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徜徉丽江小城 （上）

徜徉丽江小城 文 / 斩言剑手
??丽江确实是一座古朴雅丽的水乡小城，有着浓郁的民俗民风和梦幻般的勾魂画境。不是亲历，你真不会相信，在中国的云南西部会有这样一座保留完好的文化古城。记得在哪本书上看过，丽江小城已有八百多年的历史，也就是建立在中国封建时代的宋元时期，那时这座小城被称为“大研镇”，取汉文化的磨墨砚台之意。纳西人又称其为“依古地”，大意是说小镇是天赐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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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完了一天的工作，我急于想到小城去看一看。步行到小城并不远，大约走了十多分钟，就能看到斗檐钩翘、青砖白墙、烟柳溪流、丛组叠接的小城了。这时，太阳已经偏西，我漫步着到了布局独特的四方街出去的一个高台处。举首望去，东见青烟的漫漶氤氲；南去极目的段氏风云；北凝雪勒的沟壑苍痕；西斜葱郁的金带缠绵。正是一片“丽云悠然现，江彩雪凇来”的诗意景象。只见天空碧蓝湛深下的小城，灿灿耀眼的阳光把那古老苍苍的楼阁和白净呛眼的墙壁映照得一片金黄澄滞，流金泄彩，让人联想到法国写实主义“巴比松”画派的经典油画，走在画里色间，是一种说不出的神化和涣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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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城的外面，从玉龙雪山流下的玉泉小江滚滚东行，可见庞大枯老的木水车在斯文娴雅地旋转不停，发出如诉如泣的辗转声，像似在向游人娓娓讲诉着这古城的堪以回溯的过去和昔日的辉煌，使你情不自禁地驻足听说，默默体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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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到小城后，你会以为在不知不觉中来到溢盈三月春色的江南水乡。这里，微风拂面，花红柳绿，游人如织，商旅盘亘，经音萦绕，清流冲湍，隐陷间会让你觉得置身于梦，神散于斯……但仔细品味，丽江小城不同于水乡江南那种造型的随意和人为的渲染。到了这里，你会觉得这座小城另有一番韵味，这里率真的境界和宁适的氛围是纳西人经心营造的构成成果，是用一种人文的创意谱续而成的长曲。她是属于高原林森的，又适逢深秋，所以这种境界往往会引发你的心智的阵阵臆想。虽然，城中被来自地球各地的中外游人搅得阵阵喧嚣，意象中虽是一种热气腾腾的闹热，但细细赏识，小城却始终让人凝绞着一种圣贤的安祥，让人总有一种古苍阵厚、寒冽肃省的气息浸侵入脾，使你能在尘嚣中宁致神守，心清意纯。我想，当你于风火寸争的商场和人事纠缠的困境中不期到此，不要多少时光，只要你心神于小城中的绣界画境，你会在一种冥冥中把一切淡忘如潺潺流去的雪山清流，一切都已云飞雾逝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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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奇怪，走了一阵，转了几条街巷,我又走回到原来的街口。我不禁自笑起来，确实，我也弄不清这小街的“道”怎么走，才不会走回头路，这是什么样设计呀。据说，小街道构设有些易象，乾、坤、震、巽、坎、离、艮、兑，不知是不是，我也无法查考得出。但小街“道”的布局真的给了我一个启示，小街的“道”是在人为的“道”中体现出的一种无为。丽江小城，街之道，非常道，这是一种朴素创意上“道”的追求，但这种追求是一种有亦成无和无中生有的道，让你产生出原始的冲动，做人生对道永无止境的探寻。是的，道与道，“吾将上下而求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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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小街上，在一间十多平方米的店铺里,有一位从东北来的画家，正专心致志地在画架上画着一幅油画。溪沟边，一老妪正在浆洗一条花色的长裙，把小溪搅得“惊涛斗溅，涌雪千堆”……遥遥远远的古城依须可辨，但在城中的景物给人一种稍纵即逝的感觉。特写的一块中，那民居被细腻传神的手法描摹写真，下墙白里透出玉色，上板红中反放朱辉。一道小木门虚掩着，隐约可见一位纳西姑娘在做着女红，好像在绣一条饰带，使你禁区不住地想进去一瞻……这是一幅没有完成的画，但却让我看到了画家的一种求实的率真和画风的平致，这与我在昆明城中见到的那些“专业”油画要有灵性得多，要有生气得多，更能让人看到了这种古朴中的平实和神韵。我想，这位艺术家在这里找到了他的创作源泉，受到了心灵的陶冶，也只有这里才使他的画艺发挥到自然的极致，才脱去了那些造作的色彩和混乱的用光，才找到了更趋于自然的构图和艺术张扬的个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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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街道的阁楼中不知哪户人家在放着一段纳西古乐，音乐声中营造了一种儒、道溶糅的文化氛围，让人听后意随心清，旷远神怡……我不自觉地驻足聆听，但因为乐声太小，有时只能屏息追音，听得断断续续。我觉得有些遗憾，有机会我一定要找一盒录制的音牒来独自品赏一下纳西古乐，感受一下纳西古乐《白沙细乐》和《丽江洞经音乐》中所表现出的的圣诚和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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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城错落有致、曲径通幽的街巷中，街巷的小道仅一丈余宽，游人多时还得“礼让三先”，让人忽想起交通规则中“减速、鸣号、靠右行”。那铺陈在地的条石有着五彩斑斓的新生界断层角砾岩卵石砾结聚于间，构成了一幅幅山水景观，只要你有耐心，你一定会发现那些自然物的意象和形容。这些镶嵌谨严的一条条石面被磨蹭得光润如玉，不经意地在上面行走，脚掌下的鞋底时常被任意滑腻，使你不得不在漫步时常常在摇晃中寻找着人身的平衡，有时会因为流连于街景而疲于踉跄，惹人忍俊不禁。自己也觉有些唐突，仿佛自己已心醉神伤……可能是因见到那些比肩相偎的小店一家挤着一家，争相展露自己的商品。是的，那些精雕细刻的木制的工艺品，可称得上琳琅满目，那些千针万线的绣饰，总觉得是这里的文化积淀出的文物，让人产生遐想和涌动。还有那些精心雕凿刻制在墙砖上的东巴文字，一个个的象形文字被劲透遒实的刻划出活的神韵和生的灵气，犹如一具具神秘的画符，在向你传递着远古东巴智者独特灵异的思惟想象和洞悉自然的摩写信息。当我走近那刻有东巴文墙体的时候，有一位身穿紫红披装的十三、四岁的小女孩正在那里凝神观摩，只见她手上拿着一本棕色皮制的小本子，正全神贯注地在那写画着什么。“是，什么意思，是……”她长长的睫毛下忽闪着晶亮清澈的双眸，脸白晰得有些像特意地装饰过似的，让人觉得她的与众不同，我当时觉得，这样的肤色，在我们高原上是很少能见到的。她似乎沉溺在自己对古人想象的猜度中，竟没感到其他人的到来。我往墙上一看，那上面画着两个园圈圈的人形，好像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意思。“……这还看不出来，这个字是男人，这个字是女人。”她抬起头来对我说，然后又去看墙上的另外的象形文字。我觉得奇怪，她怎么知道我在猜那上面的字，并且，我还没跟她说过话的。“……你这转那转，影响我的思考啦我不对你说，对谁说？”她一副认真的神态，让我觉得有些不知所措。“我……不认识你，你怎么会……？”我不知该向她说什么。“我想问你，这是什么字？”她指着两个园圈圈的人形分别举着一支手在他们的中间上方形成一个斜叉，好像在做些什么。“看不出来是什么意思？”她没再讲话，眼睛盯着那个字形一阵呆想，我已经失去了这种耐人寻味又毫无结果的考据，正准备离开，她突然回过头来，惊喜地对我说：“别走，我已经发现了，这是两个人在打架。”她用手指着那字形上的叉叉说。我细细再看，觉得她说的是有些像打架的意思。“对，有点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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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说不定还有战争的意思，你说对不？”“那时这里的人们都和平相处，没有战争吧？我觉得这个字符更像是两个人在商量什么，你再想想。你到书店去看看，也许那上面的解释才是正确的。”我说。“那可不一定，那书上说的不定是现在的人自己想着才臆造出的意思，那还有什么意思。”她不屑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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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离开了她，觉得这小女孩真的太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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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流水急湍的小城一角，走上木板敷成的小桥，忽悠忽悠的让我有些“提心吊胆”，生怕那木板折断，让我掉进清流涟涟的溪沟里，让人看了笑话。我几乎是跳跃着过了溪沟的，好像我学到了武侠小说上写的那种“轻功如何了得”。我觉得我仿佛又进到了武林剑侠的封建时代，并为自己有这上乘的绝世武功而沾沾自喜，一阵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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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桥溪流边找一小吃店，在一刷洗净洁透着清晰木质纹理的小木桌旁坐下来，点上一盅酒，着纳西族装的女服务员善意地向我推荐了一盘鸡斗粉和水闷粑粑。送上桌以后，我细细的咀嚼起来。据服务员说，这两样食品是纳西人的特色小吃，来丽江的游人如没能吃上这小吃，只算到过半个丽江。是的，这两样小吃真的有些异样，它不像碗豆粉，但又是碗豆粉，只不过比碗豆粉淳香，那麦面粑粑不像面包，却又些面包的口感，只不过这两样食品都有些淡淡的苦，但苦中却又有些余香，不像面包，吃后口中发酸，酸得难受。也许，纳西人的这种苦才是生活的滋味，才是人生的余味，才是朴直的原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