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婉 约 的 男 人》
2020-12-14抒情散文倚楼售月色
《婉 约 的 男 人》倚楼售月色《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南唐破碎的江山不要也罢,在位17年,你已经享尽了人世间所能企及的荣华富贵了。“工书善画,洞晓音律,诗词文章无不擅长”,这样的定评,世间能拥有的有几个?何况你本来天生就不是块经世济民兼济
《婉 约 的 男 人》
倚楼售月色
《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 南唐破碎的江山不要也罢,在位17年,你已经享尽了人世间所能企及的荣华富贵了。“工书善画,洞晓音律,诗词文章无不擅长”,这样的定评,世间能拥有的有几个?何况你本来天生就不是块经世济民兼济天下的料子,何况在中主手上,国已不国。 由三千佳丽温香在怀,一只金卮常握在手,填香词作艳曲,于风花雪月中畅遣胸臆的南朝天子,到坐失江山,沦为一名被历史所蔑视的北地幽囚;由“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的浓丽词,到“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肠断句,其间的极乐与极悲落差是不是太大了?“诗必穷而后工。” 声声血泪,字字凄切,难怪你会有一江春水一样的真愁了,难怪你有那么多令后人反复吟咏把玩的妙词了。 把栏杆拍遍,几人会,词人意?本质上你是个见风落泪、见月伤心的文人,但是命运却安排你一生下来就是个大政客,要一个文人负载一个国家的命运,这何其荒诞!这不是你的错。 你的骨子里有着太多文人的习气!身为政客却多情,这恰恰犯了从政的大忌——政客是不需要感情的,更不需要文人的多情,政客只要钢铁一样的冷酷,机械化的表情,可以精确称量的言语和行动。江山还是让别人坐去吧,你还是当一个本色的文人罢了。一个皇帝留给这个世界的,除了少数早有定论的成功者之外,对于他们的评价,除了建立在黎民百姓悲苦之上的开疆拓土的文治武功,除了暴殄天物的荒淫和惨无人道,还能有些什么?而你,最起码,还留给后世那么多首千古的绝唱,被奉为一代词宗,这样的一生也算不枉了。虽然你的父亲李璟并不希望山河易主,虽然南唐的百姓并不希望沦为亡国奴,虽然那么多倾城倾国的美人在深爱着你,但一个文人面对风云突变,能有什么办法? 那个宋太宗赵光义也太小气了,夺了人家的大好河山,掠去了本来属于人家的如花佳丽不说,竟然连一个囚犯的几句去国怀乡之词都不能容忍。这个小气的皇帝要是让你在狱中老死,他不过是多贴几顿饭钱,而你却能为人间留下更多的佳句华章,为何要毒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魂之人呢?也太无人道了吧。阎王爷若有知,当罚姓赵的在地下为你当牛作马。 后主啊,你大可以不必在乎世上那些俗人的嘲讽和唾沫,安心的在那边填你的《忆江南》去吧。当然,你想不通为什么世道竟然是如此的小肚肌肠,不允许一个皇帝同时是一个词人。我也想不通。
《柳永:雨霖铃》 花间,樽前,如云的红衣翠袖,满目的蛾眉绛唇,悦目的雪腮耦臂,曼妙的琴音歌舞……真可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且在这香风粉雨中,伴着红颜知己们把酒低吟浅唱,“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婉约的男人骨子里有一半是女人,但婉约的男人不是女人气的男人。持铜琵琶,执铁绰板,高唱“大江东去”的关西大汉自然硬骨铮铮,而多愁善感、侠骨柔肠的白面书生也自有其仙风道骨,并且,这样的男人更能受到被男性极权主义压迫得不堪的女人们的欣赏和崇拜。 柳七天生就是穷命,即便晚年中了进士,依然穷,临到末了,家无余财,竟是青楼的歌妓们出钱为之合谋营葬,且每春日扫墓,谓之“吊柳七”。谁说风尘女子无情认钱不认人?想柳永化蝶的那天,十里长街上,数百浓妆淡抹的女子,像护送心目中的神一样,挥泪如雨,为柳郎送行,该是何等感天动地的场面!一个男人做到这份上,也该含笑九泉了,也该仰天长啸出尘世了,就是刘邦、赵匡胤、李隆基这样世人大同认可的成功男人,他们的死恐怕也不一定有柳七风光。 那些青楼的女子曾经也是父母的掌上花呀,她们也是有情有义,有向往有追求的小家碧玉啊,花一样的年华,花一样的容颜,却要供那些污浊不堪的男人们狎笑取乐。这不是她们的本意,是命运之手太残忍了,偏要她们从事那样一个不光彩的职业。 本热心功名,但无奈仕途坎坷,俚俗词风尤为当权宰相晏殊所不喜,只好流连坊曲之间,失意无聊度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怀才不遇之际,这本只是戏谑自慰之词,不料哪个小人告密,传到了宋仁宗的耳朵里,惹得龙颜大怒,皇帝老儿哪能要这种不求上进的奴才?“何要浮名?不如填词去。”由是柳七“奉旨填词”,以至乐工歌妓每得新腔,必求柳七作词,才能在世面上流行,以至“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柳七啊柳七,你这个文弱的词人骨子里竟然是这般的硬朗,假如仁宗召你当了御用的宫庭词人,你比宋之问之流的一定要强百倍,你是不是也会像李白一样,让“高力士”脱靴呢?恐怕你还要放荡形骸一些,要仁宗为你碾墨吧。
《李煜:问君能有几多愁》 南唐破碎的江山不要也罢,在位17年,你已经享尽了人世间所能企及的荣华富贵了。“工书善画,洞晓音律,诗词文章无不擅长”,这样的定评,世间能拥有的有几个?何况你本来天生就不是块经世济民兼济天下的料子,何况在中主手上,国已不国。 由三千佳丽温香在怀,一只金卮常握在手,填香词作艳曲,于风花雪月中畅遣胸臆的南朝天子,到坐失江山,沦为一名被历史所蔑视的北地幽囚;由“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的浓丽词,到“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的肠断句,其间的极乐与极悲落差是不是太大了?“诗必穷而后工。” 声声血泪,字字凄切,难怪你会有一江春水一样的真愁了,难怪你有那么多令后人反复吟咏把玩的妙词了。 把栏杆拍遍,几人会,词人意?本质上你是个见风落泪、见月伤心的文人,但是命运却安排你一生下来就是个大政客,要一个文人负载一个国家的命运,这何其荒诞!这不是你的错。 你的骨子里有着太多文人的习气!身为政客却多情,这恰恰犯了从政的大忌——政客是不需要感情的,更不需要文人的多情,政客只要钢铁一样的冷酷,机械化的表情,可以精确称量的言语和行动。江山还是让别人坐去吧,你还是当一个本色的文人罢了。一个皇帝留给这个世界的,除了少数早有定论的成功者之外,对于他们的评价,除了建立在黎民百姓悲苦之上的开疆拓土的文治武功,除了暴殄天物的荒淫和惨无人道,还能有些什么?而你,最起码,还留给后世那么多首千古的绝唱,被奉为一代词宗,这样的一生也算不枉了。虽然你的父亲李璟并不希望山河易主,虽然南唐的百姓并不希望沦为亡国奴,虽然那么多倾城倾国的美人在深爱着你,但一个文人面对风云突变,能有什么办法? 那个宋太宗赵光义也太小气了,夺了人家的大好河山,掠去了本来属于人家的如花佳丽不说,竟然连一个囚犯的几句去国怀乡之词都不能容忍。这个小气的皇帝要是让你在狱中老死,他不过是多贴几顿饭钱,而你却能为人间留下更多的佳句华章,为何要毒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落魂之人呢?也太无人道了吧。阎王爷若有知,当罚姓赵的在地下为你当牛作马。 后主啊,你大可以不必在乎世上那些俗人的嘲讽和唾沫,安心的在那边填你的《忆江南》去吧。当然,你想不通为什么世道竟然是如此的小肚肌肠,不允许一个皇帝同时是一个词人。我也想不通。
《柳永:雨霖铃》 花间,樽前,如云的红衣翠袖,满目的蛾眉绛唇,悦目的雪腮耦臂,曼妙的琴音歌舞……真可谓是“乱花渐欲迷人眼”,且在这香风粉雨中,伴着红颜知己们把酒低吟浅唱,“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婉约的男人骨子里有一半是女人,但婉约的男人不是女人气的男人。持铜琵琶,执铁绰板,高唱“大江东去”的关西大汉自然硬骨铮铮,而多愁善感、侠骨柔肠的白面书生也自有其仙风道骨,并且,这样的男人更能受到被男性极权主义压迫得不堪的女人们的欣赏和崇拜。 柳七天生就是穷命,即便晚年中了进士,依然穷,临到末了,家无余财,竟是青楼的歌妓们出钱为之合谋营葬,且每春日扫墓,谓之“吊柳七”。谁说风尘女子无情认钱不认人?想柳永化蝶的那天,十里长街上,数百浓妆淡抹的女子,像护送心目中的神一样,挥泪如雨,为柳郎送行,该是何等感天动地的场面!一个男人做到这份上,也该含笑九泉了,也该仰天长啸出尘世了,就是刘邦、赵匡胤、李隆基这样世人大同认可的成功男人,他们的死恐怕也不一定有柳七风光。 那些青楼的女子曾经也是父母的掌上花呀,她们也是有情有义,有向往有追求的小家碧玉啊,花一样的年华,花一样的容颜,却要供那些污浊不堪的男人们狎笑取乐。这不是她们的本意,是命运之手太残忍了,偏要她们从事那样一个不光彩的职业。 本热心功名,但无奈仕途坎坷,俚俗词风尤为当权宰相晏殊所不喜,只好流连坊曲之间,失意无聊度日。“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怀才不遇之际,这本只是戏谑自慰之词,不料哪个小人告密,传到了宋仁宗的耳朵里,惹得龙颜大怒,皇帝老儿哪能要这种不求上进的奴才?“何要浮名?不如填词去。”由是柳七“奉旨填词”,以至乐工歌妓每得新腔,必求柳七作词,才能在世面上流行,以至“凡有井水饮处,即能歌柳词”。柳七啊柳七,你这个文弱的词人骨子里竟然是这般的硬朗,假如仁宗召你当了御用的宫庭词人,你比宋之问之流的一定要强百倍,你是不是也会像李白一样,让“高力士”脱靴呢?恐怕你还要放荡形骸一些,要仁宗为你碾墨吧。
很赞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