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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索尔苏草原记行

2020-12-14叙事散文陈思侠
进索尔苏草原,完全是因为畜牧师胡马西的一句话:“不进草原,咋能说是到阿克塞采访呢?没有车,我们种畜繁育中心就有嘛。”听似责备,其实是一片热心。为进草原,我和县委宣传部的小李已苦等了整整两天时间。种畜繁育中心领导的“坐骑”,是一辆驾驶室里挤满
  进索尔苏草原,完全是因为畜牧师胡马西的一句话:“不进草原,咋能说是到阿克塞采访呢?没有车,我们种畜繁育中心就有嘛。”听似责备,其实是一片热心。为进草原,我和县委宣传部的小李已苦等了整整两天时间。
  种畜繁育中心领导的“坐骑”,是一辆驾驶室里挤满人车厢里装满羊的客货两用车。听说县里原来给拨的是一辆“狂潮”,但胡马西认为不实用:“我们得拉羊呀,还要在山沟里跑。”于是就换了眼下的这辆。   客货车出了县城,迎接南面白雪皑皑的阿尔金山飞速奔驰。这是一条走青海的路,伸向青藏高原。在平坦的柏油公路上行进了一个小时,就到了博罗转井沟,要进索尔苏草原必须由此钻山沟。客货车驶离公路,由陡峭的山坡下到了数十米深的沟底。沟底乱石排布,车只能沿着以往的车印儿走,稍不留神,就会撞上几尺高的石头,加上时急时缓,深深浅浅的流水,一车人屏住声息,只听到客货车在距世界十分遥远的深渊里呼呼直喘。

  阳光被高高的山峰阻隔了,山风嗖嗖直穿脊骨。车已不能前行了,下了车,一伙人赶着羊步行。胡马西说,这里已到了索尔苏草原的秋季草场。

  沟谷窄处的石头有的比一顶帐房还大,有上千吨重,我们相互拉着手,才爬过去。渐渐地,我感觉呼吸困难,后脑勺像被什么紧紧钳住了,太阳穴绷得紧巴巴的,人也昏昏欲睡。小李和胡马西提醒我,可别睡着了,这里高寒、缺氧,海拔在3000米以上,睡着就再也醒不来了。

  我想像中的草原,该是碧草连天、百花争艳的壮丽画卷,随意站在一处,就能看到遍野牛羊。而索尔苏草原全是深沟大山,步行很久才听到了犬吠声。胡马西说,爬上前面的“平台子”,就看到牧民杜克斯的帐房了。抬眼望去,“平台子”竟有好几百米高,一条羊肠小道通往山顶。我有恐高症,记得前年在敦煌爬鸣沙山,一个跟头滚到了山脚下,至今心有余悸。胡马西和小李给我想了一个办法:盯着前头人的脚跟走,像上楼梯,不左右溜眼。就这样我终于攀上了“平台子”。

  站在“平台子”上,视野开阔起来,南面阿尔金山的积雪在正午的阳光下熠熠生辉。杜克斯的儿子赶着一群羊下山,羊羔像一片片白云飘在绿草坡上。今年雨水充足,连片的青草就有了锦缎的光泽,容易让人想起“风吹草低见牛羊”的诗句来。当杜克斯的儿子骑着枣红马出现在帐篷前时,你可以想像骏马奔驰着,青草在你脚下疾飞,山风在耳畔呼啸,这个草原之子心中装了多少豪迈和坚强。50多岁的杜克斯一直背着高倍望远镜,看着大山、深沟里漫游的羊群,他的眼睛闪着亮光,是那种能够使人觉察到幸福的微笑。杜克斯的妻子沉默寡言,手脚很利落,一会儿给火塘里添柴,一会儿给客人盛上滚烫的酥油茶,忙得一刻也不消停。这一家人在索尔苏草原平静地生活了一年又一年,雪山、草地、羊群早已深深融入他们的眼眸和心灵。要不然,一家人为何个个都能把冬不拉弹唱得如醉如痴?他们用心灵、用自己的爱,铸造了震撼我们的大山之魂、草原之魂。

  胡马西是杜克斯心目中的良医。一上“平台子”,他就忙着察看羊羔的生长和膘情,拽着杜克斯将今年赶上山的良种羊特性一一说给他听。这几年,在胡马西的指导下,杜克斯家的畜群有了质的飞跃,肉羊体格大、产肉多,杜克斯也因此成了良种推广的典型户,还在县城有了一套300多平方米的宅院。   阳光白花花的,但却冷得叫人发抖,一伙人全挤进了帐房。火塘里的火烧得正旺,锅吱吱地响着,羊肉的香气灌满了每个人的肺腑。小李说:“这里的羊羔肉是纯正的绿色食品,‘走的是黄金道、喝的是矿泉水、吃的是灵芝草、屙的是中成药’。”这是对阿克塞羊肉很有意趣的描绘。我确实见到杜克斯的妻子在煮羊肉时,只放了一把盐,但味道鲜美可口,胜过了大酒店里推出的特色羊肉。

  太阳偏西了,我们匆匆踏上归程。屈指一算,在主人的热情款待中,大家已在这块迷人的草原上逗留了近九个钟头。想想在沟谷里守车的司机,下山时我齐齐加快脚步。

   地址:甘肃省酒泉市肃园街23号楼4号信箱/73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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