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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 两地书(之四)

2020-12-14抒情散文春江花月夜
两地书(之四)我的婚恋(一)
淑景:   这些天来,我不时想起往日里你对我的好处,忆起我们婚恋的片断,眼泪常常不由自主夺眶而出。在目前的人生灾难的困境中,追忆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我想利用眼下这大段大段的闲暇时光,去咀嚼去回味去体验那青春
        两地书(之四)
         我的婚恋(一)
淑景:   
  这些天来,我不时想起往日里你对我的好处,忆起我们婚恋的片断,眼泪常常不由自主夺眶而出。在目前的人生灾难的困境中,追忆更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我想利用眼下这大段大段的闲暇时光,去咀嚼去回味去体验那青春不再的时光,那往日情怀。   我们的相识、相爱、相恋,是缘于文学,具体地说是缘于诗歌。那是一九八三年夏,我毕业分配在东湾林场草房林区,距城三十里,是在乡间邮递员王新民诗友的引荐下加入木林森主持的《春萌》诗社。那一年我刚满20岁。   当时,我对你的第一眼赏识是你娟秀且刚毅的笔迹和隽永、耐嚼的诗行,我心中惊叹,如此一个女孩子肯定不简单,我就产生了一种想结识的愿望。可惜,诗社每月一次的学习日,我不是由于工作推不开而未去,就是你因某种原由而不来,我们彼此相错、失之交臂达一年之久。   一年中,从木林森先生的口中我断断续续得知,你是一个高考落榜的农村青年,一度情绪低落,木林森不时跋涉十余里到你所住的东坪村动员你不要放弃手中的笔,树立起生活的信念把诗写好。他每一次总是充满惜才的惋惜之情向诗友们谈起你,我在一旁默默地听着。   于是,我就开始注意你的诗作,一首《攀》写得刚毅,一首《刺槐树》那句"我的故乡在一座无名的山岗上"低深的吟哦动我心魄。特别是《招魂》"落叶的叹息被覆盖/让我跳起回旋舞/为孩子们祝福"。那失意的痛苦竟使我对你产生一种怜悯。令我最感动的是《七月》"柿子在枝头青涩/土地在久旱中嗫嚅/下雨了,我顶着一片桐叶/走过人家门前/还有多少七月/还有多少七月/我不愿想/也不想说"那是你用一页红格格稿纸写就的,我的心灵被震撼,我在木林森面前大加赞赏,要求他把《七月》诗稿让我带回保存,木答应了。   一九八四年国庆节,诗友们在县文化馆举办诗歌朗诵会,那一次我也登台,由于第一次面对众人朗诵,加之感情太投入,我的《故乡》一起句"故乡,我的亲娘"就血气上涌头皮发麻,手心发热,我赶紧控制感情,才勉强读完。那一次对我印象最深的是李海波朗诵的《灌河,我家乡的河》,王湛河的《鬼谷针 》"叔叔/把我带到山那边去吧!"当时的团委书记李宏恩朗颂顾城的镜子,"既便成为碎片/片片都有我的影子"(大意),那天高拾成唱的是《那一天》"如果有一天,我们相恋,那就是我的感觉......"。朗诵会结束了,高拾 成说了一句话,我记忆忧新,他说:"所有的诗都不够味,只有骆淑景的诗才叫诗"。我的心头为之一颤,英雄所见略同。这时我才发现,你和诗友常君娥也参加了,只是默默地成为一名听众。这是你我见面的第一印象,文文的、笨笨的样子,只有嘴唇显得轻巧,只有眸子清澈明亮。   八五年秋冬,诗社准备陆续集中发表一些有前途诗友的个人诗选,并配上诗作者自己的创作谈及诗友的诗评文章。我在为诗友李青、赵富军及高山配了诗评后,觉得写此类文章得心应手,并积累了一定的写作经验,于是我就自告奋勇向木林森社长主动请缨"为骆淑景的诗作写诗评。"借机我系统认真地阅读了你全部的旧作和新作,重点研读点评《土地》、《母亲》、《父亲》、《缝》、《刺槐树》、《攀》、《招魂》、《夏》。记得在寒冷冬夜的林场小屋,我被你的诗的情绪所调动,用我全部的激情和才智,分三部分写成:一、她的诗;二、她的诗的得失;三、她的诗得失的启迪。我仿佛以救世主的身份剖析着,你的诗创作的动力来源于两个字:痛苦!失恋的痛苦,命运不可改变的痛苦。当时我引用了王蒙关于"痛苦"著名论断:"痛苦,要燃烧成火焰,而升腾而升华"文章写就并刊发,引起诗友的一阵好评。   通过诗,我对你有了一个正确的评价, 渐渐从怜悯同情到欣赏。有人说同情也是恋爱开始的一种, 但此时此刻, 我只是怦然心动, 主要还是源于你的才华, 但仅仅是一种十分微妙的感觉。   此前,我暗恋的是一个同事的小妹,两年来,我时不时去他家吃饭,他们一家人待我十分友好。当时小妹还在念高中,学习十分用功,同样文静,我害过好长一段时间单相思。一首《初恋》就是为那位小妹写的,"我初恋的目光/让你去收获/我初恋的月光/任你去徜徉/秋风似旗/永不追悔"。还有一首《相思》也是写给那位小妹的,她在我心中引起过情感的波澜,让我尝过初恋的那种期待的甜蜜,还有那种单相思的痛苦,准确地说是隐痛。那位小妹小我五岁左右,且上高中,加之我天性内向,一切都在心底深埋。   遇到淑景你,我心底又荡起一阵涟漪。我的举动被木林森看在眼里,一天他郑重告诉我,你若对淑景有意,我可以从中穿线。我害羞低头,半明半暗地表示同意。   春节过年,你从山西小姑家那边回来,开年走时,你在木林森处给我留一便条"感谢你对我诗作的点评。你的诗很朴实,希望今后空灵点。"我得到你的信息,是平静的。老木告诉我,他向你说明了我的情况,希望我主动与你联系。   这已是一九八六年春天的事情了。记得我当时负责在石大山林区修公路。工余时间,我郑重地给你发出了第一封信,大约在那年的三月下旬吧,信写得客观,主要谈对你诗作的看法。半个月后我收到了你发自山西芮城岭底中学的第一封回信。你也谈了对我诗作的一点看法。第二封信,我及时寄出,谈的是我的经历,希望继续谈下去的愿望。不到半个月收到你的第二封回信,从字里行间看出你的喜悦心情,并提出了解我的故乡及家世。第三封信我应邀而谈。在5月上旬我收到你的第三封回信,你心境开朗,大谈油菜花开带给你的欣喜,分明让我也和你一起分享。   就在我们初恋顺利开始之际,我的事业上也有了转机,我被调往县林业局上班,但暂住林场。   六月的一天傍晚,我吃罢晚饭到林场大院外的马路上转悠回来,张修堂副场长告诉我东坪一女子找我。他起初以为找她的女儿张红波,让在其家呆了一会,最后彼此都发现有错觉,才道明是找张冲波。张领你到我住的小院,发现我不在,你才到大院外场边等我。我一出去发现了你,彼此都很惊喜,我领你到我的小屋,我赶紧给你冲了2个荷包蛋,你一气吃掉。吃罢,我提议我们一起到洛河滩杨树林走走,你同意了。   记得那是黄昏时节,我们在洛河边堤坝上小坐了一回,攀谈着,接着往回返。在一棵白杨树上我靠着,你这时也背着我靠在另一边,我们彼此的心情都有点激动,这就是恋爱的最初举动吗,靠着背,倚树而立,一丝甜密激荡心头,仿佛空气也含一丝香味。 这时,我们又并肩行走在林间小路上,你沉着地伸出胳膊用你的右手握住我的左手。我先是吃惊你这突然的举动,温柔地令我胆怯,但我还是迎合着,平静地让我们彼此相握着。我的心潮潮的,暖暖的,阵阵甜蜜涌上心头,我感觉到了幸福,我感觉到一个成熟女子对我的信任和好感,我从此拥有一个女子对我的爱。我们彼此都有一丝害羞,但都能想象出彼此脸上的红晕。这就是我的爱人吗,第一次触摸异性的手,来得如此突然,又是如此自然。我们一起迎着亮丽的黄昏,溶进暮蔼。你略为靠后,走了一大段路......此时写起我的心头还是热的,笔尖发颤。我的初恋是从初握开始。人生有许多美妙时刻,终生难忘。那一次握手便是。淑景,你还清楚记得此情景吗?我的爱人!   不几天,是农历五月初五端阳节。那天一早我和兴隆友在草房林场把头天晚上洗净未干的胶鞋放在灶膛炕干后,穿上步行二十里,赶到你家过端午。我们把工具包放在大路边一庄户人家就去了。涉过一条小河,跨上一段小坡,我一推开你家大门,你正在洗头,抬头看见我俩,感到很惊喜,你那湿漉漉的圆盘大脸让我永远定格在脑海内。那天中午在你家吃饭,说了些什么现在已记不清。   你后来告诉我,你家大人喜欢兴隆,说人家小伙子稳重,而我身摇臂晃,且吃饭丢馍花。同时,你的妹妹新景、表妹王燕还讥笑我头一年朗诵会摇头晃脑的情景。而你一笑了之。   接着麦收后,你又赶到林场找我,记得那天我们沿洛河滩向西行走五六里路到春萌诗社,和老木坐了一会,那天我穿凉拖鞋,跨一小水沟,拖鞋竟掉在内边,是你给我捡拾的。   又不多天,你要返回山西那边,那晚你住在你高村姑家,我们又在洛河大桥上攀谈了一段时间。第二天,我们一起乘车送你到灵宝。一路我们挨得很近,一路交谈。记得到了苏村塬,不知何时你竟无声地哭起来,大颗大颗的泪珠满脸皆是,头靠在我肩上,我竟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呆了好大一会儿,你又恢复了平静。一到火车站,我就兴奋地给谭介伟打电话,谭曾在卢氏呆过一段时间。谭去火车站接我们,是两把自行车,我还是穿拖鞋去的,我带你,记得在谭处坐了一会,你就起身到西闫转车了。我在谭处玩了两三天也返卢。不几天收到你的回信,信中埋怨我,那天不该到谭处,我们俩人的世界,两人的情感氛围,那天让谭破坏无贻,但我竟傻乎乎地一无所知。敏感的你看出了一切,好像谭看不起我们,对我们不屑一顾。但在谭处那几天我学会了一首歌:"让我牵着你的手,让我亲吻你脸庞,吹呀吹,让风儿吹,吹走片片忧伤,管他风里是谁"。   这期间,我参加三门峡市的"森林植物检疫对象普查",先在灵宝进行。记得我住灵宝宾馆,当时在读一本外国人写的《情爱论》,我大段大段抄给你。当时,全国上演《济公》"鞋儿破,帽儿破,身上的架裟破,你笑我,他笑我,一把扇儿破"一片调侃世俗的赞叹,而我却沉浸在对你的思恋中。后来转回到卢氏,我又把我在木桐、潘河的观感写给你。你来信责怨我,说你对大道理、对客观外界不感兴趣,唯有我对你爱的独白。这是七月的事情。   这期间有我本人可掌握的一段空白时间,我打算过山西那边一趟,让我们两人单独相处一段时间。我给你预告了日期,但后来情况有变,又去信更改,但信去迟了,那天你如约步行二十多里,赤日炎炎在河滩守望,最后失望而归。你是在后来信中告诉我的。我深感内疚。   八月的一天,我毅然决然踏上去山西的路,先从灵宝转车,再到枣灵镇,渡过黄河,经过黄河滩黄昏时才到陌南,又沿公路走了十多里,黑夜赶到岭底中学。我给你意外的惊喜。重逢了,我们终于重逢了。白天我们在校园外的田野上徜徉,夜里我们或小屋或校外畅谈。我清楚记得白天的三顿饭,起得发虚的蒸馍,或茄子菜,或南瓜菜,我均吃得十分香甜。你的同事待你也不错,待我也很友好,专门腾一间屋让我住。记得一位老教师还和我探讨诗歌问题,我们还在那里照相合影。记得一位青年同事对我也很热情。你有课上,我就一人在校园外,和当地农民探讨果园管理一事。同时站在黄河北岸,我们看见了灵宝故乡,隐约看见后地、老城、北营等村。我整天兴奋不已。这是我俩相识第一次相处的日子。   正值八月,大地充满生机,翠绿的庄稼,一片繁茂的气息,两颗年轻的心终于融合了。我们都彼此爱着对方,享受着沐浴着爱的阳光。淑景,这是相当一段时间,我对你的爱称。你还记得那天月夜,你我相拥坐在田埂上,柔情蜜意地窃窃私语,这时你顺势倒在我的怀中,轻轻地说道:来,亲我一下。你闭上你美丽的眼睛,我狂跳的心稍有片刻的宁静,就重新捧起你的圆脸,我分明看见你微张的嘴唇等待我圣洁的一吻。我感到一切都来得这样突然,这样幸福。天哪,人生爱的第一吻,就这样拉开了序幕,我稍作迟疑,不知所措地竟不自由主地、害羞地先吻了一下你光洁的额头,最后才吻你的嘴唇,那温热的嘴唇和着你平静的神态,我们彼此并没有多么热烈的举动。我俩的情,我俩的爱是渐入高潮的。那是第二夜,还是坐在那段田埂上,我们重演了昨夜初吻的感觉,接着你躺在我的怀里,接受我的深情的吻,吻你的眼睛,吻你的嘴唇,这时你竟主动伸出舌头,让我噙着吻个够。可能是你比我大几岁的缘故,比我更成熟点,更主动些,你提议让我席地而坐,让我躺在你怀里,我被动地闭上眼睛,你深情地吻我的眼睛,舌尖微挑着,吻我的睫毛,吻我的眼皮,吻得轻柔,吻得耐心,顿觉一丝凉意涌上眼睑,吻够了。又探出舌头吻我的嘴唇,最后探进去吻我牙齿,一遍又一遍,这时我也伸出舌头,迎合着你,和你的舌头搅缠在一起,吻得很投入,我的心舒畅极了。我尝到了甜头,竟让你从眼睫到嘴唇重复了两三遍。享受够了,我又反过来要吻你,从眼睑到嘴唇,但没有你吻的地道,老练和耐心。如此反复,我们彼此的口水都流了出来,两人哑然一笑。淑景,你还记得吗,我们的初吻就这样完成了,多么投入,多么甜蜜。   夜深了,我们手拉手,走在返校的路上,走着走着就情不自禁站停住,两人相立而拥吻,而此时我有优势,高高的个子, 完全把你拥在我的胸前,当我把你整个拥在我怀中,双臂环绕你的肩头时,我浑身颤栗,激动地颤栗,一股男子汉的豪气油然而生,我终于拥有了一个女人,一个爱我且温柔的女人。   初吻后的不几天,一个宁静的夜晚我们的关系又进一步。我们头并头、肩并肩,双双躺在你的小床上,是那样的自然,那样地无拘无束,你俯在我胸前,整个脸埋进我的胸膛,听我的胸音。你接着又重复昨夜田埂上吻眼、吻唇,吻得更随意,更投入更卖力。接着我又埋在你的胸前重复上面的动作。我们又是一阵蜜情柔意。又不知过了多久,你主动拉着我的手,示意让我整个身上覆上去,头碰头,胸贴胸,腿压腿,我显得笨拙而机械。我把我的脸紧贴在你浑圆的双乳之间,平静而安祥。这时你主动对我说:"我整个的身子已是你的了,你啥时拿走都可以了"。我听得分明,竟无应答。在这种神圣的字眼面前,我无言以对,一是反应迟钝,二是对我心爱的人我竟认为那是一种伤害,我愿要这浓浓的情,密密的意,这一切都足够了。在巨大的爱神面前,我竟成了一人傻瓜。   又过时日,我要返卢了。我们在陌南小镇欢天喜地的分手,记得车要启动了,你极快地在我伸出车窗外的手上亲吻了一下。我经平陆而茅津渡而三门峡,到三门峡竟下起雨来,满怀温柔,构思出一首《下过几场雨,秋天就来了》"果实的枝头被压弯/小虫的翅子被打湿/青蝉收鸣"。心情被幸福包围,而诗却是忧郁的,爱竟是这样的复杂,没有拥有前渴望拥有,拥有后竟有一种莫名的失落感。连诗带信寄给你,你也邮来信及待,你的诗俏丽明快"我举起大红枣般的情意/送你走/我期望得到一个骑手的故事"。信中说,那天分离后,你怀着忧郁和失落一个人无力地返回岭底中学,我们彼此拥有了对方,彼此挂念着对方,我们的热恋就这样开始了。从那第一次拉手,到第一次初吻,到第一次身体整个相拥,我们爱得纯洁,爱的神圣,爱得热烈,从春的萌动,到夏的热烈, 就这样走进了秋天。   十月,你放忙假回卢氏收秋种麦。我们又在林场小屋相会,比三个月前的相比,局促、害羞一去不回,我们在河滩漫步,我们在树林里徜徉,一切的一切从容而自然。记得那天下午,我们竟情不自禁地上床相拥而睡,同事们打趣我们也不在乎。   假期到了,返山西的前两夜,我们住在一起。头一天晚上,你平静地脱掉所有衣服,钻进了我的被窝,那一夜我们彼此都把自己的身体奉献给了对方。你献出了你的处女身,我献出了我的童子体。那夜起先,我们都各自冲洗了自己的卫生,你闭上眼睛,平静地躺在床上,我竖挺的阳物就插了进去,我迟疑着慢慢地往内探去。仿佛遇到阻力,我一往无前,我感觉到一阵闷哑的撕裂声,如坚冰相融的吱吱声。晶,我们都知道那是你的处女膜破裂的声音。不多会,我就射精了,你的下身略有微微颤动,我俯在你光洁的身上喘息,最后下来,被单上一片殷红的血迹。我们彼此的害羞之情一扫而去。收拾完毕,又相拥平安而睡。一个女人就这样被我彻底拥有了,一种责任感在我心底涌起,我要保护她,爱护她,给她创造幸福。我们就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了,一切都是那样地自然,那样的顺利。我们真正的结合就从这一夜开始,从那一刻开始。公元一九八六年十月二十三的一天,记得那天我记有日记。   那年秋天,你也顺利地考入大王师范,在向争取公职的身份上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八六年十二月隆冬,我到师范找你,我们一出校门,先向西住到豫、晋、陕三县交界的风陵渡小镇,在一个暖融融的房间,我们俩两夜重温那颠鸾倒凤的美事。接着又向东到芮城县城小姑家去,在那里一住就是五天,小姑一家很热情招待我,那些天白天我们游览永乐宫,逛县城,晚上在电影院看电影及歌舞、吃小吃,那几天鹅毛大雪不住地下,我们在大街上走着,你围一条红格格棉围巾,冻红的脸蛋分外妩媚娇人。记得小姑给我找的是一个同事的单身屋,那天下午外面下着大雪,一直不停,我们相互脱光,拉被相拥而睡,又干起那乐此不疲的性事,一直到黄昏吃晚饭表弟喊我们,我们也不做声,玩得悄无声息,玩得痛快。但那时我们是笨拙,没有一点经验,不知如何唤起对方的性欲,只是机械地一进一出、一开一合、一紧一松,但我们还是乐此不疲的。   八六年十一月份我搬到了林业局种子库小院住,寒假你回来,我们住在了一起,那年春节我回家过节去了。向家人父母介绍了你的情况,他们没有多大的反对,他们相信他儿子的眼光和选择。过罢正月十五日,我领你回了一趟故乡,家人见面彼此都留下好印象,就是嫌你长得笨一点,不漂亮,还有年龄大我三岁,但他们还是接纳了你。   随后我们就把婚姻大事摆上了议事日程。记得九六年冬那次小姑家住的日子里,那天上午我们靠着一家土墙,你主动提出结婚一事,我说现在还早,让我再考虑一段,你哭了,你哭得很伤心,生怕我把你玩了再甩了,你的心灵的脆弱,也很现实。一是你的年龄已27岁,二是你的地位,当时还没有转正,三是你已有失恋的波折。一切的一切都经不起打击。而这一切,粗心的我对此一无所知,从此事我懂得,不管恋人、爱人,不要以为是自己的人就随意言行,随意伤害。   这期间,我又借出差机会两次赴芮城,我们相会还是在风陵渡小镇。一次是三月上旬去辽宁沈阳调运日本落叶松苗,与你相会三天彼此过足性瘾。到沈阳后还给你捎了一双紫皮鞋,但不合适,最后转买。一次是五月上旬,我去洛南县考察该县核桃生产,我们又在风陵渡小镇相会,那次我旅游鞋都买好了,一起去登华山,但你考虑耽搁上课,我就在小镇小住。又是三天,那次我们常住的旅馆人满,只得在对面旅社二层木楼小住。晚上床板乱响,很影响情绪。那天晚上隔壁住有几位年青人邀我打扑克,我婉言谢绝,他们对我们的热乎事存有妒意,把扑克在那边甩得山响,并高声说了一些酸话,我们只好不吱声,悄悄地干活。白天我们散步小镇外油菜田,金黄的油菜花开的十分耀眼,我们玩得十分开心,一次我恶作剧把你摔倒在油菜田,你哭得好伤心。又有一次,在房间,你正在洗脚,我把开水冲进去,险些烧坏你的脚。这时,我简直是一个顽童,恶作剧。   八七年六月,我们又第二次回故乡村子,母亲给我们准备了300元钱让到三门峡买衣裳,我们欢欢喜喜前去。接着返卢又领了结婚证,我们的婚期订在十月一日国庆节。   对卢氏这边和灵宝那边都说是旅行结婚,双方都省事。林业局在小院二楼给我腾了一间大房子, 十月一日那天一早,我们赶到灵宝火车站的尹溪旅馆住了一夜, 第二天就赶回灵宝老家。   住了十多天,我们又返回卢氏。招待了你这边的亲戚和林业局单位职工。记得在北街待客,不记得因为什么事,你那天竟没到场敬酒,令人遗憾。   这样,我们就名正言顺有一个自己的小窝了,爱终于有了一个归宿。拥着新床,拥着新被,一切都充满温馨。我们爱得死去活来,我们爱的昏天暗地,一切都有法律保护。人生就实实在在这么开始了。   蜜月里,我发现你的眸子特别明亮,如黑漆般黑亮而有光泽。那一夜,你平躺在床上我默默的注视着,满脸笑意,而最美的是眼睛,那种润泽之美,那种夺目之美,那种可会意不可言传 、可过目不可描述之美,一辈子都会烙印在我的脑海内。那是你身心充分舒展的最佳体现,那是爱的沐浴的圣洁光泽,那是青春的体验,那是人生最闪亮最惬意的一瞬。美目啊,美目,我一生能看到妻子一次这样的美目之态,我就心满意足了,令我回味终生。   女人是男人的尤物,而美目又是女人的王冠明珠。你那光洁的胴体,光彩夺目,摄人心魄。令男人为之献身,为之赴汤蹈火。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因为在不经意中,我捕捉到了女人闪光的一瞬--那夺目的光彩。女人美,美在眼睛,那温柔的猛然一亮,那一种无法比拟的光洁,那是我终身的享受,那是一种精神的的愉悦。那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捕捉到的,唯有爱心充溢心间,唯有彼此都心心相印,上帝恩赐的一种福份哦,有幸得到,并过目不忘做为男人我没有在人世间枉走一趟。淑景,我能得到你,是天赐我良机,并从你身上挖掘我的潜力,你是我真正的另一半。我无数得到你的回报,在我人生的大灾大难中,是你全力以赴让我逢凶化吉,这是后来的人生中多次被验证的事实。   淑景,说实话,你的外貌并不美,没有女人撩人的高挑身材,没有女人迷人的秀气脸盘,也没有女人--巧言令俐的乖巧,没有女人妖冶的风情和勾人的媚眼。我曾一度失望过、后悔过,在内心深处起过波澜。我也曾对身边的某些女性侧目过,但后来我渐渐清醒,爱人,不仅仅是拥有身体、拥有感官的享受,而拥有一颗心,拥有她完全的心灵。拥有外表的美,容颜终究要褪色。而女人的聪慧、女人的温柔才是真正的财富。最后我回心转意。叶芝说得好:"有人爱你的青春容颜,而我爱你年老的皱纹。"   女人美丽的呻吟,那如狼如虎的呻吟,是女人纵欲的呻吟,是男人物化的精神享受,唯有女人的温柔、女人的体贴才是纯精神享受。而后来的事实证明, 我拥有了两重的精神享受。   记得蜜月度完,我送招呼我们的母亲返灵,在车站合影。那张照片,你的满意现于言表,而我在秋阳下,瘦弱挺立。一句诗说得好:
  男人啊,多么虚弱;
  女人啊,多么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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