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午夜邂逅《昨天》

　　　　------观看张扬与贾宏声的电影《昨天》 　　关上电视睡觉之前，遥控器最后转一圈，突然就看到了那个长头发的青年，看到了父母无助的眼神，他不允许父母走进他的房间，不允许父母用老式的条型肥皂洗东西，不允许父母用方言，甚至要父亲穿上牛仔裤才肯与父亲一起走到大街上，更甚至他把睡梦中的父亲拉到客厅喝酒，一连串地问着父亲，“你为什么是我父亲？你是吗？”“你告诉我你为什么活着？你觉得你这样活着有意思吗？”然后，狠狠的两记耳光落到父亲的脸上……一个简直让人就想上去抽几下的青年，他身上苍白的病态、羁傲不训、狂燥、抑郁、极端、冷漠、敏感，以一种打动人心的真实将我吸在那里，打消了我准备睡觉的念头，我开始认真看那个电影了。 　　这时我才发觉，电影的主角叫贾宏声，而演员本身也叫贾宏声。这就是被爆炒为中国“最勇敢”的电影《昨天》？其实，贾宏声是谁与我无关，他是真人真事真经历出现也与我无关，也许在当时曾轰动，人们以偷窥般的眼光来看那个贾宏声。可对我而言，看到的只是一个逼近真实的银幕上的故事，一个用胶片客观表达一个吸毒者以叛逆和逃离为精神内核的生活状态。影片一扫我曾经看到过的那么多的国产影片中假想式的伪真实，或者被滤色过、被审核过的真实，一扫主题先行的僵化说教，而是以一种纯粹的个人视角观看被社会主流所忽视的边缘人的生活，这样的国产影片我接触到的还真不多。 　　后来，我才知道，该影片曾在巴西利亚国际电影节上一举夺得“最佳影片”大奖，第四届曼谷国际电影节中获得了最佳影片“金翼奖”，第15届新加坡国际电影节上，贾宏声夺得“最佳男主角”奖，导演张扬还得了一项“亚洲电影贡献”奖。我相信人们给这电影大奖不是因为它表现了真实，而是在与真实无限贴近的影像中观照世界、思考世界的表达方式让人不得不另眼相看。就象我看这个电影不是因为它记录了一个人的生活，而是看到了以贾宏声为代表的九十年代成长起来的年轻人在极端中寻找自我，从沉溺于青春幻想，与家庭、社会冲突，到在父母伟大亲情的感召下，回归现实，这样一个心灵梦想、迷惑、挣扎、搏斗的精神历程和生活经历。 　　片中的贾宏声，是个演员，后来他疯狂迷上摇滚，迷上列侬，也迷上了仿佛是摇滚外带附属的一些生活方式，如留长发、吸毒。远在家乡的父母，为此提前退休来到北京，照顾儿子，可是儿子过着自闭的生活，终日关在房里听摇滚，思考“人为什么活着”这些终极问题，在吸毒中产生幻觉，认为自己是英国甲壳虫乐队主唱约翰 列农的儿子。性格也日益极端、偏执、疯狂、歇斯底里，与周围格格不入，父母忍无可忍将儿子送入医院神经科……最后，这个终日“飞翔”在云里雾里的贾宏声拎着一袋子的菜回到了家中，在列农带点歇斯底里的歌声中，眼神已是那么平静。录音机里传来婴儿的啼声，一切都已成为昨天。 　　昨天的生活各个不同，但是有着艺术质感的青年们在青春期的骚动却是必然，他们天生与现实有着疏离，思考着生活的意义，在痛苦中寻找自我，一旦抓住从心灵上发出的一种声音，如摇滚乐，便仿佛宗教一样，得到蔚籍，从精神饥饿中享受一番激情与生命乐趣，只是诸如摇滚乐之类并不能提供给他从痛苦中分离的方向，相反，裂开了自身，对痛苦有着更清醒的观照。用贾宏声的话来说，他一直在 “死磕”、“死扛”，跟谁都过不去，可是他们的行程到达不了向往的自由温暖的世界，只有更彻底地经历孤独的侵害，或者进入虚无的避世主义，或者沉沦在暂时飞离痛苦的避难所中，单向度荒漠下去……然而，生活总是强大的，贾宏声之流终是摆不脱世俗生活的普通人，所以，在医院里，当医生再问他姓名时，他已不是列农的儿子，而是贾宏声了。他知道了妥协。最后的复归是青春躁动之后走向沉寂的必然。只是这种沉寂不是真正的沉寂，而是从那种一头扎下去的执着状态中出来后干点事儿的潜伏。 　　虽然，深恶痛绝用毒品来麻痹灵魂，但在青春中对那份庸常生活的抗拒，哪怕粉身碎骨也依然执着地抗拒而同情，甚至敬佩。当然，如果影片用另外一个执着上下求索的故事来演绎这样一个灵魂与人个体关系的话，绝对没有个性淋漓发挥的贾宏声戒毒这样一个极端故事，来得更冷更狠更具冲击力。只是这个关系的演绎仿佛只能在青春中完成一样，就象上帝说的，因为年轻可以犯错一样，因为年轻，很快就会成为过去式，成为昨天，而今天必然是窥看、读解，或者回忆、冥想。 　　此刻我再听一把摇滚，让列农的《yesterday》响起。呵，青春期的险象环生，我们居然都走过了。
　　yesterday, all my troubles seemed so far away
　　now it looks as though they're here to st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suddenly, i'm not half the man i used to be,
　　there's a shadow hanging over me.
　　oh, yesterday came suddenly. 　　why she had to go i don't know she wouldn't say.
　　i said something wrong, now i long for yesterday.
　　yesterday, love was such an easy game to play.
　　now i need a place to hide away.
　　oh, i believe in yesterday……
附：列农的《yesterday》fiash:
http://www.douzhi.com/d/page/44076.html 曾发于sohu电影世界版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