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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慰藉

2020-12-14叙事散文武俊岭
我十六岁那年离开故乡,求生于外地。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每年我也就是能够回去个三两次吧。每次回去,我不是带回一点玉米糁子,就是带回一些寿张馒头来。在一篇文章当中说过,我的故乡临近黄河,附近没有受到污染的河流。这样,用黄河之水浇灌所生产出来
  我十六岁那年离开故乡,求生于外地。在长达二十多年的时间里,每年我也就是能够回去个三两次吧。每次回去,我不是带回一点玉米糁子,就是带回一些寿张馒头来。   在一篇文章当中说过,我的故乡临近黄河,附近没有受到污染的河流。这样,用黄河之水浇灌所生产出来的玉米,就是较好的绿色食品了。对于玉米,故乡的人民很是会吃,创造出来多种吃法。把玉米加工成玉米糁子,就是其中的一种。   我曾亲自驮着玉米到磨房去过几次,见识过玉米成为玉米糁子的过程。是这样的:第一步,把玉米放入脱粒机当中,一次一次的,有四、五次之多吧,把玉米的皮及发白的部位脱去;并进行一定的粉碎。这样,玉米就变成了半个大米大小的颗粒状,黄灿灿的十分好看。以前,我曾认为玉米糁子的香是由这黄色的部位发出的,其实错了。五月中旬,我在磨房里听那位女主人说,玉米最香的部份在发白的那个地方。她说着,从皮子里拣出一个小麦形状的白色东西来。她说这是最香的,以前造玉米油,靠的就是它。我用牙咬了一咬,油油的,感觉是又软又香。当时我想,如果时间充足的话,把他们拣出来与黄色的一块粉碎,那不更好吗?但这念头也只是一闪而已。第二步,就是把脱皮后的玉米进一步的粉碎了。 粗细由顾客来定。   听母亲说,磨房的那个女的说话很泼。你二姐给你去打玉米糁子,她说我给你打得难喝一点吧,省得你弟弟尽向你要。你的二姐当时就急了,说那不行,我弟弟最爱喝了。那个女的呵呵大笑,说看你急的,我是给你闹着玩呢。听了母亲的转述,我的眼睛有了一点湿润。是啊,我的二姐,大姐,还有其他一些亲人,每次来聊城,总会给我带上一些玉米糁子来。   每次把做好的玉米糁子捧在手中,相似于童年时才有的那么一种幸福感便油然而生。每次我也不多喝,一个大磁碗,盛上一多半的样子就行了。冬天里,我还会往锅中放入一些红心地瓜去,慢火煮得软软的。这样,玉米糁子就会又香又甜,好喝得很了。这时的我,对于常下饭店的官们、商们,毫无艳羡之心。我一天两顿玉米糁子,不会上火;但如果一天两顿在饭店里吃的话,不过三天,准会口中起泡、痛苦不堪。看来,我的长久的不发达,是很自然的事情――用故乡人的话说,那就是你没有那样的口福。   寿张馒头,在一定的范围内比较有名。故乡人称之为“签子馒头”――蒸笼内有一个一个竖直的竹签,用以固定馒头,故名。1980年前后,寿张的一些人物曾用馒头作为礼品,送给聊城、济南的一些相识。   这种馒头的特点是吃起来有筋道,香味浓。不像大街上卖的那种机器馒头,软得像面包似的,像新弹的棉花似的,吃一口,粘在口腔里不往下去。还有的像是陈年的棉花套子,需要使劲去咬才能咬动――原因是什么呢?不知道。   还是上个月的中旬,我第一次走进了馒头房。离得尚有三十多米呢,馒头的香味便传来了。走进去,看见主人正从锅上往下抬蒸笼呢。腾腾热气中,没有增白剂的小麦面粉的那种纯正香味,一阵一阵地冲击着我。当时我就想吃一个尝尝,但还是克制住了。主人忙完后,向我介绍:把面和好后,发开,就开始一次一次地用一根木杠子压面团了――这是最难的活了:次数多了少了,都不行,出不来那种好吃的筋道。只有面团软硬适度了,才能动手一个一个地揉制馒头。听着主人的话,我想做什么都有其学问在啊。以前,有朋友问寿张馒头为什么好吃呢,我说不出原因来,因为我不懂。现在,我可以简单地说说了。   常常,我会有这样的想法:虽然坎坷半生,但还有故乡的两种食物让我百吃不厌,也算是一种慰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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