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蓉是一个遥远的女孩[原创]
2020-12-14叙事散文陈思侠
记得那是一个被秋雨浸透了的日子。开封火车站,我和神情忧郁的阿蓉并肩走,我背着行李,她拎了一袋又一袋水果。落雨声中,我忽然想起一位山东女孩在我的留言本上写过一句话:你将遭遇一场美丽的撞车。这是预言,她言中了我和阿蓉苦恋无果的结局。我自此要回
记得那是一个被秋雨浸透了的日子。开封火车站,我和神情忧郁的阿蓉并肩走,我背着行李,她拎了一袋又一袋水果。
落雨声中,我忽然想起一位山东女孩在我的留言本上写过一句话:你将遭遇一场美丽的撞车。这是预言,她言中了我和阿蓉苦恋无果的结局。我自此要回到永远的西北,阿蓉则继续留在她就读过的大学执教。这场伤感的撞车,耗去了我们一生中纯洁的初恋,耗去了青春的容颜和花色,仅留下难以抚平的创伤。
细雨落满了阿蓉长长的秀发,连睫毛也亮晶晶的。多雨多情的开封,真是一座梦城!我三年的足迹和悲欢,真就这么留在这里了?我有些不甘心,但一看阿蓉瘦削的双肩,一看她弱不禁风的身体,我更多了无奈。我想,阿蓉本就是一朵荷,就该生在中原,生在这座令人心碎神伤的梦城的。我的眼泪又溢出了眼眶。
转眼间,回西北已是八年了。八年来我抹不掉对开封火车站那场细雨的记忆,阿蓉单单薄薄的身体时时刻刻凸现在雨中,在我的心里,她走呀走。回西北工作的第二年夏天,我借出差的机会,昏沉沉搭上了去开封的列车。那是一次痛苦的旅行,两天两夜后,我到了开封。是黄昏,我约了旧时的朋友,喝了一夜的酒。第二天走到阿蓉执教的那所大学门口,我却没有勇气走进去了。就坐在校门前的那片槐树林里,看男男女女的学生们进进出出,听树枝上的蝉鸣,记得太阳亮得白惨惨的,但空气很清爽,似乎刚下过一场雨。后来又昏昏沉沉踏上了出差路。想见阿蓉,又不敢见,其实也不是不敢见,是怕见了不知说什么好,又要泪眼对泪眼。就这么几千公里的来去,心里空空的,至今也没能给自己理出一个去的理由,来的理由。
八年后我结婚了,妻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没有找工作,整天帮我誊写诗文,男耕女织,日子过得平常而温馨。我觉得开封渐渐成了一个地名,阿蓉也成了一个符号。可没多长时间,只要晚上一合眼,在开封悠悠的细雨中,我和阿蓉肩并肩地走,谁也不说话,槐花落满了我们的肩头。常常做这样的梦。 忽然有一天,妻在我的电话本上写下了阿蓉两个字,和一长串号码。我愕然了,问这是从哪儿来的?妻答非所问地说,她在电话这一头讲我们的小家庭生活,阿蓉在那一头哭,哭得很轻。妻终究没有告诉我电话号码从哪里得来的,这成了一个谜。
但我感谢妻对我的理解和宽容,在感情和生活上,她一如既往地保持了对我的信赖和尊重。
我轻轻涂去了阿蓉的电话号码。我记起那个山东女孩的留言:你将遭遇一场美丽的撞车。是的,我遭遇了,但我相信这会慢慢过去的。
我会习惯过平常的日子,我望着妻善解人意的眼睛说: 阿蓉其实是一个很遥远的女孩了。
深蓝
八年后我结婚了,妻是一个温婉的女子,没有找工作,整天帮我誊写诗文,男耕女织,日子过得平常而温馨。我觉得开封渐渐成了一个地名,阿蓉也成了一个符号。可没多长时间,只要晚上一合眼,在开封悠悠的细雨中,我和阿蓉肩并肩地走,谁也不说话,槐花落满了我们的肩头。常常做这样的梦。 忽然有一天,妻在我的电话本上写下了阿蓉两个字,和一长串号码。我愕然了,问这是从哪儿来的?妻答非所问地说,她在电话这一头讲我们的小家庭生活,阿蓉在那一头哭,哭得很轻。妻终究没有告诉我电话号码从哪里得来的,这成了一个谜。
但我感谢妻对我的理解和宽容,在感情和生活上,她一如既往地保持了对我的信赖和尊重。
我轻轻涂去了阿蓉的电话号码。我记起那个山东女孩的留言:你将遭遇一场美丽的撞车。是的,我遭遇了,但我相信这会慢慢过去的。
我会习惯过平常的日子,我望着妻善解人意的眼睛说: 阿蓉其实是一个很遥远的女孩了。
深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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