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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2020-12-14叙事散文朱竹

空 荡朱竹1950年我在京城里一所学校上初一。深秋的一日,我送走前去看我的父亲,踩着上课的铃声往回跑,碰地一声推开教室屋门,不禁吃了一惊,原来不是自己班级的教室,而是初三大哥哥们的教室。里边空荡荡的,稀稀散散只坐着十来个上课
空 荡          朱竹   1950年我在京城里一所学校上初一。   深秋的一日,我送走前去看我的父亲,踩着上课的铃声往回跑,碰地一声推开教室屋门,不禁吃了一惊,原来不是自己班级的教室,而是初三大哥哥们的教室。里边空荡荡的,稀稀散散只坐着十来个上课的人。十来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聚集到我毛头小子身上,是那样地雪亮。我随即回敬了他们一眼,顺势退了回来,关上了门。   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了,许许多多如烟往事都已经缥缈得无影无踪。这件细微小事,却不曾淡忘。特别是那感觉上的“空荡”,随着乾坤的斗转星移非但没有飘忽而去,反而越发强烈地清晰在记忆里。因为那“空荡”,并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空荡”,“空荡”的造成是来源于一场域外不期而遇的战争。   1950 年,八年浴血抗日三年解放战争,刚刚结束,和平之鸽刚要展翅飞翔,与我们一衣带水的朝鲜半岛又燃起了战火。让众多学子投笔从戎,离开了本不应该离开的教室,去接受血与火的洗礼。使那本是满满当当的教室,变得“空荡”起来。这怎能不不让人心潮澎湃铭记在心!   特别是在战后漫长的日子里,得知那场战争的发起者,并不是侵略成性帝国和它的走狗帮兄李承晚(如今报纸又告诉我们这位走狗帮兄是抗日将士,曾在我国上海用炸弹炸过侵华日军司令岗村宁茨),而是我们当年社会主义大家庭中一员兄弟时,我们的心情未免有几多沉重。在沉重中不得不去思考,什么是侵略?什么是反侵略?什么是正义?什么是非正义?世上还有没有公理?什么又是公理?我们应当为什么而战?为谁而战?一向稚嫩幼小的我们,似乎一下子长大许多。但是,那些入朝作战的才俊学子,其行为举止又是不能置疑的。因为开战后不久战争发生了逆转,被侵略者变成侵略者,他们对方非但收复了失地,反而越过三八线,直逼鸭绿江边。敌军司令官在扬言:鸭绿江不是中朝最后分界线。我们必须雄纠纠,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卫祖国,保卫边疆,回击侵略者的侵略!   正是在上述背景下,国人的爱国热情空前高涨,抗美援朝,唇亡齿寒,其运动如火如荼。我所在的中学的热血男儿,更是同仇敌忾义愤填膺,大家在一块巨大宽幅长条布面上签字,报名参军,有的同学甚至挑破手指,以血书名,表达自己的决心与热忱!然而我们这些乳臭未干的稚气小儿,是不准参军的。只有初三大师兄们才有这个福分,才能享有骑白马戴红花的光荣。他们义无返顾地走向战火纷飞的疆场,身后留下一座座教室的“空荡”。   大师兄们视死如归,决心打败美国野心狼!他们的一生,是可歌可泣的一生,是光辉灿烂的一生,是彪炳共和国史册的一生!是何等让人欣羡的一生!如今他们之中已经有不少人为国捐躯,埋在异国他乡;也有几多幸存者健在于世。我多么渴望获得他们的信息,哪怕是一点一 滴的信息,因为每一点一滴都会使我心中那一座座“空荡”教室四壁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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