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飞鸟入梦
2020-12-14抒情散文郝健
平淡的日子过久了,人也就平静而安稳地享受着这一份近于智慧的麻木,或说是安于这种麻木的自我封闭状态。老子曾说,鸡犬之声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认为做一小国寡民是生命的至高境界。而现世尘嚣和杯筹交错的盛宴又有几人不为所动?感叹常人乐世,圣人悲世,常
平淡的日子过久了,人也就平静而安稳地享受着这一份近于智慧的麻木,或说是安于这种麻木的自我封闭状态。老子曾说,鸡犬之声相闻而老死不相往来,认为做一小国寡民是生命的至高境界。而现世尘嚣和杯筹交错的盛宴又有几人不为所动?感叹常人乐世,圣人悲世,常人入世,圣人出世的王安石,又何尝不为皇家座席而迷惑。更有甚者的是唐代大书法家颜真卿,为一次皇家宴席上郭子仪等人因座席而发生纷争,写下一封信,想以此抹平仆射大人心中的块垒。于是,这封法度严谨,笔法沉着,笔势飞扬的草书作品成为天下第二草书。其实,这不过是官场里的一个噱头,一个貌似沉稳、谦恭而骨子里满是油滑的官场文章。
做人还是晋朝人的那份清明来得潇洒,既有“采菊东蓠下,悠然见南山”的朴质;也有“拔剑击柱长叹息”的豪情;更有“欢言酌春洒,日暮天无云”的天地之感叹。这一切都来得如此实在和轻松,以至几百年后的李白还在酒后模仿着大喊“五花马、千金裘,唤儿将出换美酒”。人生其实很简单,在很简单的人生里,来几次唤儿换美酒会是多么的快乐,也是一种沉郁里的激情释放。
简单的快乐有时来得非常简单。今年正月里一直在下着雨雪,初三下午作家余君来电话,说在北京过年的叶公让他、老魏和我接待一位来自浙江的散文家。虽说窝在被子里的身体还在酒精的作用下噩噩浑浑着,听说有朋自远方来,就立马下床,到一家低档浴室里泡了一个小时,又躺到靠椅上解解酒乏。不多时,有电话来,说是有一个当了官的同学在一间酒店摆了一桌,想邀几个同学去座座,末了还说在北京某部当差的另一同学回来过春节,他也将在座。听对方如此一说,我没了精神,因我等升斗小民口无遮拦,不知到时胡说些什么而坏人家好意,于是就照直里说不想去,某某回安庆的第二我们已经见过面啦。对方说,就是他说让你也来的。我说到时看吧。接完电话,我连忙给做编辑的魏兄打电话,让他在六点十分来电话,第一次我直接挂机,第二次再接……
尽管不愿意,我还是到了那间酒店。同学见面照例是客气一通,然后就是相互询问活得怎样。其间,一位仍然没有长大的同学带着惯有的单纯,请求做东的同学帮他联系一个业务。那同学很有分寸地说回头再说,也不是么大事。有人问我这一年都在干什么?我回答,陪儿子写作业,还有就是自己还健在着,说完我就是惯常的狂笑一通。当然这是不合时宜的,也是无礼的,好在同学们大都不以为过。不多时,北京的邱君来了,正在客气时,我的电话也响了。一看,是老魏的,于是就挂了机。马上,又是铃响,我说不好意思,有个电话催得紧。于是,我转到外间,说谢谢,我马上到余君那里去。进到里间时,我说有要紧事,望各位同学别见怪。那做东的同学很是大度地说你去忙吧,回头再联系。
因为雪大,浙江的李君和他老家在安庆的妻子带着小孩仍在路上。他到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见面后也没特别的寒喧,而是十分熟悉地握握手。原以为李君是杭州人定不能喝酒的,但是在给他倒第一大玻璃杯时,他毫无客气地接受了,到第二杯再满上时,其间隔也不过十分钟。席间我开玩笑说,你是南方的北方人。他白着清秀的脸说,到杭州一定找我喝酒。于是我和老魏就说起辽宁的程君,程君不善饮,我们拿他开玩笑说你是北方的南方人。为使酒性更浓,李君让妻子和小孩得先回宾馆休息,我们就又到一家茶馆就着茶干喝起啤酒……
凌晨一点时,我们送李君回住处。此时,雪愈下愈大,我们笑着说,柴门闻虽说无犬吠,风雪照样夜归人。风雪中的人真能独享这漫天的雪吗?我只是暗想如朋的鸟儿,也会在雪夜飞入平凡的梦,给漫天的雪添上一点异样的色彩。
郝健
皖安庆市沿江东路166号安庆航道处
E-mail:ahhj@vip.sina.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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