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闲话树头菜

　　阳春三月，树头菜挟着一缕山野中清新的风，悄然步入了大大小小的餐馆，或是城里人家的餐桌。作为绿色生态无污染的保健菜肴，它越来越多地受到各个阶层的青睐。 　　树头菜是多年野生落叶灌木或小乔木，为五加科木属，又名刺龙芽、刺老包、刺木通、刺椿、雀不站，春天，这种乔木的顶部开始冒出了青翠的嫩芽，人们把这些嫩芽采摘下来，精心烹制后便成为饭桌上一道不可多得的佳肴，因而在云南，人们习惯上称之为“树头菜”。其味苦凉、脆嫩、鲜香、 爽口，去油腻荤腥， 对于久食荤菜油腻而厌食的人们来说，肯定是一种理想的食疗方法。 　　烹制树头菜的方法其实挺简单，将菜择好后，用开水微微漂一下，去其苦涩，然后用鸡蛋火腿同炒，只须加入少许盐即可。注意开水漂洗时间不可过长，否则苦味去得太多，树头菜苦凉的特点就不明显。炒菜时间亦不可太长，一般两三分钟便可，不然鲜、香、脆便要大打折扣了。亦可同火腿一起生炒，其苦、鲜的特点更明显。当然，白族农家用腊肉、熏肉炒的树头菜，味道更加香浓，但却少了一些鲜味。 　　我首次食用树头菜，是在1990年春。那时，我正在一所高寒特困山区的小学里任教。三月里的一天下午，阳光暖洋洋地洒在群山之巅，我带着学生们到学校后边的山洼里砍毛竹扎扫把，算是勤工俭学的一种方式。那是一片密不透风的竹林，竹林里还有许多洇着水气的山石，石上布满了青苔。而在黝黑的山石间，就东一簇西一簇地生长着细长的木本植物，主干上长满了许多尖刺，没有旁逸斜出的枝条。细长的树干也许是为了和毛竹争夺阳光，几乎同竹子一般高了。学生告诉我，这就是树头菜，它的嫩芽可以吃。于是用砍刀将树干砍断了，摘下顶端的嫩芽给我。我觉得为了吃一点芽却要砍掉整根树干未免太可惜了，就抱怨学生不该这样。学生说，树头菜又叫“杀母菜”，要吃嫩芽还非得砍掉树干不可，好在它的生长速度特快，今年砍了，明年又这般高了。 　　当晚，我把山洼里采回的一大捧树头菜，在学校里洗净了用香油炒吃。也许是第一次吃树头菜的缘故；也许是很久没有吃到肉了，又用香油炒，胃里脂肪摄入不足；也许还有其它的原因，吃过之后，头晕目眩、浑身发软、虚汗淋漓，类似于食物中毒。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辗转于谋生的途中，在农家小院、在小饭馆、在宾馆的宴席上，我都偶尔吃到这种天然绿色无污染的野菜，一开始有畏惧心理，后来开始尝试着吃，许是现在荤腥油腻吃多了，感到树头菜的苦凉鲜香很对自己的胃口，而且再也没有吃过后头晕目眩的症状了，竟渐渐喜爱起来，竟至于每个春天上饭馆，我都要点上一盘树头菜。 　　偶尔翻阅一些资料，无意中曾看到树头菜有极好的食疗作用，既可清热解毒，又可消食健胃，早在唐朝即药食两用，拥有“山菜之王”的美誉。树头菜还有独特的药用价值，其性味辛、苦、寒，具有祛风除湿、活血、止痛、消肿功能，可治肾炎水肿、胃痛、糖尿病、风湿关节痛、腰肌劳损等症。山里农家还用树皮治便秘、热痢等。 　　可惜，随着人们对树头菜的需求量越来越多，野生树头菜也越来越少了。在科技飞速发展的今天，树头菜的人工培植也已迅速铺开，据云南凤庆县公众信息网的消息称，该县十五个乡镇都在大规模发展树头菜种植。果真如此，树头菜还有原来的鲜、香、苦、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