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怀念老耿
2020-12-14抒情散文王会荣
又一次想起耿师是今年冬天一个刮着大风的周末晚上。“耿师,快开门,耿师……”这样的大喊声撞击着我的脑门,是我不得不惊醒回到自己的床上,倾听外面那北风嚣张的哨声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我不由的缩紧了自己的身子,一阵忧伤袭上心头,我由衷
又一次想起耿师是今年冬天一个刮着大风的周末晚上。“耿师,快开门,耿师……”这样的大喊声撞击着我的脑门,是我不得不惊醒回到自己的床上,倾听外面那北风嚣张的哨声的时候,我已经感觉到了刺骨的寒冷。我不由的缩紧了自己的身子,一阵忧伤袭上心头,我由衷的叹息,耿师,你在哪里?你冷吗?你的家人在失去你半年的今晚这冰冷的风里,还在流泪吗?
其实,这样悲伤的情绪于我在今年已经是第二次了。记的那一次也是这样的一个凄冷的周末夜晚。下午放学时,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就躲到学校的课件制作室上网。想等到雨歇在再回家,可是等我从专注中回过神来,23点的钟声已经敲响,外面的雨还在哗啦哗啦的下,我生气的说:“这老天爷怎么了?回家的时间也不给人!”周围的同事中有人说:“十点的时候停过一阵,你不知道?我们还以为你不回去呢。”“不回去,住那里?你们呢?”啊,原来他们都是住校的,宿舍就在四楼。这下我慌了神,急忙下楼准备回家,可是楼门已经关了。我紧张的站在门口下意识的喊了一声“耿师,快开门……”。可是这出口的声音使我感到很沮丧,耿师他已经于一个月之前离我们而去,是在暑假即将结束的一次车祸中去的。
这样的噩耗传到我耳朵里,是临开学前几天。开始听到,我还以为有人在说糊话,怎么会呢?“五一”在山西旅游时,我们还一起爬过恒山呢,一行三十多人的照片里,他笑的还是那样的开心,怎么就会去了呢?我不信!绝不信!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它根本不在乎你信不信。
开学前两天,学校就组织教职工去参加耿师的追悼会,去的人很多,大轿车拉着我们前往彭原乡靠北的一个小村子。 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着,只有几个知情的人在议论着:“车主是庆城县一个派出所所长,听说还是无照驾驶”;“哎,太苦命了!才从失去儿子的伤痛中缓过神来……”;“事故就发生在卫校巷和北环路的交叉处”。等车子路过卫校巷的十字街时,司机有意识放慢了速度。老师们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窗外,若大的十字街,零星的几个人在暑夏的烈日下匆匆的走着,我希望耿师就在其中,然而……
追悼会是在耿师家房院外的空场地上进行的,他的灵柩就停靠在大门外。他还未工作的大女儿身穿孝衣,头顶盘子,行这大礼泣不成声的迎接了我们,他的妻子因为悲伤过度还在抢救中。
我们紧随校长身后,默立在耿师的灵前。灵柩旁书写着一副白纸黑字的大对联“恨车祸夺父命泪流满面,上有母下有妹谁人照管”。张校长致悼词的哀痛的声音在沉闷的空气中回荡着:“……耿兴常同志,请安息吧!”我的视线又一次模糊了。空气憋闷的快要炸开一样,耿师的女儿歇斯底里的哭嚎声就像闷雷一样向空中冲去“马路杀手,我恨你……”
耿师原名耿兴常,享年58 岁,西峰区彭原乡人。原西峰副食厂技术工人,九四年调入西峰职业学校大灶工作,他厨艺精湛,业余下得一手好棋,为人善良平和。后来因学校大灶承包,改组到保卫科工作。他原本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善良能干的妻子,聪明好学的儿女。不幸的是六年前,刚刚大学毕业走上工作岗位的儿子,晚上回家时,被车祸夺取了年轻的生命,而肇事者逃之夭夭。失去儿子的耿师一下子沉默了许多,也苍老了许多。他一心扑在工作上,空闲时就一本一本地看书。我从他专注的神情中看出了一个失去唯一爱子的父亲的痛楚与无奈。
我和他交流不是很多,偶尔在门房坐会儿,他会问:“你儿子假期来吗?……”从他不多的话语中,我体会到了同事的关怀与慰藉,我也体会到了一个老人思念儿子的压抑情怀。在当今社会,校院里常常因为“职称”这样的利益冲突而搞的吹胡子瞪眼的角触与疲惫中,加上今天这样凄冷的寒风,尤其使人怀念,回味无穷。有道是:“失去的才最珍贵。是的,我们应该明白生命的脆弱与短暂。
怀念耿师,在今晚原本是为了忘却的纪念。然而,怀念耿师,使我的心情更加沉重。在党中央号召提高党的执政能力建设的今天,我们的各行各业,我们究竟应该怎么做,是坐在办公室里互相指责、提意见、搞文字游戏呢?还是实实在在地、脚踏实地的从我做起,从小事做起,做一些为国为民的实事……
我真诚的希望,希望我们的生活中再多一些安全,多一些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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