一颤……   “来了,来了!是它!是它吧?”一个一直默不作声的五十多岁的男人忽然大喊起来,一边歪着头找寻,看波波是否还没走多远。兴许他也认识波波的恋人,或者有可能他昨晚见证了波波的爱情。那只母狗的出现,似乎让他比自己情人的出现更兴奋。   “波波还在那边。”是的,波波没有走出我们的视线。它的幸福,很多每天傍晚来湘江边散步的人都有幸见证。   (注:恶了你:长沙方言,即对你凶了的意思。堂客:长沙方言,即妻子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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