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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失意的生存,诗意的栖居

2020-12-14抒情散文聂中民

失意的生存,诗意的栖居
云南思茅诗人泉溪的诗集《怀念爱情》漫谈
甘肃/聂中民
泉溪是个优秀的诗人,也是我所认识的云南边地创作颇丰的青年诗人之一。
初识泉溪,大概是一年前。那段时间,我没有工作,闲居他乡。为了打发过多的寂寞,我经常整夜整夜的
失意的生存,诗意的栖居
云南思茅诗人泉溪的诗集《怀念爱情》漫谈
甘肃/聂中民
泉溪是个优秀的诗人,也是我所认识的云南边地创作颇丰的青年诗人之一。
初识泉溪,大概是一年前。那段时间,我没有工作,闲居他乡。为了打发过多的寂寞,我经常整夜整夜的泡在网吧里。偶尔也去新散文、诗家园、醒来坊等论坛跟贴。那时,泉溪也隔三差五的来论坛转转。泉溪的网络文学界的知名度很高,在诗友间口碑不错,这也是我一直所仰慕的。
后来,泉溪告诉我他负责思茅文联机关刊物《思茅文艺》的编辑工作,于是我接而连三的给他邮箱里塞稿子,虽说货质不是很好,但泉溪还是每稿必复。有时是寥寥数语,其中不乏鼓励溢美之辞。我能在生活和命运陷入困境之际坚持写作,也和文友的帮助和支持分不开的。我和泉溪的认识大概和他相似的生活经历有很大的关系。
苦难与坚持,在缘生活造就了泉溪这样的流浪诗人
泉溪者,云南哈尼族人氏,原名熊家荣也。33年前出生在云南墨江县城郊一个极其贫穷、偏僻的农村。据说他老家柚木村那里风景倒不错,是一个吟诗赋文的好地方。泉溪是个苦命的诗人,十三岁成了孤儿,接着遭受到姐姐的病变和失学的痛苦。就在这样的日子,泉溪的个人遭遇却与自己的文学命运截然然相反,他的诗歌作品不仅在《小溪流》等刊物发表而且还经常获奖。
可为了谋生,缀学后的他碾转流浪过不少地方。在思茅这座不太发达的城市做过季节工、清洁工、代课教师等临时工作。日子过得捉襟见粥,有时还不得不接受文友的支持。最后,思茅这座在他诗歌里出现了无数千百回的城市热情的接纳了他。那些苦难的生活经历为他后来的创作奠定了坚实的基础,这是泉溪在一篇《证件,我在边地漫游的见证物》文章里透露的。
泉溪足以谋生的职业是云南边陲城市思茅阳光大地学校的教书匠,而他不仅仅是一个教师,在他的生活里,诗歌就是他的生命。多年来,他对诗歌的写作不离不弃。无论是他刚来思茅生活困顿、居无定所的岁月,还是为繁荣边地诗歌而奋斗的今天。曾有一个评论家在评论哈尼族文学时这样说“泉溪生活在艰辛中仍然把诗歌当作生命存在的一种方式更是难能可贵。”
说实在话,泉溪在近10余年的边地生活中,几乎没有接触那些高层都具备的工资、劳保、医疗、补贴之类的东西。别人谈及这样的事情,他只有呆呆地听着,他是这些话题的局外人。他关心得更多的是房租、快餐、衣服等等。
泉溪所在的城市我没有到过,但泉溪的诗歌却是遍地开花。几乎从民刊到国刊,从网上到网下,让人目不所及。特别是近年来,泉溪的诗歌可以说是引起了国内不少学者对边地诗歌发展的关注,以他为代表的边地诗人,在西南、乃至中国文坛都形成了新的气象。在泉溪的诸多作品中,笔者不无惊讶的看到,他的诗歌作品还有多年前在诗坛上盛行一时的西部诗歌流派的走向,更多的是充盈着温暖细腻,生生不息的艺术风格。在泉溪的诗歌中,大多数文字再现了他当年一路走来的艰辛,其中对生活的热爱,对爱情的回味,对平凡事物的关注为主题的居多。
平凡与细微,地域特色构建了泉溪当前诗歌精神家园
泉溪的诗集《怀念爱情》(华艺出版社)是2000年出版的,至今也有五年多。看到他给我寄来的一本装帧精美的诗集,却是一个月以前。
在泉溪的诗集中,他这样诠释自己漂泊的经历。“……鸟群飞过城市/流水一样过去/歌声一样过去/这时总想回首……我客居的城市/鸟群飞过城市/看那季节轮回的影子/流水一样过去/季节一样过去。见《鸟群飞过城市》。对于苦难,泉溪总是轻轻的一笔带过,而在他的诗歌里出现的,是如此清新唯美的文字。在我看来,泉溪在这里的小鸟,不知是否象征自己。
多年以来,泉溪在思茅边地流浪,写诗,为边地命名。很少有人关注他的诗歌,关注他用诗歌命名的方式。在其他人看来,他写的是思茅,思茅是云南的一个角落,是角落的角落,是更无关紧要的,所以他的诗歌也更加无关紧要。他似乎注定要一辈子在寂寞里写诗,被边地所覆盖。作为一个长期在边地流浪、写诗的写作者,他当然知道诗歌写作地域特色的重要性。
泉溪的诗歌《雨中走过珠市街》在他的写作里具有某种象征意义。且看:……我认识一个清脆的哨音/我也认识一个清纯的少女/她把门牌号嵌在我心坎上/她轻盈,洁净/像早晨抖落的露珠/露珠有多少斤两?/珠市街在一夜之间/改变自己方向。在《普文镇》里,泉溪一直走在街上,街上一直有长长的坡度和长长的雨水。密密麻麻的脚印和密密麻麻的心情。”而那些事物,是许多走过或者生活在珠市街的人们所长期视而不见的。泉溪对细节生活的迷恋以对曾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爱情,都有着同样的感受。
而在《车过大渡岗》里,泉溪这样怀念曾今在他生命里刻骨铭心的爱情,还有那个他深爱着的女人。常常是独自一个人/在疾迟的车窗外探望/四野茫茫 凉风凄凄/常常被一阵琴声打湿颜面/摸摸衣袋内的车票/我的青春和爱情/曾在一个叫大渡岗的驿站上悄悄停留。对于泉溪来说,他的爱情和他的诗歌一样比生活稍微好点,尽管他在10多年来经历了几个女人的爱与被爱,但只留在她身边的只有一位。他的命运坎坷,因为他是一个农民的儿子,没有补足牛奶和面包。而爱情一次次的和他擦肩而过,可能是那些高居豪门的女人没有水平欣赏泉溪用心血写出的山货。
对泉溪来说,爱情给他带来过短暂的幸福,也给他留下过浅浅的创伤。在这本以爱情为主题的集子中,《唯一的红毛衣》里诉说着的是泉溪对昔日爱情的美好记忆,而在《一条河》中则是对结婚的渴望和美好生活的向往。那个《风中的女孩》和《九月的女孩》,请你接受泉溪对你静静的爱,好吗?我也在这里读者泉溪的诗歌,默默的祝福你们。在春日的暖风中/在夏日的热情里/让我静静的爱你……尽管我至尽尚未知道/走近你的路是长还是短/我会在一条河的尽头等你/我会在一间空屋的门后等你/我会在一首过时的歌里等你/在冬日的梦里/让我静静的爱你/不要过多的语言/不要更多的装饰/不管是白天还是黑夜/让我静静的爱你。
泉溪的写作不是无病呻吟,而是很自然的。长期以来他在思茅边地近乎流浪式的生活和他对诗歌语言的把物一样,在吃饱上顿没下顿的生存条件下坚持写作的他依然热爱生活,为身边那些细小事物感动,为它们进行命名。诸如珠市街是思茅一条毫不起眼的老街,和中国许多边地小镇的许多老街一样普通和平常。但他在这条街上度过了自己最青春,最卑微,最混乱,最忧伤,也最为温暖的时光。他为那些时光里最为细小的事物和心情命名,对这个边地城市心存感激。
民间与底层,立场性决定了泉溪诗歌艺术的走向
泉溪在很多的谈论写作中都提到的民间性或民间立场,事实上我们身边大多的写作者只是停留在口头上,或者干脆就是空喊口号,好象不这样做就不是在写作,就不另类。这类似说到写作者喜欢的作家诗人就必须提到几个老外一样,说到他写作中的民间性这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是自然而然的发生,没有转变和转向的问题。
对他来说,关注当下和手边的事情是最直接的一种表达方式,所以就有了《大渡岗》、《普文镇》、《苏然在郊外劈柴》等这样的诗歌篇什。他这样做的目的主要是想提醒人们,“我们常常对身边的物事熟视无睹,夜郎自大。一说到当下的和身边的,你就会看到人们那种不屑或麻木的表情,这是很可怕的现象。一个人生活在大地上,对身边的东西麻木和漠视是对生活不负责任的最好解释。这种感觉给我们什么样的想法呢?你不在其中,永远不在其中。你永远生活在天上,在高处。如果把这种姿势弄到写作中,你会自我感觉良好地高蹈起来,而你的读者要么仰视你要么拂袖而去,我想每个写作者都不想看到这样的尴尬场面。但他想说的是,他的这种民间性并不是他一个人的场,或者叫在场。”他一直认为来自民间的声音是真切的、温暖和朴素的,它有很大的力量吸引着我,吸引着他的视听。泉溪告诉我,自从接触网络之后,这种感觉更是强烈,他现在经常收到全国各地的朋友寄来的民间刊物,让他欣慰的是,从每一份刊物里都能读到许多优秀的作品,这是让人感动的,这同样是来自民间的声音,所以他一直都想一件事情,哪一天他会写这样的文字,叫做《来自民间的力量》。这多少有些搞笑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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