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儿

小女儿 小女儿是1997年出生的。虽然二胎还是一个女儿，那个炎热的五月，我还是无比喜悦的。 小女儿第一次出村上幼儿园，她妈妈把她送去的。同去的一个小女孩，不让她妈妈离开，得从窗外瞧着她才行。我家女儿则相反，得把她妈妈撵开。去镇上读初中，她爷爷把她送去的，撂下铺盖就让她爷爷走了。去县城读高中，我和她妈妈把她送去的。直到考大学，我们一次也没去过，她也没上过一天辅导班。高考时，我们说去照顾她两天，她坚决不让。说还不如你们不在跟前。 小女儿有句最暖心的话。那时大女儿已给我买了两块手机，第三块让我洗脸的时候又摔在了地上。大女儿说，看摔坏了还有谁给你买。小女儿眨巴一下眼：“爸爸，别怕，还有我呢！” 我教给女儿的诗，我记得她只背诵过一首――张若虚的《春江花月夜》。无论从哪一句背起，都能一气而下。直到现在她能背诵的诗，大约也只有这首吧。我买的书，她从来不抬头看一看。她不屑我的文学，她选择的理科。数学英语突出，尤其数学。那年中考，数学考哭了很多同学。她数学老师问她：“梦苑，能考及格吗？”她给我说，俺数学老师也太小看我了。那次她数学考了110多分。 她姐姐看她作业本弄的很脏，说她。姐妹俩好斗嘴。大女儿刁钻，小女儿柔顺。回她姐姐说：“别看我作业本脏，来检查的，老师还总把我的作业本放在最上面。”小女儿字体好，写的再快，也是一笔一划的，方正饱满。“――脏是老师给我弄脏的，老师中午好在办公室吃饭。” 小女儿的柔顺，不是一般的柔顺。从很小的时候起，无论她正玩着什么，只要有小朋友给她要，她马上能停下让出去。后来家里有了电脑，都说孩子和大人争，我一说玩，她马上让给我。要让她看顾一下比她小的孩子，她马上能领着他们玩去，大人尽管放心。 对女儿的教育，我们基本上是放任自流。她上学上的早，又很能自律，成绩还马马虎虎，我们更少说她。高中时她宿舍里几个同学上完晚自习回到宿舍还在床上支起小桌学一会，她说她不，我们说你也学啊！高考分数下来了，她过二本线十几分，我们高兴，还好，还够二本，上了德州学院。 孬好还是个大学啊。离家五六百里地，我和她妈把她送去的。交了学费，认了宿舍，领了被褥，吃了午饭，我和她妈去车站旅馆住了一夜，第二天就一早回了。从那，三四年，到读完大学，再也没有去过。 宿舍里她三个女生。有学习成绩班上的第一名，再就是她了，另一个更不好学。她告诉我们，每晚都是那个第一名先摸起课本学习，她一看人家学习了，她也摸起了课本。第三个一看没人跟她玩了，也开始学习起来。大一小女儿全班综合成绩第一，钱不多，得了两次奖学金。大二大三没向我们汇报，可能不是第一了。我问她，第一名还是原先的那个第一名。我说你就考不过人家啊？英语四级小女儿一次过了。六级第一次差不到10分。第二次也没过，她以为考的还行，可听力落分了。她班主任老师让她辅导他女儿的英语，一小时给她50元钱。过后她说，这一个小时还不如我自己学习呢。然后准备考研。 去年腊月考研过后回到家，她说这几个月你们知道我怎么过来的吗？关了手机，起早睡晚，拼命备考。问她考的怎么样，她说还行，很好。我说那么刻苦啊，比那个时候考大学还紧张？这次她承认了：那时我还真小啊？一点没把考大学当回事，没想过考不上会怎样。快到考研的时候觉得自己忽然长大了。考研全国关注，可不是小事啊。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啊！ 小女儿的专业是“非织造材料与工程”，纺织系的。她说在学校里她还考上了一个什么双学位，我也不懂。她这个专业，全国最好的学校是上海东华大学，原来的上海纺织工业大学。第二名是天津工业大学，她没敢报东华，报的是这个学校。天津工业大学2017年入选国家“双一流”世界一流学科建设高校，知名度和重点性又提升了，能上这个学也是有难度的。我说你要报东华你这次考的成绩会这样？她说也能冲。小女儿是知道自己的，今年2月15日，考研成绩下来了：她考了337分。去年的国家线是260分。她的这个成绩，是她班七个报考天津工业大学里的第一名。现在今年的国家分数线（也是复试线）也下来了：270分。 家里亲人说女儿脑子好使，女儿也说她同学说她脑子好使。备考考研时她匆匆考了英语六级，考研成绩下来后，她说开学后六级成绩就下来了，能过了六级，于考研复试更有利了。正月十九开学后第三天，她微信给我说：OK!英语六级过了！考了490分，超了65分。 3月25、26日，女儿班里六个同学去天津工业大学参加复试，今天下来了通知，女儿被录取了。六个同学，录取了四个，女儿是四个中唯一过英语六级的。一位博士生导师直接联系了她，收女儿在他的门下。 OK！女儿！如果真是我的女儿，说明梅边也不蠢吧？――不会不是我亲生的吧？嘿嘿。

2019-03-16、28南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