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蝴蝶在飞

　　蝴蝶在飞，在冬天里飞，在孩子们的心灵里飞。 　　在文化广场看到那些剪纸作品时，脑子里一直回旋着这几句话。感觉中，似乎只有这几句话，才能表达那些稚嫩的作品带给我的冲击力。 　　作为一个热爱自然的作家，自忖对蝴蝶还是熟悉的。这舞姿轻盈的灵物，堪称造物主幻美的使者。那斑斓的色彩，对称的体形，在春天里不断翕动的双翼，曾给我们的幼年，带来多少快乐和遐想。读书的过程中，又知道了那么多与蝴蝶有关的传说和故事，意象和场景：庄生梦蝶，梁祝化蝶，蝴蝶结，蝴蝶泉……翩飞的蝴蝶，庶几成了孵孕灵感的催化剂，成了美好事物的一种象征。 　　我曾在旧诗里写道：“一只蝴蝶飞过窗前＼颤动的翅膀，携带丰厚的阳光＼和纯美的事物。像＼肩负重大使命的花朵，穿过季节＼漫长的路径。在她翩然的翅上＼是什么，一闪，一闪＼仿佛神秘而璀璨的偈子，或箴言”。这只蝴蝶，来自山居的那段日子，自然带了些山的神秘和玄奥。 　　然而，眼前见到的，与这一切，都是那么地不同——或许算得上是有生以来见到的最特别的蝴蝶了。 　　那是市内一所小学的师生美术作品展。以学生作品居多，以蝴蝶剪纸居多，以一二年级小朋友的居多。因此不论构图、造型还是刀法，都显出一种稚嫩和拙笨，但是那感觉和想象，那夸张和变形，却分明洋溢着那个年龄的朴素和率真。虽然时令早已深冬，天寒地冻，冷风冽冽，让人由不住阵阵瑟缩。但看着那一只只几欲翩跹起舞的蝴蝶，似乎有种生机和活力，正透纸而出，在天地间翻飞。眼前，也不禁幻化出花红柳绿、彩蝶飘舞的春天的美景来。 　　问一位小朋友，为什么剪那么多蝴蝶，回答说老师教的。问他们的指导老师黄英为什么要教，回答说孩子们喜欢。再问孩子们为什么喜欢，回答说蝴蝶会飞。 　　蝴蝶会飞。这是多么可爱的回答。 　　比这更可爱的，是黄老师的进一步解说：“让孩子多接触可爱的事物，他们也会变得更加可爱的。”话语朴素，却包含着教育特别是美育的功用和目的。我喜欢这样的说法，也赞同这样的做法。 　　关于蝴蝶，还有一种说法令我深深入迷。虽然它来自混沌学，但我从中感受到了玄妙的诗意。那说法是：亚马逊雨林中一只蝴蝶飞动的姿势，可以影响到半年后美国芝加哥上空的气候，导致一场细雨或暴雪。据说，这就是著名的“蝴蝶理论”。 　　又据说，这理论还可以通过一个严谨的定律，来加以证明。 　　我不想证明。我乐意接受并保留这说法。它让我真切地感知到：蝴蝶在飞，并且在飞动中，神秘地改变着什么。比如说，它改变了这个冬天给我的印象。再比如说，它振动的翅翼，缩短了冬天与春天的距离。 　　蝴蝶在飞，在冬天里飞，在孩子们的心灵里飞。就像春天在来，在冬天里来，在孩子们的心灵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