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时光随想系列1十年.冬至
2020-12-14叙事散文倾城之薇
时光随想系列1十年.冬至文/倾城之薇母亲自一个冷汗淋漓的噩梦里醒来,开了灯,倚在床头……这样的梦,她做了无数次、无数次——父亲在灯下,隔着两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不明也不暗,叫他的名字也不应声。母亲起,他也起,母亲坐,他也坐。母亲生了气,上
时光随想系列1
十年.冬至
文/倾城之薇
母亲自一个冷汗淋漓的噩梦里醒来,开了灯,倚在床头……
这样的梦,她做了无数次、无数次——父亲在灯下,隔着两米的距离,不远也不近,不明也不暗,叫他的名字也不应声。母亲起,他也起,母亲坐,他也坐。母亲生了气,上床躺下,他也上床,躺在床的另一头。“他、不是已经去了么?”母亲心里一弹起这个念头,猛然尖叫着就醒了……
窗外月明,父亲已经去了十个月,而在这十个月里,母亲所受的日夜煎熬,自她面容显现,早就老了十年。书房的长桌上,仍旧是母亲墨痕掺着泪痕的条幅——“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十个月,对于悲伤中的母亲,不啻十年。
母亲在长途电话里向我诉说着这样的梦,我在电话这端,无语,泪簌簌乱滚着落在桌面上。
人死如灯灭,生与死的距离岂是“隔世”那么远?那种距离,犹如地球之于火星,银河系之于未知星系,几千万光年,几万万光年的距离,纵有千生万世的渴求,生生望着,却不可能再见。
“早知道,今日别了就不可能再见,那时我该——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终我所有的情感去善待他,终我所有的时间去陪他……”母亲的话带着抽泣,可我知道十个月里,她早就耗尽了自己所有能够制造的泪水。 再见,就是不再相见。 走了的,轻松走了,像诗人之挥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西天的一片云彩”——可他不知道,他带走的是爱着他的那个人的心。 父亲走了,也带走了母亲二分之一的生命,剩余的半个,在晨昏颠倒中苟延残喘。 向后去十年,我不知未来如何。古人说:未知生,焉知死? 向前十年,夜夜枕边放着的都是三毛的那套书,十年不变,也许是为了纪念十年之前那段失败惨痛的爱情。十年之前的那个冬至,也是像今日这般飘着无奈的雪,那个离开我的男人竖起大衣的领子,戴上我给他亲手编制的手套,挥挥手说:“再见!Good Luck!” 公交车来了,他头也不回地跳上去。我的回忆,就停留在公交车的尾灯在夜色里、雪色里闪着、闪着,直到拐过冷清的街角。 很久之后的诗篇里,我这样罗织着伤感的句子——“当年年少,等闲离别,如今白头,莫敢回首……” 原来,那段珍藏着、亦是无法不珍藏的伤痛,竟然挥挥手就过了十年? CD机里,有个忧伤的声音在唱着一首叫做“十年”的曲子……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爱情,一旦失去,犹如篝火死灰,风云流散,毫无踪迹可寻。十年,失败的感情给人留下的不过是一个永不能愈合的十字伤口。 有晚,在KTV里声嘶力竭地唱“无言的结局”,唱着,不觉东窗渐白…… 十年前失去了一个人,十年后的今晚,冬至的雪无心落于我的轩窗。 我想那年的离别,肯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很多眼泪没有痛痛快快地释放,或者还有满天的花雪没有按时绽放,或者…… 那个季节,我的心必定未曾完全为爱情死亡,否则—— 我又怎会在十年之后的一个无端的冬至,泪流如雨? (end)
“早知道,今日别了就不可能再见,那时我该——对他好一些、再好一些,终我所有的情感去善待他,终我所有的时间去陪他……”母亲的话带着抽泣,可我知道十个月里,她早就耗尽了自己所有能够制造的泪水。 再见,就是不再相见。 走了的,轻松走了,像诗人之挥别康桥——“轻轻的我走了,不带走西天的一片云彩”——可他不知道,他带走的是爱着他的那个人的心。 父亲走了,也带走了母亲二分之一的生命,剩余的半个,在晨昏颠倒中苟延残喘。 向后去十年,我不知未来如何。古人说:未知生,焉知死? 向前十年,夜夜枕边放着的都是三毛的那套书,十年不变,也许是为了纪念十年之前那段失败惨痛的爱情。十年之前的那个冬至,也是像今日这般飘着无奈的雪,那个离开我的男人竖起大衣的领子,戴上我给他亲手编制的手套,挥挥手说:“再见!Good Luck!” 公交车来了,他头也不回地跳上去。我的回忆,就停留在公交车的尾灯在夜色里、雪色里闪着、闪着,直到拐过冷清的街角。 很久之后的诗篇里,我这样罗织着伤感的句子——“当年年少,等闲离别,如今白头,莫敢回首……” 原来,那段珍藏着、亦是无法不珍藏的伤痛,竟然挥挥手就过了十年? CD机里,有个忧伤的声音在唱着一首叫做“十年”的曲子…… “十年之后
我们是朋友还可以问候
只是那种温柔再也找不到拥抱的理由
情人最后难免沦为朋友……” 爱情,一旦失去,犹如篝火死灰,风云流散,毫无踪迹可寻。十年,失败的感情给人留下的不过是一个永不能愈合的十字伤口。 有晚,在KTV里声嘶力竭地唱“无言的结局”,唱着,不觉东窗渐白…… 十年前失去了一个人,十年后的今晚,冬至的雪无心落于我的轩窗。 我想那年的离别,肯定还有很多话没有说,很多眼泪没有痛痛快快地释放,或者还有满天的花雪没有按时绽放,或者…… 那个季节,我的心必定未曾完全为爱情死亡,否则—— 我又怎会在十年之后的一个无端的冬至,泪流如雨?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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