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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也来一只《风筝》

2020-12-14叙事散文江湖一刀

风筝想要作一篇有关风筝的文章,积愿甚久。真正提起笔来,是在自己放了一阵风筝之后。风筝实可算作一种国粹。很早时我就知道某地有个“风筝节”,国际性的,一年一度。除比赛制作的工艺外,也要看哪只飞得更高更稳。而其宗旨,除为经济搭台外,似乎还有发扬
风筝
  想要作一篇有关风筝的文章,积愿甚久。真正提起笔来,是在自己放了一阵风筝之后。   风筝实可算作一种国粹。很早时我就知道某地有个“风筝节”,国际性的,一年一度。除比赛制作的工艺外,也要看哪只飞得更高更稳。而其宗旨,除为经济搭台外,似乎还有发扬光大什么的意思。随着阅历增长,又在许多泛黄的线装书里,见到过它的大名。挺文雅、挺诗意的,叫纸鸢。“鸢”即老鹰,很凶猛强悍的一种飞禽。却被前冠“纸”字,便注定赶不上原物。至少没了原物的性味真趣。就好比“纸老虎”,再狰厉可怖,也绝不会咬人,伤人。所以风筝是玩具。   早些年,读到过这样的诗句(大意):飞得再高,也被一根线拴着。说的就是风筝。作为玩具,飞得再高也要被一根线拴着,接受那根线的辖阀制约,这或许是风筝的定数,或者说命运。我不知道,这样的命运是优是劣。只是,倘若为人,老是被别的人或物掣肘着,除不自由外,总还有不舒服的感觉和阴影。而这样的人,也多半是渴望着要挣脱这羁绊和束缚的。   风筝当然是要飞上天的。却又并非每只都能够飞上去。除开技术的高低,还有制作质量的优劣。放风筝,本是要体验其中的某种乐趣的(这似乎也是人类一切游戏最起码的原则),但一只老是飞不上天的风筝,又不免要让人尴尬难堪。“风筝不起,跑烂鞋底”。我不止一次地看到,一些人举着那么一只风筝在地上跑来跑去,跑去又跑来,直弄得自己大汗淋漓,气喘吁吁;而那风筝,要么是“喀啦喀啦”着耕地,要么是在半空中懒懒散散地飘浮;不上,也不下,直引得众人侧目而视,甚或讥嘲哂笑。每看到这情形,总有这样的感觉:不是人在放风筝,而是风筝在放人——颇有些像塘边垂钓,若久无鱼来咬钩,那静候苦等的钓者,便仿佛是被鱼给钓住了。   即便真放上去了,也还常有难堪。高空变幻不定的风力、风向,会让放风筝的人时不时胆战心惊,手忙脚乱。有时明明正平稳地飞着,却突然一个跟斗栽将下来,让放风筝的调整不及,线乱如麻。或者,干脆脱线而去,飘向杳渺的远处,任你喊破东风,也难唤回。倘若此时,再有一干无事的闲人,从旁围观,指点议论,甚至笑闹起哄,那份懊恼、沮丧,自不难体味。   风筝的高飞,当然要借助风势。俗言有云:“好风借我力,送我上青天。”单是这借风而上的本性,怕就很容易让人联想到见风使舵、趋炎附势、攀龙附凤之类字眼。奇怪的是,对这些词语所指的实质,人们多不“待见”(方言,见不得,不能容忍之意),却偏喜欢有此品性的这种玩具(不独儿童,大人如我者,也喜欢)。我不知道,这是否又有什么“意识”、“潜意识”或“心态”之类玩艺儿,蕴含其中。   作为玩具,风筝的结局,总是要被放飞的。据说,这里面是有讲究的,比如放去秽气(或晦气)什么的。清代怪才金圣叹笑说过“看人风筝断,不亦快哉”之类的话,不知其“快”是否缘此而起。但我想,花费如许多的时间、力气乃至金钱,巴巴地弄好一只风筝,再配上线、轴之类,放到天上,却一下子就没了,给人感觉总不那么美妙。每当看到一只只风筝脱线而去,然后“高者挂长林梢,低者飘转沉塘坳”的情形,心中也不免要有些感叹。   ——感叹什么呢?想问清自己时,才发现又犯了凡事爱琢磨的毛病。虽则这毛病在时下还不至于反动,但在主流时尚中,毕竟有些酸儒、迂腐、可笑。而且,风筝不过就是一种玩具,放风筝也不过就是一种游戏罢了。   但无论如何,我仍是改变不了这样的想法:风筝绝对不只是一种玩具,放风筝也绝对不只是一种游戏。它们一定包含着某种超越了风筝和放风筝的本义的深妙意味。只是,究竟是什么,我一时说不清楚罢了。   世间事,又有多少能说得清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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