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清明节的恶梦

　　　　　　　　　　　　　　　　　
　　一个个细小的脑袋在空气中若隐若无地闪动着，还有一个拄着拐棍的老太婆，在不远处的树下朝着我的方向看，夜色漆黑。我想那些小脑袋应该是一些类似于小人国的人吧，或者就是鬼国中的人，再或者是某本儿时看过的小说中描述的小人儿。
　　　　　　　　　　　　　　　　　
　　我急剧地呼吸着，同时奋力地喊着，可是只能发出喑唔声。睡在隔壁的母亲竟然也未能听见我的叫唤。但在我的梦中，她却清晰地说：“那一定是鬼国的人了，一般人都是看不到的，你很聪慧，所以你看到了。”打下上面那段话的我，此时已经醒了。
　　　　　　　　　　　　　　　　　
　　我身上围着一块红布，驱邪用的。这当然只是心理作用。在清明的凌晨，我就这样在恶梦中惊醒，醒来时双手放在肚脐眼上，它象征着人类生命的起源点。我拧亮了灯，室内照得通明。
　　　　　　　　　　　　　　　　　
　　我费力地在枕边找出一块红布来，这是特意驱病用的。有一段时间，我病了很久，再怎么吃药也无济于事。后来，找来一块红布，每日放在床前，病竟然慢慢就好了。我知道这些都只是迷信，之所以这样做，是一种心理疗法。可我还是这样做，并且渐渐依赖着红布。
　　　　　　　　　　　　　　　　　
　　我双手抓着红布，满脸冷汗。在灯光下静静地分析，分析着恶梦的源由，浑身发抖。可能主要是心情的缘故吧，还有就是晚餐吃得太多了。切，吃得多竟然也有这样的效果，呵呵，这可是传闻中的事情。然后再分析梦中情境，心想“聪慧”一词，近日是被人屡屡提及。我承认虽然自己在很多方面一事无成，但也反证了一事无成的结果就是聪慧所致。古往今来聪慧无成的人多也！而那些小脑袋就来得无源由，难道是说是清明到来了？空气潮湿而使人有些幻象？想起论坛上的一位文友说她每到清明就做恶梦，没想我也做了恶梦。那老者应该就是我奶奶了。白天很思念她，向母亲问起她来，于是，夜里她就在我梦里了……
　　　　　　　　　　　　　　　　　
　　我这么一想，起身想去卫生间。于是顺手开亮了沿路的灯。1，2，3共三盏。灯明晃晃的，在凌晨五点的黑暗里一下子照亮了整个大屋子。但就在灯亮之前的那瞬间的黑，让我还是复又想起梦境地来，久久惊魂未定。
　　　　　　　　　　　　　　　　　
　　既而想起梦中的一些其它环节。还看到两三年前自己喜欢的那个人，带着一个白衣的女孩子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身边有两个侄子。我的侄子至今已比我喜欢的那个人身材还魁梧，高大。可是在我的梦中，却仍然是十多年前的小孩。而那个我喜欢过的人，却拿着一堆照片和碟带类的东西。我说借我看一下吧，他递过来一个碟的时候，我放在电脑中，竟然是一个很久以前就看过的幻想篇样的东西。两个侄子在一边吵着说看过了。那白衣的女孩子于是把注意力投向我们，并且疑惑地看着我喜欢过的那个人。只见他立即把手搭在她的身上，把她揽入他的怀中，很亲昵的样子。我于是对他笑着说“结婚的时候请我”。他们转身走了，在转身前，他留给我的最后一个表情有些许复杂：几分对我的理解表示感激，几分惶然，几分沧桑。我就在梦中用目光送走了他们，却发现他们走后，竟然没有给大门上拴。风于是一下子把门刮动了，我走到门前，想要把门拴上，可是却找不到门栅。两个侄子突然到另外一间屋了，我大声地喊着他们，可是他们没有理我，我继而喊母亲，可是母亲没有听见，一片漆黑……
　　　　　　　　　　　　　　　　　
　　我做恶梦了，我心里知道，可是却无法从梦魇中挣扎出来。于是，一个环节滑入另一个环节地接二连三做梦，且惊叫，一直到终于醒了。
　　　　　　　　　　　　　　　　　
　　此时我，已经打下了很多文字。今天是清明，我想我已经不欠着什么人什么东西了，也不应该欠着鬼魅们什么。如果说这个清明节我决定不回去上坟，是因为我自己觉得愧对老祖宗。愧对老祖宗的原因很多，这里也就不陈列了。当一个人觉得愧对的时候，肯定是有自己的理由的。就象我要打下上面那些字，也是有理由的。而就象我真的要离开自己现在所眷恋着的东西，应该也是有理由的。而，有时候，没有理由地去做一件事情，也不是未尝不可。
　　　　　　　　　　　　　　　　　
　　所以，我突然，没有理由地就懒得再去把这篇文章无限或有限地开拓与延伸了。就此打住吧！清明到了，仅以此小文来记清明节。
　　　　　　　　　　　　　　　　　
　　（2005/04/05微风轻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