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徜徉丽江小城(下)
2020-12-14叙事散文斩言剑手
徜徉丽江小城(下) (续上期) 这时,斜对面的木桌上,面对面地坐着两位上了年纪的欧洲人,像似夫妻俩,他们一面品着茶,一面在慢吞吞地聊着什么,有时还开心地笑一阵。见他们安享晚年的愉快,使我想起早先我的一位摄影“战友”给我讲过的一件奇事,让我以
徜徉丽江小城(下)
(续上期) 这时,斜对面的木桌上,面对面地坐着两位上了年纪的欧洲人,像似夫妻俩,他们一面品着茶,一面在慢吞吞地聊着什么,有时还开心地笑一阵。见他们安享晚年的愉快,使我想起早先我的一位摄影“战友”给我讲过的一件奇事,让我以后能编撰在什么神奇故事。大概是在八十年代初期,他曾在云南接待过一个叫科克的摄影家,那时科克有着旺盛的精力和热情,不愿意陪着他的妻子,也不听妻子的劝告,成天东奔西跑,对摄影如痴如醉,立志要成为一个摄影专家。我的这位朋友陪他在独龙江一带搞黑白片的风光摄影。那时,科克说他要成为欧洲的安塞尔一亚当斯,他要让全世界知道中国应像美国的科罗拉多一样,受到国际上有关团体的对自然和环境的保护。那时,他放弃了那份国有企业职工的身份,离职与科克来到了雪山上搞了半年的摄影,他背着科克的十寸大座机,走遍了玉龙雪山和江谷的每个角落。也创作到了一批气势恢宏近百幅的页片。科克回国以后,原准备举办一个个人影展,却不想,他的职业妻子与同事有了外遇,妻子提出来要与他离婚,不想科克是个很传统的欧洲人。他一怒之下与妻子理论起来,将暗室里在中国拍摄的底片毁去大半,艺术作品没能保存下来,妻子又要离他而去,这下他的精神受到了严重刺激,精神时常失常,他妻子只好在家照顾他。这一照顾竟照顾了四年,科克的身体也逐渐恢复过来。他妻子的青春却被他给“耽搁”了,那位外遇不知到哪去了。正当科克准备二次进中国去实现他的“伟大”理想时,妻子病了,这下他的妻子得了抑郁症,身体瘦得不成人形,长时间的肠胃功能紊乱又引发出长期失眠。他只好留下来照顾他的妻子。看着那些本国的“外行”摄影家们从中国西藏、敦煌、长白山和丽江拍回来的照片举行个人影展,并一次次地在国内引起轰动,他那颗痛苦的心简直难以形容。等他的妻子的病有些好转的时候,他的妻子见他痛苦的样子,便主动提出与他离婚,让他抛开顾虑去干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但附带一个要求,要科克带她到中国去一次,回来就办手续,但不能带照相机去,科克答应了她的要求,科克原本想,来中国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旅游结束,他就可以抛开一切羁绊,去从事他的摄影事业了。不想,来到中国以后,科克带妻子游览了长城、西安、桂林,最后又来到了丽江,也是奇怪,他的妻子来到丽江后,抑郁症和失眠症竟不治而愈。科克的心灵好像也得到了一次洗礼,他不再提摄影的事,只是带着妻子到玉龙雪山上找可拍摄的景致,带她到鹤庆看枯红柳寄生菌,带她到中甸采摘松葺……不想去了,就在丽江的民居中租住下来。他们这一住,好像就没有再回国,他们的父母也不希望他俩回国,隔段时间便汇钱过来。听说他们的签证都过期了,又有人帮了他俩的忙。他俩就这样一直在丽江小城长期呆了下来,遇有公安方面查得紧,他俩就到其它地方观景去。科克也就不再用照相机,他的妻子也不愿回国去。但我的那位“战友”曾来丽江寻找过科克,可是从来就没找到过。现在这俩位欧洲老人,真有些像我的那位“战友”说的科克夫妇俩,与我想像的一样。我本想多看会,两位老人似乎看到我在观察着他俩,便起身走了出去。我想,这世上可能真的会少一位“摄影大师”,但却多出一对和睦共处的患难夫妻,这对夫妻是丽江小城造就出来的,他们应该拥有小城,小城也应容纳他们。有时,艺术应该建立在人性上才会富有生命力,否则,艺术还有什么价值。和谐的夫妻本身就是一个艺术极品的结晶。这样的艺术极品,现在和将来,不知有多少人还会没命的去追求。 正在思忖着,只见忽而一下,一个人影晃动过来,原来是那个“考古”的小女孩一阵风地从木板桥上纵跃过来,那身手,那灵气,真会让人联想到金庸先生笔下到处争做“抢帮夺权”的“袁紫衣”,特别是有这古俗古风小城环境相映衬,真像在朦胧中回到了“乾嘉盛世“。 原来,小女孩找那服务员拿她寄在这里的木雕工艺品,然后匆匆向她告别。 “你不是明天才走么?”那服务员问她。她摇摇头,有些遗憾和凄迷地说道:“老板将我住的房给高价买了,我得坐今晚的夜车走。”“你下次还来吗?”“但愿我还再来……可我真的说不定,这个,送给你的。”她从一个小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服务员。“是什么?”服务员问。她的脸现出绯色,“是我的画,还有我造的字,不太像,到澳洲后我再给你寄更像的字。”她见我看着她,便微微对我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那一定很傻。她走的时候,一面退着离开木板桥,一面挥着细细的手臂。夕阳下,斜辉映射在她纤细的身上,勾勒出镶金似的光边,再把那长长的身影投射到条石街道上、溪流中和小店里,正像她的此时此地的心境一样,烟柳斜,溪流咽,人已去,影还在,那影,那情,那心,牵连着这家砖木老店,勾结着这座水乡小城。
“我一定还再来!” 2002年秋写于丽江
(续上期) 这时,斜对面的木桌上,面对面地坐着两位上了年纪的欧洲人,像似夫妻俩,他们一面品着茶,一面在慢吞吞地聊着什么,有时还开心地笑一阵。见他们安享晚年的愉快,使我想起早先我的一位摄影“战友”给我讲过的一件奇事,让我以后能编撰在什么神奇故事。大概是在八十年代初期,他曾在云南接待过一个叫科克的摄影家,那时科克有着旺盛的精力和热情,不愿意陪着他的妻子,也不听妻子的劝告,成天东奔西跑,对摄影如痴如醉,立志要成为一个摄影专家。我的这位朋友陪他在独龙江一带搞黑白片的风光摄影。那时,科克说他要成为欧洲的安塞尔一亚当斯,他要让全世界知道中国应像美国的科罗拉多一样,受到国际上有关团体的对自然和环境的保护。那时,他放弃了那份国有企业职工的身份,离职与科克来到了雪山上搞了半年的摄影,他背着科克的十寸大座机,走遍了玉龙雪山和江谷的每个角落。也创作到了一批气势恢宏近百幅的页片。科克回国以后,原准备举办一个个人影展,却不想,他的职业妻子与同事有了外遇,妻子提出来要与他离婚,不想科克是个很传统的欧洲人。他一怒之下与妻子理论起来,将暗室里在中国拍摄的底片毁去大半,艺术作品没能保存下来,妻子又要离他而去,这下他的精神受到了严重刺激,精神时常失常,他妻子只好在家照顾他。这一照顾竟照顾了四年,科克的身体也逐渐恢复过来。他妻子的青春却被他给“耽搁”了,那位外遇不知到哪去了。正当科克准备二次进中国去实现他的“伟大”理想时,妻子病了,这下他的妻子得了抑郁症,身体瘦得不成人形,长时间的肠胃功能紊乱又引发出长期失眠。他只好留下来照顾他的妻子。看着那些本国的“外行”摄影家们从中国西藏、敦煌、长白山和丽江拍回来的照片举行个人影展,并一次次地在国内引起轰动,他那颗痛苦的心简直难以形容。等他的妻子的病有些好转的时候,他的妻子见他痛苦的样子,便主动提出与他离婚,让他抛开顾虑去干番惊天动地的事业,但附带一个要求,要科克带她到中国去一次,回来就办手续,但不能带照相机去,科克答应了她的要求,科克原本想,来中国不过一个月的时间,旅游结束,他就可以抛开一切羁绊,去从事他的摄影事业了。不想,来到中国以后,科克带妻子游览了长城、西安、桂林,最后又来到了丽江,也是奇怪,他的妻子来到丽江后,抑郁症和失眠症竟不治而愈。科克的心灵好像也得到了一次洗礼,他不再提摄影的事,只是带着妻子到玉龙雪山上找可拍摄的景致,带她到鹤庆看枯红柳寄生菌,带她到中甸采摘松葺……不想去了,就在丽江的民居中租住下来。他们这一住,好像就没有再回国,他们的父母也不希望他俩回国,隔段时间便汇钱过来。听说他们的签证都过期了,又有人帮了他俩的忙。他俩就这样一直在丽江小城长期呆了下来,遇有公安方面查得紧,他俩就到其它地方观景去。科克也就不再用照相机,他的妻子也不愿回国去。但我的那位“战友”曾来丽江寻找过科克,可是从来就没找到过。现在这俩位欧洲老人,真有些像我的那位“战友”说的科克夫妇俩,与我想像的一样。我本想多看会,两位老人似乎看到我在观察着他俩,便起身走了出去。我想,这世上可能真的会少一位“摄影大师”,但却多出一对和睦共处的患难夫妻,这对夫妻是丽江小城造就出来的,他们应该拥有小城,小城也应容纳他们。有时,艺术应该建立在人性上才会富有生命力,否则,艺术还有什么价值。和谐的夫妻本身就是一个艺术极品的结晶。这样的艺术极品,现在和将来,不知有多少人还会没命的去追求。 正在思忖着,只见忽而一下,一个人影晃动过来,原来是那个“考古”的小女孩一阵风地从木板桥上纵跃过来,那身手,那灵气,真会让人联想到金庸先生笔下到处争做“抢帮夺权”的“袁紫衣”,特别是有这古俗古风小城环境相映衬,真像在朦胧中回到了“乾嘉盛世“。 原来,小女孩找那服务员拿她寄在这里的木雕工艺品,然后匆匆向她告别。 “你不是明天才走么?”那服务员问她。她摇摇头,有些遗憾和凄迷地说道:“老板将我住的房给高价买了,我得坐今晚的夜车走。”“你下次还来吗?”“但愿我还再来……可我真的说不定,这个,送给你的。”她从一个小包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服务员。“是什么?”服务员问。她的脸现出绯色,“是我的画,还有我造的字,不太像,到澳洲后我再给你寄更像的字。”她见我看着她,便微微对我有些歉意地笑了一下。我也笑了一下,现在想起来,那一定很傻。她走的时候,一面退着离开木板桥,一面挥着细细的手臂。夕阳下,斜辉映射在她纤细的身上,勾勒出镶金似的光边,再把那长长的身影投射到条石街道上、溪流中和小店里,正像她的此时此地的心境一样,烟柳斜,溪流咽,人已去,影还在,那影,那情,那心,牵连着这家砖木老店,勾结着这座水乡小城。
“我一定还再来!” 2002年秋写于丽江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