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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岁月结绳,我们在绳上起舞

2020-09-17叙事散文阳光笑靥
一、    岁月结绳,时光编贝。我们如一只小小的飞莹,被岁月结在其中一段绳扣里,被时光编在某个贝壳中,随着岁月起舞,伴着时光飞翔。一岁一叶落,一寸一花红。岁月一路欢歌向前奔去,我们只能搭载短短的一程。岁月可独自前行,离了岁月的我们就变成了一

一、    岁月结绳,时光编贝。我们如一只小小的飞莹,被岁月结在其中一段绳扣里,被时光编在某个贝壳中,随着岁月起舞,伴着时光飞翔。一岁一叶落,一寸一花红。岁月一路欢歌向前奔去,我们只能搭载短短的一程。岁月可独自前行,离了岁月的我们就变成了一缕青烟。时光并不眷恋我们,离了时光的我们就剩下了一抔粉尘。岁月的结绳里,我们只如一缕清风,轻拂而过。时光的编贝里,我们只是一颗小小的砂砾,无法成为一颗闪烁的珍珠。飘忽一岁过,更觉时光匆。又怎能不且行且珍重。    回首来路,我们的成长过程,每一步每一段,又何尝不都是与“绳”牵扯不清呢?只不过不是虚幻的绳,是体现在了有形之上。我们生下来学会的第一个游戏就是“翻绳”。刚刚懂事,妈妈或姐姐就会将一根红线绳对接起来,教我们不重样的翻法,哄着我们开心,调动了我们动手动脑的最初能力。在妈妈或姐姐的夸奖下,我们小小的心灵也会有一丝得意,一点儿喜悦。会因为自己的成长,而初步知道了有一种叫做骄傲的东西存在,心里涌起了小小的满足感。    再大一些儿,我们又学会了跳皮筋、跳绳,一边跳一边唱“一二三四五六七,我的朋友在哪里”,“小皮球,用脚踢,马兰开花二十一,二五六,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至今,那稚嫩的声音还会时时回荡在耳畔,那如小燕子般轻盈的身影还会在我们的眼前翻飞。我们常常两个人扯着一条大绳用力摇,同学们鱼贯或单独在绳上跳,不知疲倦地玩上半天,将童年跳走了一半的时光。我们还会玩拔河比赛,将人分成两伙,一条大粗绳子一伙拽着一头,绳子中间拴着一个红布条,双方的指挥大声喊着加油,加油,拔得不亦乐乎,而且还成了一些单位的节日娱乐活动。    上帝的手里也攥着一根红线绳儿,负责将人间互不相识的一对对男女牵成恋人,牵成伴侣,牵进婚姻,过一世烟火生活。    我们被这些线、这些绳牵着系着,走着,一天天地成长。从婴孩到幼年,到童年,到少年,到青年,到中年,到壮年,然后开始走下坡路,到老年。岁月的绳儿带着我们起舞,从蹒跚,到轻盈,到优美,再到浑圆,然后是踉跄、老迈,绳绳紧扣,步步紧逼。而且时不时地,会从绳扣中将我们的亲人、好友甩出,令我们唏嘘不止。    岁月结绳,听着读音,看着字面都美得不像话,像一首无字的歌,如一支优美的曲,更似一幅美好的水彩画。可在绳索中套着的我们,日子却并不总是阳光灿烂,鸟语花香。生活也并不总是一马平川,一帆风顺。岁月如一位任性的老人,心情好时会赐给你一脸微笑,让你过得美满幸福。一不开心,他就让你负重前行,满面沧桑。    二、    一条常年清澈流淌着的小河旁,坐落着一幢年久失修的老屋。我的根,我的家,我的故乡,我的乡情乡音,我生命初始的摇篮都是它。我的三个兄长并不是诞生在这个屋子里的,他们落地的声音响自我从未有过印象的,面朝东矗立的西厢房。三个浓眉大眼,俊逸挺拔的哥哥,长得既像爹也像娘。懂事,听话,积极向上,学习成绩优异,都成了山沟里飞出去的朝凰之凤,都是别人眼里的好孩子。    生下三个男孩之后,爹妈就想,若能生个女孩该有多么圆满。这一想不得了,接二连三地,五朵银花(比金花差了那么一点点,呵呵)以平均每三年一个的间隔落地。爹妈在最初的喜悦过后,接下去每增添一条小生命,眼角额头就会多出来一两道皱纹,白昼脸上多了疲累,夜里房间多了叹息。最后,小弟弟又在预料之外降生,四男五女,我成了中间的七仙女(呵呵),上边有兄姐,下边有弟妹,说有多幸福就有多幸福。    但有可能是因为我和三姐之间是唯一的一个间隔两年出生的孩子,母亲身体还没有恢复好,我也就成了身体最弱的一个。生下来就患有哮喘,每到春秋换季时就复发,喘不过气来。靠着吃川贝药顶着,直到适应了温度的变化。想不到的是九岁那一年,我的哮喘竟然奇迹一般地好了,真是感谢上天。要知道有多少患此病的人一生都在受着它的折磨。然后我又因为学校离家远,走路脚底潮湿,座位离火炉太远,而患上了风湿性关节炎,秋冬春三季厉害,并因此休学一年多。    回乡劳动,我步步跟不上趟,只能当半拉子使唤。好在上天怜悯我,一段时间后,因为我的小有文采和品性真诚,村里将我换到了轻松的岗位,然后又考上了大学,离开了黑土地,跳出了农门。原以为上了大学就一切鲜花烂漫、阳光明媚了。可由于自己来自于农村,穷苦的日子和祖辈的生活,没有令我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在一定的程度上受到了城里同学的排斥。好在过了一段时间我就纠正过来了。只是人与人之间的关系真的是很令人费解,由于我性情腼腆,不惯于在宿舍大庭广众之下洗浴,而是每个周末到大姐工厂的浴池解决,为此竟然被怀疑身上长有什么不敢示人的东西。    大三时,一个外系小男生一时眼拙,竟然没有看出我来自于农村,大他三岁,被我尚且可以的容貌和谈吐所吸引,想要和我处朋友。可恨的是,竟然有同学卑鄙地去向小男生下舌,说我头上身上不知道都长有什么东西,从来不在宿舍洗头洗澡。小男生扒开我的头发,撩开我的衣襟,说这不是都挺好的吗,我才知道原委,才知道人性有时候是多么的卑劣。我又没有得罪谁,又没有影响到谁,她们干嘛要这样毁我清誉呢?    因为地域和年龄的原因,这注定是一场有缘无分的结局,而且我也不怨恨那小男生。说心里话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频道上的人,他只不过是大学里我的一棵救命稻草而已。我只当是人生为我上了一堂课,让我知道了世事的艰辛,人性的险恶。知道了每天和你朝夕相处的所谓同学,很有可能就是一条化了妆的毒蛇。说不定什么时候趁你不备,就出来咬你一口,令你防无可防。    岁月结绳,自然是优劣混编。虽然有残忍的一面,但更多的是美好。一路走来,有那么多值得感恩值得铭记的事情和人,一路相伴的家人,一直相随的朋友。一心倾慕却不求回报的异性,我一直感恩着,没有一刻的忘怀。那些没有诉诸于语言,却来自于眼神的深深倾慕,有缘无分的情愫,一直使我亏欠在心,无以为报。那些伴着我走过一程,最终走散了的人,我也不怨恨,因为他们都不是在对的时间,出现的对的人,他们也给过我心灵的慰藉,我只记得这些,不记伤害。我知道上天这样安排,自有祂的道理。    我渐渐地懂得,有的人出现在你的日子里,是伴你成长的。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活中,是给你教训的。有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中,是来讨前生债的。有些人来到你身边,是为了还前世情的。我们途径了这些人,获得了教训,也得到了成长。而最后终于等来的那个人,才是我们命定的人,在看了第一眼时,我们或许就会笃定。也许很平凡,但却很靠谱。可能很贫穷,但他肯于和你一起吃苦,并肩打拼。他(她)可能没有地位,但你也不需要仰视。认定了就会和你相伴终生,绝不会牵三携四。这就是你最好的命运、缘分和爱情、婚姻。    三、    岁月结绳,结的是真诚、是良善、是美好。岁月将它们编织在一起,结成一条七彩绚烂的绳扣,挂在我们的门楣,贯穿我们的一生。假的、丑的、恶的东西千方百计要挤进去,但最后总会被打回原形。岁月的彩绳经过了无数次春夏秋冬的轮回,既异彩纷呈,又需要越过高山深谷、河流暗礁,负重前行。你若随着它走,不偏左右,岁月也不会亏待你。    真诚是我们人类的骨骼,支撑着我们成为一个直立的人。生活中我不想欺骗任何人,谎言会令我无地自容。那次先生大病出院,楼上邻居来借钱。我本可以一口回绝他,当时我确实欠有外债,要等着医保报销,和先生退休时返回的公积金来偿还。但那天我和儿子衣袋里的钱,确实能凑够他借的数目,心慈面软的我自然不会回绝。买东西时人家多找给钱,我一定会还回去,否则我良心会感到不安。    善良是我们的立身之本,它会使这个世界变得更有人情味。此生中,不管有钱无钱,我都会想方设法帮助需要我帮助的家人、弟兄姊妹,而且尽量不让他们还。还有当别人帮助我后,他们本身又出现了情况,我也会马上想办法满足人家的需要。    那年侄女婿中了奖,主动借钱给我为儿子买房。当初感觉他们一时半会儿不会需要这笔钱,我月月还款给他们就行了。这样我就没有贷款,完款为儿子买了房。怎知钱刚借到手,侄女婿就查出患了绝症,而他的钱大部分存在了银行,剩余的也都借给了别人。我没有抱着拖欠,等别人先还的想法,而是去乡下花一分钱高利借款将余下的欠款还完。    在家和单位,从不和别人争名夺利,工作一老本实,在家族中将帮助别人当己任的我,自然换来了别人的尊重。在岁月这根结绳上,我舞得认真,舞得坦然,舞得纯然,舞得安适。而岁月待我也不薄,它将我牵出了山村的荒凉阡陌,牵我进了城市的酒绿灯红,过上了较舒适的生活。它将我先生几次从死亡线上拉回,让我不独守空房。它使我抱持自我,坚守生命,不被命运所打败。    美德虽然已经越来越缺失了,但总是有人还在持守,它绝不会在我们这有着古老文明风貌的土地上,彻底绝根。只要岁月的结绳上还有这一环这一扣,我们就要把它生生世世传播接续下去。那样,就总会有遍地开花的那一天。我们期待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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