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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飘满云朵的木头

2020-12-14叙事散文南岸
飘满云朵的木头我这里说的木头是木工房里的木器。那些已经脱离了大地的木质的材料,它们是即将成为房间里的摆设的一些家具的成品或半成品,譬如椅子,桌子,床和衣橱。也许这时候再称它们为木头已经不合适了,它们在我父亲的劳作下已经改变了形状,但我仍从心
          飘满云朵的木头   我这里说的木头是木工房里的木器。那些已经脱离了大地的木质的材料,它们是即将成为房间里的摆设的一些家具的成品或半成品,譬如椅子,桌子,床和衣橱。也许这时候再称它们为木头已经不合适了,它们在我父亲的劳作下已经改变了形状,但我仍从心里愿意叫它们木头。木头这个词对我来说是一种安慰。我天生对木头有一种敏感,我喜欢站在我父亲的木工房里使劲呼吸,嗅着那些油腻的幽香的木头的气味,我觉得舒畅万分。   我父亲是一个好木匠。从小到现在,我家的木工房以及院子里总是堆满了一些与木头有关的物件。锋利的闪着金属光泽的钢锯条,把柄被摸的油滑了的斧头和锛,还有那一个散发着臭气味的墨线盒子。我父亲锯木头的时候,就用夹在耳朵上的那只铅笔摁一摁盒子里的海绵,然后拉出长长的墨线,用手指轻轻一挑,就会发出细微的一声砰响,那些纯白的木头上就挂上了一道墨痕。木香的味道夹杂着墨臭混合着满院子里锯末的浓郁的芬芳,弥漫在院子的角角落落。我就喜欢在这样的院子里站着或者坐着,有时候,我就躺在那些松软的锯末上睡着了。直到太阳的温暖的光辉覆盖在我的身上,或者,我的母亲从地里回来拧着我的耳朵把我叫醒。我总是爱在这样的朦胧中做带有温暖云朵的梦。我梦见那些洁白松软的云朵把我包围,我就像小时侯躺在母亲怀里一样舒服。   我喜欢看我的作为木匠的父亲加工任何一件木器。那是一个由木头变成美观家具的神奇过程。当那一段木头躺在地上,我的父亲来回打量一会,他的心中就构思好了所要做的物品。现在想来,父亲打量的过程就是我们写文章酝酿感情,打腹稿的过程。一旦我父亲动手,你会看的眼花缭乱。只见成片的木屑在阳光下四处飞溅,不一会儿 ,就成了一件木器的雏形。一个小方凳,一张小茶桌,半天的工夫,我父亲就把它们收拾好了。我天真的感到了木匠的伟大,我小时侯最大的心愿就是要做一个超过父亲的好木匠。   最让人心动的还是最后一道工序。那就是给成型的木器刷漆上色,等晾晒差不多时给木头刨花。我不知道为何叫了刨花这么一个词。但我觉得这个词准确极了,形象极了。其他的花草树木是开花,而作成木器的木头是刨花。这是画龙点睛的一笔,是化腐朽为神奇的必不可少的一笔。刨花的工具是用一段废弃的自行车外带,用手摁住在板面上疏疏落落地划几下,等停下手来,你看吧,天哪,这分明是一个一个美丽的花朵啊。不,是云朵。飘满了木头的云朵。一大团一大团的云朵开满了家具的表面,让人觉得温暖松软。那一切就像神话故事一样充满了离奇的色彩。一件家具就是用这种方式开花的。这一细节深深记了在我的脑海里,父亲刨花的动作和神情让我觉得充满了神性。   我现在已经离开老家多年,上了年纪的父亲也早已不再做木匠了。但是,每当我回想起故乡,我就仿佛闻到了满院的木料的香气,看到了那一件件木器上的开满的花朵。那些花朵喷薄绽放,是那么美丽,温暖。就像那样一团一团长在满院的木头上的云朵   ——馨香扑鼻,温暖柔软的开满记忆之树的大团云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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