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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有关一幅静物的随想

2020-12-14叙事散文李智红
李智红/文喜欢上静物,还是这一两年间的事。一幅优秀的静物,一定内敛着一种博大精深的禅意。它会把我们内心深处那种早已被俗念和欲望厚厚地覆盖和淹没的,美好而又纯粹的东西,重新剥离出来,再现其朴素的鲜活与明澈。并由此而让我联想到一个很有力度的动词
         
    李智红/文   喜欢上静物,还是这一两年间的事。

  一幅优秀的静物,一定内敛着一种博大精深的禅意。它会把我们内心深处那种早已被俗念和欲望厚厚地覆盖和淹没的,美好而又纯粹的东西,重新剥离出来,再现其朴素的鲜活与明澈。并由此而让我联想到一个很有力度的动词:撕开。   我现在所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幅优秀的静物。更确切地说,是一幅静物摄影。

  无从逃避的物质时代,到处市声潮涌,物欲喧哗。到处充满着躁动,充满着诱惑。让人眼花缭乱,心浮气燥的东西太多,安享片刻的宁静几乎已经成了一种心灵的奢求。因而,当我心平气静地面对着一幅优秀的静物的时候,那种被菩提的感觉,是无法准确地用语言来表达的。   总觉得那种少有的感觉,与艺术无关,与生活无关,与技巧无关,它更多地从属于一种神性的范畴。

  静物的定义是静止的绘画、摄影对象。如:水果、鲜花、器物等。但以前所接触到的许多静物,多是些有名抑或无名的画家们的练笔之作:一块猩红色的金绒衬布懒懒地铺开在桌上或者椅上,然后随意地摆设着花瓶、水果、或抑维纳斯、大卫以及一些几何造型之类的石膏雕塑。   面对着那一大堆似乎早已约定俗成的东西,一群傻不拉几的绘画者煞有介事地在画布上胡涂乱抹。其明暗的对比,线条的分割,色彩的构成,就只有完全仰仗于绘画者个人的天赋和悟性了。

  我对绘画并不在行,因而也说不出什么高深的道理,完全是凭借着感觉去体味画面。许多的静物画,见过了也便很快就忘却了。不是因为画技粗劣,用色平庸,相反,这些画都画得十分的精致,只不过是因为整幅画缺少了一种最为至关重要的东西:画家的思想和灵魂。   也有一些优秀的静物作品,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诸如塞尚的一些优秀的作品,再就是梵•高的向日葵。我觉得梵•高的向日葵是我迄今为止所见过的,最炽烈,最灿烂,最富有穿透力的向日葵。看着那金轮摇滚的画面,你完全能够感觉得到那种彻肌透骨的烧灼,能够感觉得到画家在创作这一轮轮灿烂辉煌的向日葵时的那种逼人的才气和博大的襟怀。似乎画面上那每一枚流金的花瓣,都沸腾着画家呼啸的热血和奔放的激情。由于画家在创作这些向日葵的时候,几乎投入了整个身心,赋予了画面以鲜活的生命和灵魂,所以,这些向日葵是不朽的,它们的艺术魅力不会因为时间的冲荡和磨砺,有丝毫的衰竭和弱化。

  最近接触到一幅看似普通,实则大气淋漓的静物摄影,也同样让我吃惊不已。早已被越来越芜杂的所谓现代艺术浸淫得麻木不仁的心灵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冲动。   那是一幅没有标题的静物摄影,说它是静物,其实也完全是我个人的意思。因为那幅普通的摄影作品,让我感受到了一种久违的,淡泊清远精神的沉浸与洗涤。

  这幅作品发表在南方一家办得十分花哨媚俗的杂志的封底上,我猜测那家杂志的编者,尚不具备那种超凡脱俗,淡泊宁静的坦白襟怀,他完全是看中了画面上那个少女的天生丽质和照人风采。   我在看这幅画的时候,朦胧地感觉到了那朴素的画面中所暗蕴着的深厚而博大的禅意。   画面上,一堵斑驳的老墙,一只拙朴的土陶水罐,再就是一个浑身裹着洁白无瑕的轻纱的少女和三两朵素素地浅开着的野菊花。从墙土的颜色上推断,其拍摄背景应该是陕西、新疆或者青藏高原的腹地一带,要不,绝不会有那种浑厚的苍凉感。土陶水罐的颜色,也是那种纯粹的黄土本色,罐壁镌刻着古老的鱼尾纹和一些舞蹈或者耕作的拙朴的图案。与考古学家在半坡文化遗址所发掘出的那些陶片上的图案及其相似。   少女其实也并不是很美,说不上是那种看一眼就会让男人们心旌摇荡,魂不守舍的天人或者尢物。但她有着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那眼睛明亮而有神,充满着一种罕有的宁静与祥和。空灵而清澈,圣洁而深邃,像深秋的湖泊。面对着这样一双眼睛,即使你是咆哮的江河,也会小溪般安静下来。   整幅画面既让你感觉到一种源远流长的历史的沧桑和厚重,又让你感觉到一种希望的不泯和生命源泉的绵绵不绝。   它与梵•高的那些向日葵相比,同样透发着一种鲜活的的生命气息。一种不朽的,思想之光的烛照和穿透。一种精神的菩提,一种灵魂的净化和提升。我便想,若得每天面对一幅如此纯粹的静物,何愁心不平,气不静。

  大禅无道,一幅静物,也足以让我们禅意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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