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苦涩而又温馨的记忆
2020-12-14抒情散文冯顺志
苦涩而又温馨的记忆冯顺志今年是我们插队知青三十周年。那时我们的知青点除了我之外,清一色的是福州知青。四月底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们知青点的老大哥打来的,要我去参加插队三十周年的大聚会。第二天一早我并乘车赶往,一路上往事的记忆袭上心
苦涩而又温馨的记忆
冯顺志 今年是我们插队知青三十周年。那时我们的知青点除了我之外,清一色的是福州知青。四月底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们知青点的老大哥打来的,要我去参加插队三十周年的大聚会。第二天一早我并乘车赶往,一路上往事的记忆袭上心头—— 我曾有过许多开始,却从未有过结局。 三十年前,我满怀着无限的憧憬,唱着高昂嘹亮的歌声,踏着青春强劲的步伐,走向那广阔的天地,开始与纵横交错的阡陌连绵起伏的大山相识;与蘸透汗水布满褶皱的土地相亲;与温厚憨实的贫下中农相伴。在那里我学会了一年四季所有的农活,在那里我使出浑身的气力将汗水泼洒在黑渍的田野上,抡起闪亮的长把刀,向那些扭扭曲曲的陈年杂木砍去,推动着上千斤的板车,飞奔在农家命脉的水库大坝上,踏遍万亩林每座小山丘,一步步足迹都流淌过我青春的血和汗,那时我已觉得自己成了真正的男儿汉。 按当时的政策我是可以留城的,因为大哥已到边远山区插队了,然而严厉的父亲却坚定不移地要我下去,并给我三个要求,一,每年出工在三百天以上;二、自食其力,不准向家伸手要钱;三、插队时间不得少于四年,其间不许招工升学。于是我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牢记着父亲的教导来到闽北一个偏僻贫穷的小山坳里插队落户。 落户的第一天正值双抢开始,我光膀赤膊猫下腰在稻田里吃大苦流大汗,浑身像泥人儿似的。担着两百来斤的谷,从田里挑到晒谷场,每天五六趟,天天如此。不到一个月我连续脱去了几层皮,刚露出的皮肤即刻就锃亮出泥田色泽,我发现自己挺能干,和地道的农民没两样。 双抢结束以后刚两天,公社革委会下通知,抽调各生产队知青到另一新建水库支援劳动。我是第一批到水库的知青,每天推着沉重的载满岩石或黄土的板车穿梭在大坝上,一干就是两年。一次山洪溜塌,一千多斤重的板车连人一道翻滚到三丈多深逼仄的山岩下,摔断肋骨数根,砸破头颅鲜血如注,昏死过去,险些丧命。水库基本竣工后,我又被抽调到万亩林林场植树造林,这是个造福于子孙后代的壮举,几乎全县知青都云集在这片千百年来坚沙化的万亩荒山下安营扎寨,寒冬酷暑战天斗地,挖出一层层坚石硬土,施下一亩亩基肥,为次年春天植树做好准备,直到大年三十,才登上返回团圆的汽车。 三年过后,一回我支支吾吾向父亲提出招工返城的要求,那时最大的理想就是当名工人,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嘛。然而,不料却遭到父亲一番严厉的训斥,他说:“我们本是农家弟子,骨子里就是农民,待俺离休后还要携全家回山东老家当农民,你下乡没几天就想回城贪图安逸……可见这几年你没有很好地锻炼和改造……”无奈,我又安下心来继续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根据我的表现,大队党支部决定培养我入党,我是多么的激动,我的汗水总算没有白流。然而,当我填好入党志愿书准备上交时,父亲闻悉,心急火燎地驱车赶来,他以一个老布尔什维克的身份责备大队支书,说像我这般没有经受过革命意志考验的如何能入党。支书说我这几年的确锻炼得不错,父亲说我所谓的锻炼比起他们在战争年代血与火洗礼般的千锤百炼差得十万八千里,让这小子锻炼二十年后再考虑他入党……。结果,一直到1997年纪念知青返城20周年之际,我才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了已故的老布尔什维克的父亲对我人生第一站的良苦用心,他为的是维护党的纯洁性和战斗力。我深深地折服父亲对共产主义事业无比忠贞的赤诚之心。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终于得到机会撂下肩上的锄头,脱去身上的蓑衣,放下裤管,随全国最后一批知青返城,到南平一家工厂当工人。。。。。。 年代更迭得太快,青春流逝得更快。
回顾三十年前的知青生涯.常使我怦然激动,它是一部催人向上、磨炼意志而又令人苦涩难品的书,这段共和国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历史,值得人们去珍视、深思、铭记。远离了的往事反倒近在眼前,模糊了的记忆变得异常清晰温馨,只是忘不了那些经历,那些人们。 啊,我无怨无悔的人生第一站。
冯顺志 今年是我们插队知青三十周年。那时我们的知青点除了我之外,清一色的是福州知青。四月底的一天,我突然接到一个电话,是我们知青点的老大哥打来的,要我去参加插队三十周年的大聚会。第二天一早我并乘车赶往,一路上往事的记忆袭上心头—— 我曾有过许多开始,却从未有过结局。 三十年前,我满怀着无限的憧憬,唱着高昂嘹亮的歌声,踏着青春强劲的步伐,走向那广阔的天地,开始与纵横交错的阡陌连绵起伏的大山相识;与蘸透汗水布满褶皱的土地相亲;与温厚憨实的贫下中农相伴。在那里我学会了一年四季所有的农活,在那里我使出浑身的气力将汗水泼洒在黑渍的田野上,抡起闪亮的长把刀,向那些扭扭曲曲的陈年杂木砍去,推动着上千斤的板车,飞奔在农家命脉的水库大坝上,踏遍万亩林每座小山丘,一步步足迹都流淌过我青春的血和汗,那时我已觉得自己成了真正的男儿汉。 按当时的政策我是可以留城的,因为大哥已到边远山区插队了,然而严厉的父亲却坚定不移地要我下去,并给我三个要求,一,每年出工在三百天以上;二、自食其力,不准向家伸手要钱;三、插队时间不得少于四年,其间不许招工升学。于是我响应伟大领袖毛主席的号召,牢记着父亲的教导来到闽北一个偏僻贫穷的小山坳里插队落户。 落户的第一天正值双抢开始,我光膀赤膊猫下腰在稻田里吃大苦流大汗,浑身像泥人儿似的。担着两百来斤的谷,从田里挑到晒谷场,每天五六趟,天天如此。不到一个月我连续脱去了几层皮,刚露出的皮肤即刻就锃亮出泥田色泽,我发现自己挺能干,和地道的农民没两样。 双抢结束以后刚两天,公社革委会下通知,抽调各生产队知青到另一新建水库支援劳动。我是第一批到水库的知青,每天推着沉重的载满岩石或黄土的板车穿梭在大坝上,一干就是两年。一次山洪溜塌,一千多斤重的板车连人一道翻滚到三丈多深逼仄的山岩下,摔断肋骨数根,砸破头颅鲜血如注,昏死过去,险些丧命。水库基本竣工后,我又被抽调到万亩林林场植树造林,这是个造福于子孙后代的壮举,几乎全县知青都云集在这片千百年来坚沙化的万亩荒山下安营扎寨,寒冬酷暑战天斗地,挖出一层层坚石硬土,施下一亩亩基肥,为次年春天植树做好准备,直到大年三十,才登上返回团圆的汽车。 三年过后,一回我支支吾吾向父亲提出招工返城的要求,那时最大的理想就是当名工人,工人阶级是国家的主人嘛。然而,不料却遭到父亲一番严厉的训斥,他说:“我们本是农家弟子,骨子里就是农民,待俺离休后还要携全家回山东老家当农民,你下乡没几天就想回城贪图安逸……可见这几年你没有很好地锻炼和改造……”无奈,我又安下心来继续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 根据我的表现,大队党支部决定培养我入党,我是多么的激动,我的汗水总算没有白流。然而,当我填好入党志愿书准备上交时,父亲闻悉,心急火燎地驱车赶来,他以一个老布尔什维克的身份责备大队支书,说像我这般没有经受过革命意志考验的如何能入党。支书说我这几年的确锻炼得不错,父亲说我所谓的锻炼比起他们在战争年代血与火洗礼般的千锤百炼差得十万八千里,让这小子锻炼二十年后再考虑他入党……。结果,一直到1997年纪念知青返城20周年之际,我才光荣地加入中国共产党。现在我才真正理解了已故的老布尔什维克的父亲对我人生第一站的良苦用心,他为的是维护党的纯洁性和战斗力。我深深地折服父亲对共产主义事业无比忠贞的赤诚之心。 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我终于得到机会撂下肩上的锄头,脱去身上的蓑衣,放下裤管,随全国最后一批知青返城,到南平一家工厂当工人。。。。。。 年代更迭得太快,青春流逝得更快。
回顾三十年前的知青生涯.常使我怦然激动,它是一部催人向上、磨炼意志而又令人苦涩难品的书,这段共和国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历史,值得人们去珍视、深思、铭记。远离了的往事反倒近在眼前,模糊了的记忆变得异常清晰温馨,只是忘不了那些经历,那些人们。 啊,我无怨无悔的人生第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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