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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动物笔记 (补贴)      

2020-12-14抒情散文陈元武
椋鸟椋鸟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冬天的来临,这种麻褐色的长得像鹩哥一样的家伙在第一次寒流到达之前降落在了我的村庄。像田野里刮起的一阵黄褐色的旋风,成群结队的椋鸟突破了冬日里村庄的寥落和平静,在香樟林里激起一阵黑色的果实雨。单调、嘈杂或许还带着北地腔
              椋鸟   椋鸟的出现往往伴随着冬天的来临,这种麻褐色的长得像鹩哥一样的家伙在第一次寒流到达之前降落在了我的村庄。像田野里刮起的一阵黄褐色的旋风,成群结队的椋鸟突破了冬日里村庄的寥落和平静,在香樟林里激起一阵黑色的果实雨。单调、嘈杂或许还带着北地腔调的鸣叫在空气里震颤,像水波一样扩散开去,淹没了画眉以及其它鸟类的歌声。   这是一群侠客,来自遥远的蒙古高原和寒冷的塞外,裹着一身的泥尘。风沙打哑了它们精致的歌喉,干燥和寒冷的空气让他们的羽毛蓬松而凌乱,它们的目光炯然,在绿意盎然的南方山区里找到了满意的温暖的冬天。它们像沙尘一样掠过竹林和田野,在村庄的边沿逡巡不前,打着这个陌生的地方――没有空旷无边的平原、光秃秃的树以及沿着平直的小道得得行走着的毛驴车。   这里的阳光是那么暖和,空气湿润,让它们的羽毛变得润泽。这里没有让它们胆战心惊的草原金雕和猎隼。宁静、空气中充斥着树木和草的芳香,阳光一点点地碎散在谷地里搅动着的气漩里,金粉一样散落一地,也洒落在了椋鸟们的身上。朔北的风凛冽地刮去了它们身上残余的一点点温暖以及羽毛上的油脂,此刻,它们陶醉在了这充满着阳光和绿意的南方谷地里,抖落那些北地的风寒和广袤的印象。   它们的歌声一天天地丰润了起来,像这暖煦的南方冬天里的萌芽一样,蠢蠢欲动着。             乌鸦   阴冷、黑暗,不祥的乌云一样,在黄昏时分布满天空并像死亡的旗帜一样掠过我们的头顶。乌鸦的来临招来了村庄一脸的厌恶和惊恐,它们的叫声仿佛漫天的冥纸一样在厌恶着的村庄头顶上撒落下来。口水、白眼、咒骂声,孤兀的枯树梢上呼啸着的北风,在欢迎着乌鸦们的到来。   乌鸦来自于那个不可知的冥冥世界?为何总在人间某个人即将死亡的前夜神秘地出现?漆黑的羽毛,沉重、毫无生机、冷酷得如北极玄冥深处的黑暗,它们的眸子里透出丝丝的寒光。它们的鸣叫如同宣告死亡的教堂顶的钟声一样,让活着的人们不由自主地打了
个寒噤。   乌鸦从来不属于阳光和白昼,谁又见过白昼里飞行着的乌鸦?我想像着一群白昼里飞行着的乌鸦――它们缓慢地移动着,在山与山交错的位置,在山之上、天空之下,像一团黑灰色的雾一样,忽而聚拢忽而散漫开来。阳光的箭矢纷纷射向它们,撞击在黑色的坚硬的乌鸦身上,折断、碎裂的火光四下溅落,纷纷扬扬的黑色羽毛向下飘落。乌鸦逃遁,向着太阳的核心而去,那儿是它们的巢穴。    
  黑暗的乌鸦纷纷地飞过平静的水潭,在平静的村庄核心投下一块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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