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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啊故乡—— 系列散文 · 21( 包 干 田 )

2020-09-17抒情散文MLMC
【故乡啊故乡——系列散文 · 21(包 干 田) ——谨将此文,敬献给我记忆深处的家乡——题 记
25、包 干 田
MLMC 米粒满仓 一 包干田,是队里分给我姐姐的。 虽然是姐姐的包干田,但是,实际上等于是我们全家的包干田。姐姐

【故乡啊故乡——系列散文 · 21(包 干 田) ——谨将此文,敬献给我记忆深处的家乡——题 记
25、包 干 田
MLMC 米粒满仓 包干田,是队里分给我姐姐的。 虽然是姐姐的包干田,但是,实际上等于是我们全家的包干田。姐姐一个姑娘家,20几岁,哪里干得过来那么多地。为了减轻姐姐的劳动强度,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除了小妹妹是小老生闹点特殊,其余三个都十分积极地参加义务劳动。爸爸在县城工作,妈妈在家里料理家务缝缝补补织花边,不便于参加山里农活。读初中、高中的我,星期天,基本上都在姐姐的包干田里帮忙干活。 那时候,姐姐还没出嫁,在本村生产队参加集体劳动。大约1976年开始,村里就把一部分耕地分给男女劳力,包产到人。不是劳力,就不分享这个田地,这是劳力的“岗位分工”。并不是分给各家各户。也没有土地使用合同和土地使用权之类的问题。这只是我们村里的土做法,可以说是“分田到户”的前身。 我毕业的1982年,全国才开始统一实施“分田到户”,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农村全面分田到户开始“单干”。从形式上看,这个分田到户,应该说与解放前后农村的“单干”是完全一样的。但是,不一样的是,这时候的农业科技水平、作物良种与机械化水平,都是解放初期远远不能匹敌的。这些方面比1978年以前,也有了长足的进步。 所以,这一轮“单干”,并非解放前后单干的简单重复,更不是盲目复古或者倒退。而是新时代、新形势下的新一轮螺旋式上升与超越之后的“类同”。 这时,我正好毕业上班了,离家近了,干活的机会就多了,不用等到寒暑假才回家。星期天也可坐车从县城的单位回家搭把手,帮助家里料理责任田。这时候,不仅是姐姐的份额,还有妈妈。因为此时不是“包干包产”到劳力,变成了“分田到户”“包产到户”。当时,我和哥哥妹妹已经考学出来了,都是非农人口,像工作的爸爸一样,在村里便没有耕地了。 记得我们家里栽种了小麦,地瓜,苞米,花生,土豆,豆类等许多农作物,以前两者为主。一直持续到1986年,母亲转为非农业人口,姐姐几年前已经出嫁。家人没有农业人口了。所以,家里不再占有村里的田地,只是有一点自留园种点菜自己吃。 分田包干到劳力,包产到户,虽然个人忙活、累些,但是毕竟产量高了,收获多了,钱包鼓了。分开“单干”,是应时、适宜的,是适应其时国情的。大锅饭,弊端显而易见。这样分开,大家都是在给自己干,精神大干劲足很上心,丰产丰收便是自然的。 劳动力“分田包干”那些年,礼拜天休息,我和哥哥就到姐姐的包干田里忙活。播种、拔草、间苗、撒药、锄地、浇灌、收获等等。那时候,已经不用锨镢自己刨地了,都是村里的几台拖拉机统一耕地、耙地、整麦畦子。部分作物如小麦,是队里的播种机统一为各家播种,用拖拉机拉着播种机进行。但是,那时候还没有小麦收割机,也没其他农作物的收获机械。这样的劳动,我念大学四年期间一直在持续。放暑假,经常在姐姐的包干田里没白没黑地劳动,简直是累死累活。 用铁锄锄地瓜,是顺着地瓜垄一步步后退着锄,既要把泥土斜着往垄顶上拉,给地瓜们预备好足够的“土窝窝”,还要锄光野草,且小心不能切掉垄顶的地瓜秧。绿色棕褐色的地瓜藤叶,凌乱地爬在地瓜垄上,藤梢总是向上探着头脸张望着,阳光下,它仿佛总在微笑呢。大小飞蛾、爬虫,蚂蚱及许多无名虫类,在我脚前脚后攀爬溜达,或在眼前飞来跳去,无所事事游手好闲。我们退着锄地,会不断激起各种虫类,多的时候甚至像一团爆起来的灰尘,它们身躯和翅膀局部在阳光下扇动闪着光。我们边干活边顺便眼看其形、耳闻其声。来了兴致,就伸手捉个蚂蚱或蝴蝶什么的。它们是有意识前来陪伴,或者故意跑来助兴吗?也可能喜欢看我脸上滚滚的汗珠,听我累得呼呼的大喘声?反正,这些可爱的小东西,给我平添了许多趣味愉悦。 印象最深的是苞米田里锄地、拔草。读初中高中的秋假,大学期间的暑假,我都是在地瓜地、苞米地里忙活。此时,苞米秆已经比人还高了,在密密麻麻的苞米地里干活,能闷死个人。苞米地里,昆虫比地瓜地更多,许许多多的飞虫爬虫,最小的有小黄米粒的几分之一,绝大多数是叫不上来名字的,或者根本就没有名?它们在我眼前飞来爬去,或者在地上来来往往满地转悠,在植株上面起起落落飞来爬去,显得很忙碌的样子。我倒不太明白它们在忙碌什么呢?它们成天忙忙活活,到底能忙出个啥? 有时候砰地一声,一个大蚂蚱击到我脸上,像一个石子般不长眼睛、又生硬有力!比那些野孩子还要莽撞冒失!没长脑子似的。 如果是秋假暑假,拔草时一蹲一天,这一轮除草要连着干几天才完。每天都是蹲得双腿起不来,早就麻了僵了。有时要站起来喘口气或者方便一下,费事巴力终于站起来了,又呼咚一声摔倒了,腿麻累得立不住,腰板也早就直不起来,站很久才能挺直腰板。天又热,在苞米地里闷热难当,整天都在浑身流汗,每天都是干得头昏目眩疲累至极。觉得每时每刻都像要晕过去,不行了!实在受不了了,但是还得坚持;蹲也蹲不住了、还要蹲着干;或者再立起来弯着腰撅起屁股干,两种姿势轮番进行。 我们本来就没有老农那种一蹲就是一天的硬功夫!你说这样蹲着劳动,身体得有怎样的韧劲和耐力! 在苞米地里锄地和拔草,苞米叶不断地切割、划伤我们的四肢皮肉。因为天热,都是穿着三大眼背心和大裤衩子,一个假期干下来,胳膊腿儿甚至脸和肩颈上到处是血口子或划痕。收工了,在地头水沟里洗洗刷刷,仔细打量一下自己,才发现手上胳膊腿儿,还有多处刺入皮肉后残留的草茎、或庄稼茎叶局部碎屑,干活时没有在意。赶紧用手拔下来,有些深入皮肉里面的,就需要回来用缝衣针挑出来,像挑刺一样。 划吧,有本事你使劲划!我的皮肤不要了!都交给你,豁出去了!你随便划吧、刺吧、割吧! 奇怪,那些年,每年的夏秋时节,都有老雨淋子。现在,怎么就很少见呢? 无论是夏季、秋天,农村和庄稼都害怕老雨淋子。适当降水,四季都是好事情,不管你把自己打扮化妆成雪花,还是融聚为雨滴,都受欢迎。而老雨淋子就显得讨人嫌了,太过分!还有暴风、冰雹,无论是下到哪里、刮在什么时候,都是令人冷对唾弃的! 那时雨季,经常是大雨小雨一下半个月不大停,几乎每天都会下一点,或白天或夜里。有的年份,最长的时候,一个月基本上不开天,三天两头下雨,几乎不能干活。去山里看看,到处是大小水流和流水的痕迹,庄稼野草都像刚刚洗过澡一般,浑身水淋淋的。这样的时候,我们就开心了,可在家里休息玩耍,只能瞅机会干一点小农活。大人劳力,也终于可以歇歇了!但是,他们担心了,发愁了,害怕了! 有时候,雨水多得把苞米、花生都涝死了,它们的小手小脸腰身,被水灌得枯黄、干瘪,可怜兮兮的,气色很差很难看,喘不上气似的。 好天气可以锄地。老雨林子后,就只得手工拔草了,没法锄。等雨过天晴,需要等待多日才能勉强进到地里。庄稼田基本变成了沼泽地。这样的雨,大概唯一的收益者就是野草了!它们很高兴,精神抖擞地一个劲疯长,把自己的胃肠喝得饱饱的,许多长得和人一样高!甚至比庄稼还要茂盛、高大威武,很张扬、嚣张。 此时拔草,经常局部洼地存水,仍是稀泥浆。尽管表演“轻功”似地轻轻落脚,干一会要移步了,鞋陷在泥里拔不出来,使劲一次次往外拔脚,结果球鞋就陷在泥巴里,光是抽出一只脚。或者,拔出这只脚、另脚又陷进去了!有时候,也是为了省鞋子,干脆赤脚干活,满脚都是稀泥巴。有时候双脚陷进地下老深。一直蹲着一天天干下去,蹲久了,腿没有一点力气。浑身都酸痛不已、疲惫不堪。 累得受不了了就想:奇怪的是,庄稼怎么就没有野草那么泼辣、意志顽强呢?杂草似乎不吃不喝也能生长、成熟,不用管理、浇水施肥、打药呵护。假如农作物也如此品性优良、具疯狂生长之精神多好?我们可爱的娇滴滴的庄稼小姐,能不能虚心向声名狼藉的杂草学习一下? 有时候,下小雨也在干,穿着雨衣继续拔草,苞米秸比人还高。雨后又是太阳火辣辣地烤着,雨走了、她倒来了精神!在苞米地里又闷又热,加上阳光下雨水湿气上升,全天汗流浃背。雨衣不透气不透汗,汗水、露水、雨水和泥巴混合在一起,觉得冷一阵热一阵很难受。用手一把一把拔草,还要一下下甩掉草上的泥巴,草根上有稀溜溜的泥巴,不甩掉则它还会活过来。甩得满身头发脸上,都是稀溜溜的水和泥巴星子。女同志就不用化妆了,泥水很主动地满脸描啊画的一道道,整个人不成人样了。 小草有的矮得没离地,抓不上手来,也要两个手指捏着一块儿拔掉,否则几天工夫就窜高了、燎原了!因为小草太小太嫩,许多草根断在地里拔不出来。 夏天、秋天,不管拔的是嫩草老草,都一律用小推车一车车推回家,鲜嫩的喂鸡鸭鹅兔猪,老的晒干留着冬天喂猪兔,或者烧饭、攒草绿肥。中午和晚上收工的时候,浑身酸痛还不能歇息,顺便把有水带泥的三四百斤野草推回家。农村没有没有用的东西,一切都是宝。 有时候,草太多太厚实在是拔不及,就趁着需要给苞米根培土和锄草的机会,用铁锄把野草带泥一块一块地锄起来,成了一张张草皮,将其翻个身儿土在上草朝下盖到苞米根上,可以把草捂死,既除了草又固护了苞米根。 收苞米地瓜,也是一车车把苞米穗子、苞米秆,地瓜、地瓜蔓运回家,又累又脏。特别是推苞米秆,把人弄得满身头脸都是秸叶碎屑和泥尘汗水。现在好了,农村农业基本实现了机械化甚至部分自动化,乡亲们终于从几千年的原始农业文明里抽身而出,不大用出苦力了,过上了相对富裕、轻松的乡村日子、田园生活。


【字数—3676-3689字—2017.08-2018.12.18定稿】十一届三中全会,分田到户的思想、形势,巨大的进步,【补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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