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看不透红尘了不完罪>
2020-12-14叙事散文谭其森
[Move] 之九《油饼香香》 [/Move] 家里与育红班的距离不是很远的那种吧,出了村委会的大铁门往北去,在一棵百年老枣树下往东拐弯儿,上了一个红石板搭成的坡桥,再往北奔去就可以看见我家的门了,是一个荆棘扎成的柴门。小孩子是容易饿的,
[Move] 之九《油饼香香》 [/Move] 家里与育红班的距离不是很远的那种吧,出了村委会的大铁门往北去,在一棵百年老枣树下往东拐弯儿,上了一个红石板搭成的坡桥,再往北奔去就可以看见我家的门了,是一个荆棘扎成的柴门。 小孩子是容易饿的,我就是那样子的,往往是在大烟囱下面玩耍久了就觉得肚皮里有喝水一样的咕咕声了。这时候离得家最近的几个小伙伴就成为了让人羡慕的孩子,他们会在众多关注和眼馋的目光中一溜烟儿的跑回家里去,拿来白面的馒头、刚蒸出的窝头,在我们的嫉妒中装作若无其事的吃。他们的家就在育红班的对面,一眨眼功夫就把我们和他们区分开来了,那时候的样子分明就是在挑衅一样子。
家远的孩子只好去老爷爷的窝棚里喝清凉的井水,压压饿肚子的馋虫儿,不料一会儿却更加的饿了,肚子们纷纷的抗议着。 我寻思着娘亲早上是烙了油饼的,我已经贪婪的吃了一大块,还应该会留给我一大块的。我就馋了,在自己的小肠子里盘算着从育红班跑回家再跑回来的速度和时间,那是要赶在老师宣布上课之前的,要是被老师发现偷偷跑回家掏饼子吃,然后当着全班的面批评是很丢人的,那样还不如不回去。老师们是自己安排上课时间的,我衡量着这些十分重要的信息,俨然一个小小的哲学孩子。 我躲在教室门前小心翼翼的瞅着老师脸上的表情,我由此判断她在五分钟之内不会大声宣布上课的,她正在给一个男孩子缝补撕开了的小褂子。 嗖! 我就奔了出去,一路的风声挂在我的小耳朵边上,让我一个小孩子不敢停留,也根本没有注意老枣树下有没有落下的红红的枣子,往日离我们总是痴痴的等在下边盼望着枝头的欢乐掉下来的,然后就去哄抢,一群小孩子最大的快乐呢。 天知道我的心里只有奔跑和家里筛子里香喷喷的油饼,还有随时会被老师说出口的上课两个字。我象那个年代里所有的小孩子一样心里默念着:豹的速度,是一个动画片里的经典。 我是以最快的速度返回育红班的,手里紧紧抓着从家里拽来的半块依然热乎的饼子,根本没有来得及咬上一口,除了奔跑以外饥饿早就不在我身上了。 老师站在我的面前和蔼的说:小海子放学了,快回家吃饭吧,呀,海子怎么拿着油饼来上学了啊,好早啊…… 娘亲已经追来了,端着我喝稀饭用的小瓷碗儿。我看见娘亲一直在我身后焦急的疾走,掠过了苍老的老枣树。 05.3.13 [Move] 之十《老师\狗》 [/Move]
小小的板凳,小小的桌儿,小小的小孩,小小的红花。 像如我一样的小孩子们都粉嘟嘟的坐在小板凳上,把双手平铺在崭新的小桌上。大班的就在门口那边,而小班的则在靠里边的墙边上,无论在大班小班总是有不安静的声音在教室里窜动着,咿咿呀呀的。 许多年以后,我竟然丝毫记不起当年育红班里老师的模样了,是一种惨痛的忘记,一切都无从考证一样。而在当时她是多么的神圣的一位女性呢。她会教我们唱歌,用那架古老而忧伤陈旧的风琴;她会教我们舞蹈,尽管她没有曼妙的身姿和舞步;她会教我们识字,用彩色的粉笔在油墨涂过墙壁上歪歪扭扭的写着……岁月就那样盗走了她那么多年以后的样子、以及一个孩子的记忆。 无从考证的过去是无法弥补的,即使用最真挚的感情,我的心灵总是无法交待的。 每天上学、下学,我都是一个人独自的背着娘亲用绒布缝制的书包来回,是娘亲要培养我的独立。她不会让我过多地依赖着她的溺爱。这个时候老师就成为了娘亲之外的爱护,或许班里只有我一个小孩子是一直的独来独往的缘故吧。 老师是和我的娘亲提起过应该接送我上学的事情的,娘亲并没有动容,仍旧是说服我一个人上下学。我的小小的心房听到了娘亲的话语也是疼痛起来,看着别的孩子在父母的怀抱里上下学堂。老师走出来安慰我,不要我的眼泪从裂开的嘴巴里滑下来哭成了泪人儿。 老师就说娘亲是不知道的,那就由老师来接送小海子吧,然后将我抱在了温暖的怀里。 娘亲不知道红石桥边上的人家有一条大狗,它总是在那里龇牙咧嘴的等着我,我就好怕,手里总是攥着大块儿的砖头,是老师发现我手里的砖头的。 有很久,出门的时候告诉娘亲我去育红班了,一个人欢快的跑出家门,在离坡桥不远的地方一下子跳进老师的怀里…… 05.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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