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奶 奶
2020-12-14叙事散文杨清舜
奶 奶杨清舜 奶奶的发丝是秋霜染成的灰白丝线,用一块黑得发亮的土粗布缠在头顶,被古道上的风吹出一脸的坚强,固执地拴住家务烦琐的重担。奶奶的微笑是一种慈祥的舒展,干皱松驰的皮肤在笑声中绷出两个并不美丽的洒窝,没齿的牙床露出岁月的沧桑,亲吻
奶 奶
杨清舜
奶奶的发丝是秋霜染成的灰白丝线,用一块黑得发亮的土粗布缠在头顶,被古道上的风吹出一脸的坚强,固执地拴住家务烦琐的重担。 奶奶的微笑是一种慈祥的舒展,干皱松驰的皮肤在笑声中绷出两个并不美丽的洒窝,没齿的牙床露出岁月的沧桑,亲吻我那幼稚娇嫩的脸颊。 奶奶的双手形如青筋裸露的树根,当母亲在地里流汗的时候,轻轻地将我抚拍到恬静的梦乡。记忆里,奶奶执掌着菜刀,在一声诱人的清喝中从岁月斑驳的橱柜里砍下一粒粒水晶般的透明的冰糖,滋长我甜甜的童心。 奶奶的脚是一双不到三寸的“金莲”,尖尖的翘顶浓缩了一个时代的倒影,被千年的破布所束缚。再穷也要在上面佩几片银饰,昭示她所嫁男人的“富裕”。 奶奶的筷子总在菜盘子里转,菜上的油渣和沾肉的骨头全被奶奶挟进我和弟妹的粗瓷大碗中。奶奶和父母最后收获的,是几片煮烂了的南瓜和一口寡淡的清汤。 奶奶走时我才五岁,全家人都在哭,当村民们按当地的风俗把奶奶送进山时,从不流泪的我成了泪人儿。 往后的梦里,我总是梦见奶奶对流泪满面的我说;“孩子,你多保重。不哭。乖哎……”
杨清舜
奶奶的发丝是秋霜染成的灰白丝线,用一块黑得发亮的土粗布缠在头顶,被古道上的风吹出一脸的坚强,固执地拴住家务烦琐的重担。 奶奶的微笑是一种慈祥的舒展,干皱松驰的皮肤在笑声中绷出两个并不美丽的洒窝,没齿的牙床露出岁月的沧桑,亲吻我那幼稚娇嫩的脸颊。 奶奶的双手形如青筋裸露的树根,当母亲在地里流汗的时候,轻轻地将我抚拍到恬静的梦乡。记忆里,奶奶执掌着菜刀,在一声诱人的清喝中从岁月斑驳的橱柜里砍下一粒粒水晶般的透明的冰糖,滋长我甜甜的童心。 奶奶的脚是一双不到三寸的“金莲”,尖尖的翘顶浓缩了一个时代的倒影,被千年的破布所束缚。再穷也要在上面佩几片银饰,昭示她所嫁男人的“富裕”。 奶奶的筷子总在菜盘子里转,菜上的油渣和沾肉的骨头全被奶奶挟进我和弟妹的粗瓷大碗中。奶奶和父母最后收获的,是几片煮烂了的南瓜和一口寡淡的清汤。 奶奶走时我才五岁,全家人都在哭,当村民们按当地的风俗把奶奶送进山时,从不流泪的我成了泪人儿。 往后的梦里,我总是梦见奶奶对流泪满面的我说;“孩子,你多保重。不哭。乖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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