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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C城之行--冬天的童话

2020-12-14抒情散文春江花月夜
冬天的童话--C城之行去C城的想法蓄谋已久了。约好了要去之后,夜里没有睡好,看<红处方>到凌晨2:00,接着是失眠。设想了许多种见面的情景,又联想到以前多次的见面,把好的结果、坏的结果以及自己希望的结果都想了好多遍,但还是“去了才知道”,那
    冬天的童话--C城之行   去C城的想法蓄谋已久了。约好了要去之后,夜里没有睡好,看<红处方>到凌晨2:00,接着是失眠。设想了许多种见面的情景,又联想到以前多次的见面,把好的结果、坏的结果以及自己希望的结果都想了好多遍,但还是“去了才知道”,那就去吧。去亲手打碎一个梦,或者得到某种希冀。   早上心里有点乱,到街上喝了一碗粥,回来把工作布置了,等人们都散去,我才能成行。反正今天乡里两个头都不在,干不成什么,在乡里待着也是替别人“救火”、“堵枪眼”,还不如三十六计走为上,就这样心里嘀咕着,行动着。   9:00许向公路边走去,坐在岭头上最佳位置,能看到山下上来的车,那么就在这里等吧。心中忐忑不安,偷偷摸摸,好象要去做一件见不得人的事。   以往,车来车往,这个时间不缺去C城的车,今天有些邪门了,偏不见车影。在岭头上坐了又坐,冷风吹着,心里有些灰。但还是有些期待,就等。一个钟头过去了,依然无车。怕有熟人问起,干脆站起来走着,到下一站等车。刚走不远,一辆A城至C城的班车迎面驶来,紧接着招手,但车没停,人坐满了,车呼啸而过。大概司机以为这个戴眼镜的女人不象是远途,就干脆不停。接着又走,心想到下河等车,那里比较合适些。就一直走到下河,但还是没车。   今天真是邪门了,以往在这条路上常碰见去C城的车,让我心旌摇荡,遐思飞扬,但我去不了,今天我下定决心要去的时候,却没有车。你说这不是邪门么?眼睛望着远方,有些酸困,冷风吹着,等啊等。心想,是否老天不让我去见老K?为什么就没有车呢?一直等到12:00左右,终天有一辆车驶来,忍不住激动招手,终于坐上了。但没行多远,前面有几辆车挡道,山路窄狭,错不开只得等。从兜里掏出一个苹果吃了起来。又开始走,但没走一截,车坏了,等司机修好又走。到了小站,有人下车,又是卸货,七颠八倒,心急如火。货卸完了,刚要走,车又坏了。等司机再修,耐着性子。一路不顺利,车到白河,司机又下去吃饭,肚子已经很饿了,但小店里没有什么可吃的,心情又不佳,不想下车,只好买了一包锅巴,啃了起来。一个从小站上车的大婶和我拉呱起来,非要让给我一只梨。吃了,肚子里勉强好受些。路况很不好,班车穿山越岭前行。越接近C城,心里越茫然。不知道怎么办,干脆闭上眼睛昏昏然睡去。车终于到C城了,人都下完了,心中更加茫然。不知道受这么多苦,来这个人生地不熟的C城干什么。不辨东西,人困马乏,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既然和老K约好了,一切都交给他吧,于是给老K打了个电话。   还好,很快有回音了,握着电话,心咚咚乱跳,是他,老K!但他说正在县委开会,听书记县长作述职报告,选拨副县级后备干部,走不离。他说,让我原地等,他让司机过来接我。心中不悦,接我的应该是他本人呀。他曾说很想我,但他目标大,不能来武镇,就一再邀我来,而现在……。在那个地方等,心中有些后悔,其实一下车就悔了。但既来之则安之,听他安排吧。来C城是自愿的,但也是老K至少两次以上的邀请,至于是他随口说的,还是真心实意,就不清楚了。分析起来两者都有吧。不一会儿,老K的车桑塔纳45767就开过来了,上次去过我乡的。车上坐着除了司机外,还有他单位的一位女同志,块头很大,说是财务科长王建华。其时我等车的地方,一位老大娘正在邀我住她旅社。辞别老大娘,坐上老K的车沿东西大道驶行到信合大厦,财务科长给我登记了一个标准间,2楼4号。进了房间,有些尴尬,我说:“你们忙去吧,我休息一会儿,老K来了,我给他说点事,明天一早就走。”他们说:“也可以,5:00过来,我们去吃饭。”送他们走,我大概梳洗了一下,朦胧睡下。不多一会儿,响起“梆梆梆”的敲门声,进来的是老K,惊喜,激动,彼此都有些窘,但很快自然起来。他坐在我对面,说了几句话,接着轻轻吻了我一下,我也轻轻伏在他胸口屏了一会气儿,瞬间的事,彼此都不太热烈。这就是我日思夜想的老K么?依然很精神,很茁壮,但与我何干?   在我的一生中,遭遇过激情的男人中,由我首先去勾引别人的,绝无仅有,而往往是他们首先起的意,或明确或暗示,总是他们在先。基本上说能让我动心的都是优秀者,老K算是我认识的男人中最优秀的了。不是我自己有多么高尚,而是我底气不足,自以为没有什么过人之处能让他们动心,加之我对男人,说实话比较苛求,这使我从来低调平稳,没有张狂过,也不会轻浮。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老K倾心于我,这从他频频来我乡,借公务之名行私欲之实,从他燃烧的,炽热的眼睛里可以读出。他最初给我的印象,是果断、干练、成熟、稳健。因为我缺乏社会经验,在场面上有些呆,所以我非常容易羡慕在台面上游刃有余、得体老练的人。而老K在这一点上恰是我遇到的最有经验的一位。在酒场上,他潇洒自如,活泼幽默,能照顾到所有的人。加上他主动找我,这样就逐渐引起了我的好感。随着交往次数的增多,他越来越表现出他的特长,逐渐把我纳入他的圈套,使我想入非非,把他塑造成一个完美无缺的人。我是一个非常容易崇拜优秀男人的人,从小饱读诗书,喜欢幻想、想象,我和老K又不是经常能见面,时间、空间上的距离,又加深了这种想象,使我不能客观分析他。平日里来来往往的人们,捎来有关他的轶闻趣事,使我在臆想中又给他加了一层美丽的光环。想象中的他,成熟、稳健,精力充沛,激情四溢,惜香怜玉,风度翩翩,敢爱敢恨,还不油滑,很符合我的价值理想。他究竟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因为爱中的女人都是瞎子、聋子。有时我把他客观分析一番,过后又宁愿自己欺骗自己。   时间已经很久了,但我依然想念他,不能安然。和他相识时的情景,几次见面的情景,都诱使我想念他。   我忘不了他,我想体验围城外的感情,把他当作大哥哥式的依靠。这是一种时而隐约时而强烈的病症,随着老K的调离邻乡,事实上这种情谊已经中断,但我就象一个吸食毒品的人,虽然生理上已经戒断毒瘾,但心理上却还断不了。人做事要善始善终,这次C城之行,我想到底看一下,老K怎样处理我,由此决定他是怎样一个人,或者结束一个梦,或者获得某种满足。   此刻老K就坐在我的对面,他大概觉得坐得太近,太亲切,不好,就站起来把门开了一点,然后挪到椅子上。接着打开手机,挂在耳朵上,叫他的妻子李平,还有他单位办公室主任来陪我。我心中有些不悦,嘴上却说:“不要叫那么多人,我又不是什么大官,也不是来什么公干的,况且我也不风度,叫那么多人来干啥?”其实我已明白了无言的结局,只是想和他静静地说一会儿话。接下来我们说了许多话,他劝我想办法尽快调回县城,进一个合适的单位,他知道乡镇的杂乱、粗糙不适合我,“你是一个淑女呢。”他笑着说,这时的老K,又象个真正的老大哥,让我又回到最初的感动中。他又谈了自己的近况,看得出老K对他目前的单位、事业、处境都很满意,感到很舒适。“我也没有多大的理想,有车坐有酒喝,朋友来了能招待就行了。”这倒是老K的真实想法。但我对他言谈中流露的不思进取,享受舒适的愿望很失望。   其实我应该明白,老K根本不是我需要的那种,顶多不过是一个成功的官人,一个特别一点的官人。奋斗10多年,如今获得了应有的地位,房子、车子等。他文化不高,不爱读书,肯定也不爱静,我们不是同一类人。他40多一点,人到中年,该有的全有了,不会有心灵的需要。他谈局里的事情,我谈乡里的情况。他调离乡镇已一年有余,彼此已没有多少共同的话题了,我还要惦记他,真是岂有此理!我们的人格理想、价值观念、心理需求、行为准则、处事爱好都相去甚远,可笑我还记着他说的“忘记你不如忘记我自己”,“吾生妹未生,妹生吾已老。吾恨妹生远,妹恨吾生早”之类的屁话。真是不可救药!   我有些疲惫,早上8:00吃了一碗粥,现在已下午4:00多了,实在饿了,又没休息好,但还得打起精神应付。不一会儿,他妻子李平来了,接着他单位的财务科长、办公室主任,还有一个工作人员也来了,我和他妻子热烈地谈论,好象久未见面的一对姐妹,但分明有一层戒意和尴尬。   接着一伙人去吃饭,李平回家安排孩子。一伙人在饭厅等了很大一会子,无聊,他们四个就摆开了麻将,他们邀我打,我说不会,他们就自己玩了起来。我无聊地看着电视,心不在蔫。终于李平来了,开始上热菜了。由于是空肚子,又禁不住他们热情的劝酒,加上心情的原因,不久我就有些晕乎。米饭也未吃完,又和他们一起到歌厅,老K唱,又邀我唱,但我不想唱,他就和他妻子唱。我有点晕,坐着不敢动。中间他妻子很热情地陪我说话,我也和她说了一些很亲热的话。最后由财务科长陪我回房间。   老K很君子,很风度,一切都做得很完美,无可挑剔。但就在这完美中,我感到一种冷淡。真是可笑,我想要什么呢?我有一个温馨的家,有一个还算不错的丈夫,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为什么要百里迢迢来这里遭受尴尬呢?况且他是C城人,我也不指望他为我办什么事,不指望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好处。   人生何处不尴尬?有的是不由自主,有的却是自找。比如这次吧,纯粹是自找苦吃。   躺在宾馆的床上,心徐徐下沉。那种感觉好似许多年前失恋时的情景。躺下,起来;起来,又躺下,折腾不休。很想给老K打个电话,但终于没打。   在老K的心里,一定把我看成是一个没出息的人,一个可笑的人吧?
  是啊,都什么年代了,谁还会相信一句话?谁还会为一个梦而去奔波验证?   天快亮时,我迷迷糊糊睡着了。是服务员还是谁喊了一声“吃饭了”,把我惊醒。磨磨蹭蹭起来漱洗,是不辞而别,趁早上5:40的班车赶回去还是等老K?   正在思谋着,老K走进来了,说你嫂子做好饭了,家去吃饭吧。我的心里很灰,什么也不想说,我想绝然离去,但又不能,那样结局不美气,好象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悄然离去,人家该说,你和谁呕气?只好尴尬到底,和老K相携到他家去吃饭。   自己从乡里来,长途跋涉,灰头灰脑,可能已让老K小看了几分,他是很看重面子的,加上心情的灰,自然很不潇洒了。我发现,人如果对别人有所祈求,别管是物质上的还是感情上的,你只要有一点想法,在心理上就已经矮了几分,表现就谦卑了几分,既使你认识不到,这些也存在了。况且我是个自卑而又倔强的人,心里的复杂连自己都难捉摸。   迎着早晨的冷风,和老K往他家里走。不时有人和他打招呼,这时我似乎理解他了,老K是一个目标挺大的人,想藏着掖着是不行的。但我还是痛苦失望。   有点好奇,想看看他的宫殿造得怎么样,所以才去他家,否则……。谁知很失望,豪华归豪华,但没有想象的好,没有想象的舒服。   在厨房等待舀饭的时候,有点尴尬。有他的大侄子,还有两个陌生人。早上上班前,女主人的心情一定是很着急的,一定希望我快快走掉了事。   吃着饭,我想了许多。我不是一个多事之人,也不是爱找事的人,但是老K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啊,谁让你把你的小侄送到我乡复习,并嘱我招呼他?谁让你经常打电话邀我去C城玩?难道我欠吃你的一顿饭,一宿住才来的吗?人真是世俗!   吃了饭,老K把车开出,让我坐上,又到他单位,今天他单位有两人到A城办事,顺便把我送回,在那里我见到了他的女副手杨某。
  一路无话,心徐徐下沉。终于由自己亲手扼杀了一个冬天的童话,一个长达三年的梦。我恨死了老K,但思念和痛苦并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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