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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浪柴沟

2020-12-14抒情散文陈思侠
浪柴沟车出榆林河谷不久,就进入茫茫沙漠了,这里距美丽的安西绿洲,已有几十公里的路程,骆驼刺、红柳、麻黄草不见了,横在我们面前的,是沉寂的望不到边际的沙海。七辆启动前加力的越野车鱼贯而行,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车窗上厚厚的沙土沿玻璃滋滋下落。我
  浪柴沟   车出榆林河谷不久,就进入茫茫沙漠了,这里距美丽的安西绿洲,已有几十公里的路程,骆驼刺、红柳、麻黄草不见了,横在我们面前的,是沉寂的望不到边际的沙海。七辆启动前加力的越野车鱼贯而行,卷起的尘土遮天蔽日,车窗上厚厚的沙土沿玻璃滋滋下落。   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叫浪柴沟,是仅有一户人家生活的一片沙漠绿洲。   大自然神奇的造化之功,往往出乎人们的意料。生活在河西走廊的人们,都曾遇到过沙漠深处的海子或甘泉。这些有着“沙漠之心”美誉的湖泊、泉水,甚至能浇灌出一片片生生不息的绿洲来。浪柴沟,正是这样一块令人向往的神奇之地。按安西当地人的话说:浪柴沟是一块风水宝地。   沙尘消失,视野开阔起来时,浪柴沟已隐约可见了。那是一片色彩鲜明的土地,绿色,绿得让人有种无法抗拒的震撼力,有种不容差迟一步我急切的亲和力。这是一方纯洁的土地,终年流淌的泉,汇聚成了几平方公里的湖泽,芦苇和草地、飞鸟和游鱼、以及悠闲自在的马匹,给了这片土地以生命的灵性和灵气。浪柴沟,像镶嵌在黄沙中的一颗蓝宝石,高贵、宁静。   下车,就在叮咚作响的泉边洗去风尘,那浸透心骨的冰凉,让一身疲倦一扫而光。杏子熟了,玉米棒儿金黄,热情而好客的主人,打开了小小的院门,让我们在农家园的清爽的生活里,有了小憩的安。有电灯、电视机,主人告诉我们:这里终年有一股山泉,冬夏流量不变,而田园南端有十来丈落差的古河道,利用水源、地理条件,就搞起了小水电站,能发12千瓦呢。在主人的带领下,我们去看了古河道上的小水电站,水流自上流下来,电由下面输上来。灯光,给这几乎与世隔绝的绿洲,带来了彩虹般缤纷的色彩,带来了都市的声音和时尚。   据说:浪柴沟在几百年前,是一处声名远播的陶器生产地。在“茶马互市”的年代,这里的红色粘土,造了一件又一件精美的陶艺品,远销敦煌、酒嘉等地,也养育了一代又一代思索着、奔波着的陶工家族。在古河道的岸坡上,古窑还立着,似在诉说着当年陶工们的孤独、向往……在一处坡下,近年发现的一瓮葬墓就立在原址上,透过玻璃罩,这件瓮棺让人不由地想到了陶工悲在悯人的情怀,想到了显耀生命的智慧。有人介绍说,这瓮中所葬的,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正是唱歌的花季少年呵,是病疫?还是其他?无人考证。但他或者她,是陶工的后代,因而才有这样凝重、这样奇特的瓮葬。   沙漠绿洲的生活不只是恬静散淡的,它也有着与平原上不同的刚烈和顽强。浪柴沟的主人,在所有能够植树的泥土上,植下了密密的杨柳、桃杏;在所有能耕作的泥土上,播下了小麦、玉米。一岁一枯荣,一年一收获,日月轮回的曲线上,这片绿洲的回报,无疑是丰厚的,然而它给我们更深的启示,则是守护这片土地的宽容胸怀、淡泊性格。   浪柴沟,不是一条平常意义上的沟,也不是一条水浪喧哗的河流。它的生生不息,源于它的涓涓细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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