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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啼在秋夜

2020-12-14叙事散文不打伞
很久没有流眼泪了,今天它竟然如此的咆哮呜咽,这多少令我感到有几许欣慰。重庆大学建校75周年,举校欢庆。各处皆忙碌在紧凑的准备中,花花绿绿的彩旗把平时有点欠缺生机的校园装点得生机盎然,全校上下热闹得像过年似的,但高兴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很久没有流眼泪了,今天它竟然如此的咆哮呜咽,这多少令我感到有几许欣慰。   重庆大学建校75周年,举校欢庆。各处皆忙碌在紧凑的准备中,花花绿绿的彩旗把平时有点欠缺生机的校园装点得生机盎然,全校上下热闹得像过年似的,但高兴是他们的,我,什么也没有。   行走在校园里,多了一份沉重,这种沉重并非一个沧桑智者的睿智,而是一个未谙事世的小孩,面对不知哪个方向出现了裂痕的生活而流露出的麻木。这种行走,少了思考,唯一能感觉到的便是到达。脑子里零乱不堪,再也没有年青时那份生机勃勃的向上气息,我努力坚持行走下去的,但这种行走,只是敷衍。   大学一年了,从充满渴望的青涩猛少年,变成现在这个萎靡不振的曾几度想堕学的傻混流氓。理想离我们太远,连毕业也离我们太远,于是这种放纵显得毫无所谓,连纵容的力量也显得格外有力。农村里来的孩子,理应壮志凌云,挥斥方遒,我也曾经那样做过,但现在没有力气了,生活出现了断层,我在不经意的跋涉中,委屈的迷失。遥远的回忆再也唤不回任何斗志。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每天行走在食堂与寝室之间,用吃与睡眠来坚守这个天之骄子的称号。   没有力气,1。7的个子,瘦得只剩100斤。短至一年的错爱与长达一个来月的病痛,把我的身体磨噬得毫无生气,让本就削瘦的我,健康上雪上加霜。每病痛一次,我就爱一次,从迷惘困惑中退出来一次。我始终相信不知哪位名人说过的一句话:不管你有多少苦难,当面临死亡的挣扎时,你总会在疼痛的夹缝中苏醒,懂得理智面对人生的每一份喜怒哀乐。我痛了一个月,经历了30天的折磨,也在这些病痛缠身的日子,努力寻找那么一丁点令我感到欣慰的东西。有时令我高兴的事情微乎其微,比如一个朋友用微笑的表情对我投来坚定的目光,一瞥,足以让我觉得幸福万分。   母亲的电话时常或者偶尔的破啼,我已经无力再去感动些什么。那些在别人文字上出现过的东西,我总觉得没必要那么牵强的附着。我总是冷静的告诉母亲,我一切都很好,我现在胖胖嘟嘟的,成绩也棒,人际也好,就连写作也上升到一个新台阶,几乎可以用自己的笔来养活这份奢侈的花费。母亲放心的挂下电话,而我总是在一连贯的微笑后,微微的叹口气,把强装起来的笑容收敛起来,流露出一副委靡不振,浑浑噩噩的样子。肚子感到空空的,不再按良好的饮食习惯,拿到个什么东西,总是迫切的想要把它们往
嘴里放。但我总是不太明白,为什么刚吃过了晚饭就感觉到了饿,然后当我奢侈的塞进两个苹果,三个面包,直到听得见肚子撑得求饶,仍然不停的想要往内心放点东西。我想这大约是因为我的内心空涝涝的无所盛装,从而衍生出一种饥饿的意识,令我想努力想找点东西来填充寂寞。可是不管我怎么填进些什么山珍海味,我仍
然感到寂寞,也就是没有饱。所以我总是在快被撑死的边缘,经不过饥饿的摧残,放肆的往嘴里填东西,无疑,这是天做的讽刺。   有人说人的头发越长,那他的思念也随之倍增,我剪短了我的头发,却仍然感觉无济于事。于是索性叫理发师傅剥净思考空间外围的任何一点纤维素物质,于是一个圆圆的和尚头就被众人推上狂笑之峰。我在他们的顿足扪胸的时候,多少有些庆幸--我剃净了所有我思念与牵挂,是不是应该开始一份新的生活?我无比期冀的睡去,第二天却惴惴不安的发现了许多小绒毛如雨后春笋般破头而出,它们的倔强让我妥协了,于是认为想要念掉思念,最好的方法不是去除衍生出来的绒毛,而是试图把心给冷冻得寸草不生。   国庆节玩了三天,上了四天网。第一天逛的是街,在阿昌与飞的雀跃中,我冷漠得故装深沉,他们疯狂的采撷了许多便宜货,我却努力的去寻找或者辨认一个让我动心的人。重庆佳丽多如云,行色匆匆中摩肩接踵,玉香乳香香香得味儿,在我的嗅觉中渐行渐远.毕竟,她们赛西施的脸蛋与魔鬼的身体以及妖艳新奇的各式衣着,并没得给予我任何兴趣,我想,我还在恋受,而且在单一的恋爱.   做了一件得不偿失的事情.北京华联超市在三峡广场开了个连琐店,听说特别优惠,势利的小市民蜂涌而至,冷清的观景处开始车水马龙.老大提了个小口袋与一袋10包的花姿卫生纸,满面红光的跃进寝室.他强烈给我们推荐了华联的优惠政策:买超过55元的商品,可以送价值12元的卫生纸一包,还可参加抽奖.他向我们表达的时候,眼神变得有些黯淡,左手无力的扬起那把牙刷,说这是纪念奖.倏而他又兴趣风华,把中大奖的期望,深深的打磨进我们的钱袋里.连拉带扯的把我们带到了商场,老大却又被一
个紧急的电话给叫走了.余下我们三人,开始选购商品,觉得三个人消费55元钱简直太简单,步调踏得都有些像正步,洋洋自得像大奖就在眼前.不过不久他们二人就投反对票了,扬言这里的东西实际比外面的要贵,几块钱的商品,差不多都要贵一块钱,于是马上退出了对获奖的渴望.我也发现这诱惑里的黑暗,却又飞蛾扑火般的义无反顾,那是因为我被某种情愫打闹得财迷心窍.孤军无援,用了一个下午的时间在超市里逛并且激烈的商量,劝慰二君买点东西,费得口水无数最后侥幸他们打算买点桔子,说是省了我几块钱的付出.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都想买却又不想买,左右磨合中逝去了不少时间,这种莫名的烦恼开始充溢上来,把我的脑子缠得生痛.   都说一个中国人是条龙,而三个中国人是条虫。此言不假,我不仅没能劝服他们和我一起分担点买到55块钱的义务,他们对我这种所谓贪小便宜而失大金钱,为了点赠品而去买不需要的东西而遣责不已.我的心在进与出,买与走,劝与弃中决择,又觉得自己太好笑,为了那么一点小事把大把的时间花在上面,真是得到小芝麻,丢掉大西瓜了.我对自己的选择感到困惑,我觉得生活有太多人,都像我一样,小丑一般的迷失在行走的丛林里.   最后终于凑足了55块钱的东西,兴灾乐祸的跑去领卫生纸,又兴致勃勃的去抽奖。当然,我得到了一个纪念奖,那把牙刷把我今天下午唯一寄存的希望弄得灰飞烟灭.我憎恨,但是却不知道是不是恨自己。我希望自己行走的节奏快一些,不为这些无谓的事情牵拌,时时刻刻都以最标准最快的速度行驶,但事实总是与之背道而驰,这在很大一方面,让我觉得有几分失落沮丧.   逃课已经成为一种习惯,偶尔跑去给老教授们捧捧场的时候,同班同学都以惊异神色相待,差不多要爆发出火热的掌声.我想在他们心中已经把我当做一个与学习无关的人,他们也和我一样习惯了我的缺席,像天底下最真的真理用来顶礼膜拜.   第一次缺课的时候,我差不多流泪了,那种感觉好像大丈夫一去不复返的凄凉.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无法质疑的好学生,而今跨入了令许多人流口水的高等学府,却开始堕落到放弃收获知识的机会,我想,我是厌烦了这种生活.这种开放式的教学体系还无法满足我膨胀的自由,所以我决定逃课.于是放纵就开始接二连三。当我把上课当做一种稀奇的尝试,一份枯燥生活的调味剂的时候,我觉得我是该放弃我的大学生活了.一年的生活足以令我满足,我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挥翟响当当的银子来买起我在大学睡大觉,逛海网的时光.我是愧疚的,但我无能为力,当我不知不觉已经走到这种被迫放弃的尽头,我想主动一点,也许并不会被别人嘲笑.   母亲的电话又一次破鸣了寝室里安静,天才蒙蒙亮,母亲就开始催促交待我事情了.她提醒我今天是爷爷生日,我是否应该给他老人家打个电话,向他汇报一下我现在生活,因为她知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往爷爷家打电话了.我应了一声,浓重的睡意使我无瑕顾及母亲的诚心,只是随便的陪着说了几句话,就把电话挂了,那里面盛装着嗡嗡的声响,让我感觉脑子昏噘得厉害.   牵强的给爷爷拨了个电话.我不是不孝顺,只是从小的内向,让我和这位矍烁的老人之间许多隔膜。而今他对我更加痛爱,我却害怕承受这份过大的寄托.我是害怕别人给我期望的眼睛的,特别是那双双闪动的眸子,像是要洞穿我似的,这令我感到格外害怕.我总是期望日功成名就,把这些外界人认为需要我觉得害怕的敷衍,一并弥补.但就目前的架势,我觉得还是多向他老人家尽点敷衍吧,因为似乎我的功成名就太远,远得我差不多到了爷爷那个岁数却仍然是问号.   我说爷爷你好,祝你生日快乐.他破天荒的主动给我说话了,这大约是我太久没有给他打电话的缘故,他对我的不满基本化为期待了,而这份期待却又是迫不及待的.   我大概介绍了一下现在的生活,比如什么身体健康,学习优秀,生活朴实,勤奋刻苦什么的,都是现实生活的反义词,我边打边看着自己瘦如针的骨头,觉得自己正在欺骗别人,却也令自己感到好委屈.爷爷放心的搁下电话,带着颤微的声音戛然消失耳际,我放下电话,轻轻的吐了一口气,像完成了一项艰巨任务般惬意非凡.   昨晚的记忆刻骨铭心,飞生日,要请大伙到外面吃顿丰厚的串串香.喝得一个酩酊大醉,一个脸红耳赤,一个欲仙欲死,一个浊气外扬得铺天盖地,另一个只是静静的吃菜,把在酒精上的失利报复到食欲上来,不大一会儿就装满了一桶竹签.我附和着他们,着了几口酒,试图让自己随着这热闹的气氛欢快起来;飞脸涨得通红,亦醒亦醉的举起酒杯;阿昌平时滴酒不沾,今天被老大和海强行着灌酒,被激起的愤怒却无从排泄......飞因为考得太差已经决定放弃学业;而阿昌也挂了无数科,前途渺茫;海只挂了一科,但他感情上失利得贪生怕死;杰挂了两科,似乎家境却又日益窘迫起来;唯有我没有挂科,却在扮演他们心目中的幸福后,觉得无力继续任何一份梦想。   酒足饭饱后,众人在打闹中都被一种在饭局间被遗忘而生活中而愈加深刻的烦恼而牵挂着,轻微的叹些气,或者放肆得故作高兴的笑。互相搀扶着回了寝室,飞买了点瓜子来嗑,悉悉啐啐的嗑着,再也没有太多精力去敷衍什么言语.嗑完瓜子的时候,酒气挟带着睡意席卷而至,困意爬上人们的眼睛,努力想缝上那道微薄的小缝.飞往外走去,我紧紧的跟上他,心照不宣的往楼顶赶.   已是深秋,寒意在十层楼顶更是疯狂,我在寝室慷慨的赤膀在夜风的吹拂下,泛起一阵阵鸡皮疙瘩.幸好我顺手带了件T恤,被我夸张的束在瘦骨嶙峋的肩膀及腰上,样子像一个二流子般放荡不羁.凉意一阵阵的泛过来,压迫掉本就混浊的理智,感觉越发的清醒起来.   飞爬上阳台,双手放后,他的身子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像极了面朝大海的普希金.我也跟着攀了上去,俯视起下面城市的夜色:灯火通明的喧哗此时褪去了华丽的外衣,星星点点的布罗着,洋溢着某种喧嚣席卷后的残枝败叶.就连平时车水马龙的三峡广场也开始安静下去,只留下每顶高层建筑上的斑斑灯光,那是城市中另一批不眠人亮起的期待.可见,真的很晚了,但,飞如我一样清醒得无可挑剔.   唱起了歌,飞小声轻吟,生怕搅碎了夜的安宁,声音在广袤的城市上空嗡嗡飘荡,像孤魂野鬼般的哀怨凄凉.我接过来,开始肆无忌惮的高歌,飞逃出了独自享欢的狭隘,和我心照不宣的唱起来.从新歌唱到老歌,再从老歌唱到不熟的歌,最后我们再也找不到有共识的歌,就开始一人伴奏,一人独唱.我唱的时候,他口齿不清的在歌词与曲调上严重的影响了我,但那种踏破阻碍的歌被吟咏得愈加气魄,找到了一份份声嘶力竭的理由.我们纵情高唱,远不用顾忌对这个城市的打扰,事实上我们的歌很快就被夜风吹上云
宵,转眼灰飞烟灭,我们感受到的没有余音,只有空荡荡的黑夜与无所不包的夜风.   像一艘破流而行的船,我们站的位置也开始与风相逆而行.唱得声音都快哑了的时候,我们又心有灵犀的停下来重新打量这份夜色:下面的那座桥还是那么繁华,车辆鱼贯而入,蜂涌而出,在灯火通明的路灯下,穿梭不绝.我微闭上眼,把睫毛深深的装点进眼缝,看到被模糊成线型了的光线,如一道道发出冰森森的寒光,要刺进我的胸膛.回忆开始翻滚,从小学到初中,从初中到高中,再从高中到我所期望的大学.从儿时到长大,从长大到青涩,从青涩到成熟,回忆多却清晰的蜂涌,我一一的品咂,感到这一年来的大学生活,远远的奔离了成长的本意,斜倾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不觉中内心翻涌起一阵酸涩,和着酒余饭饱的盛装,慢慢渗进心脾.飞小声的啜泣起来,于是那种压抑像受了鼓舞似的,如山洪般倾泻而出......   哭也是一种幸福,哭也是一种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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