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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感谢妻子一双手(原创)

2020-12-14叙事散文许文舟
感谢妻子一双手许文舟 许文舟高中毕业没有考取大学,我回到玉所在的那个村子,竟与玉相遇并相爱着。月光洒着的村子,一棵老榕树下,玉递过那一双手,我接住了十八岁里的惊惶失措。那一双手不是陆游诗里的红酥手,看来也写不出诗,粗糙的皮肤上染了点雪花膏,
        感谢妻子一双手许文舟             许文舟   高中毕业没有考取大学,我回到玉所在的那个村子,竟与玉相遇并相爱着。月光洒着的村子,一棵老榕树下,玉递过那一双手,我接住了十八岁里的惊惶失措。那一双手不是陆游诗里的红酥手,看来也写不出诗,粗糙的皮肤上染了点雪花膏,淡淡的清香婉若河边的野艾。玉的双手离开钢笔已经三年,初中还没有毕业就回到母亲身边,帮母亲割草放牛,供两个哥哥读高中大学。一双本该在健盘上舞蹈的手因了生活两上沉淀淀的字体,开出一朵一朵不小的茧花。然而,粗糙的一双手,却写出了纤细的字体,那封用初中还没有正式毕业的水平润色加工的情书,把她的内心表达得象冬天的蜿豆花,鲜明和灿烂,分寸得体。    我在重体力劳动的工地上打工的时候,每隔一些时间,她都会让一个她信得过的小姐妹帮她送些东西,鞋垫,是她一针一针用自己的力气纳起来的那种,还在上面绣些花朵,小鸟或者玫瑰。春天的农事不多,别的小姑娘都外出打工的时候,她也来到我们的挖路工地上,帮老板烧水做饭,她把所有的业余时间用到缝补上,让我磨损过大的肩头不至于进风,让我出汗过多的脚不至于滑倒,为我想念家里的情绪不外流露。   结婚前三天,我们相约到城里买东西,顺便也逛逛从来没有进过的县城。在百货大楼,许多与我一样采购嫁妆的男女,手里花着大把大把的钱,为自己心爱的女人买了项链买耳环,买了采电买戒指,当那一枚闪烁着金光的钻戒被男人面带微笑地戴到自己心爱的女人手指上的时候,我寒酸地看着自己一脸潮红的妻子,心里酸酸的,理不出头绪。由于带着的钱只够买一个“山茶”黑白电视,别说戒指,就是一件象样的衣服也没有买。婚后的生活虽然是青白小菜一般清贫,但玉米地里产生的爱却象玉米根径一样扎得很实在,纵是风吹雨打,直到儿子出生,我们都没有过脸红。妻子的手,一方面陷在分到的三亩承包地里,按照布谷鸟提示该种的种,当收的收,一方面却要把无尽的家庭事务包揽在手里,该洗的洗,该缝的缝。这时,我通过考试进入了国家机关,离开乡村,到我当年购买结婚用品的县城,用伺侯玉米的手使用公家的钢笔,用打过石头的手理料轻轻一敲就能出文章的电脑。妻子一个人要照顾年迈的父母,还要盘活土地,教育孩子,过得十分辛苦。   后来,我把妻子接到城里,让她在人流里寻找商机。其间卖过图书画报,冬天的风不但寒骨而且欺人,不知潜藏在哪能个角落,一会儿钻出来,就把妻子来来及压好的画报一卷,就得让妻子背着年幼的儿子追上几个小时,追回来的画报不是缺角就是卷边,弄得脏乱不堪谁还想买。风停了,城管队的人却来了,比风猛烈,一阵子的横扫一切,把妻吓得直知道哭。城市的街道只能让车轮碾,不能摆摊,妻不懂。画报卖不成了,损失惨重,就改卖碗具,瓷质的产品,易碎,稍不留心就会鸡飞蛋打。一个碗找三分钱,可是一个碗后面得出七分力,妻子不嫌钱难挣,毕竟比起乡下重得背山一样的农活,她感觉还可以。只是这几年廉价的塑料制品的出现,瓷碗受到不小的冲击,越来越卖不动。一车碗从老远在碗厂拉到小城,硬是让妻子的一双手卸下车,分装,最后一扎扎地捆绑起来。每次下碗,由于碗是装在竹篾蓝里的,少不了锋利的快口伤手,一车碗卸结束,妻子的手都会鲜血淋漓,让人心疼。   离岗学习的一年里,渐渐地看上了另外一双手。那双手纤纤玉指,能弹奏钢琴,能写出诗歌,能泡制玫瑰茶,能握着很多机会。那一双手让我痴迷,让我想入非非,一个男人占胜了许多困难却无从战胜这样一双手。那双手被我捧在手上,细细地思量,顺着那粉红的脉络,我读到明天.尽管这样的明于多少有些朦胧。多少年了,我写诗歌颂过,我苦苦期待的红袖添香,我暗自想往的把盏对饮的手不就是这双吗?于是我倾其所有的灵感,写出过无数赞美的诗篇,我挽着她的清芬进舞厅,入酒吧逛茶室,渐渐把妻子那双粗糙的手遗忘在脑后。她叫梅,是一家工矿企业的员工,天生丽质,面带微笑,只是命运不济,当了一名小工人。她从那里跑了出来,当了一个老板的小内,那老板又把她送到云大学经管,我们就是在那棵百年银杏树下相遇的。   那双手自然搂着老板的腰就象楼着幸福,楼着一百千克的油肚就象搂着天然的宝藏,但她不甘,于是在我贫穷的诗歌里抚摸,她这一抚摸就摸到了一个男人的虚荣。我们谈得很多,那些被都市里的燥音埋葬了的情话都会在我入梦时记起。她想让我离开小城,最后离开家,离开儿子。她想知道我到底是真爱还是假爱,让我一次次对她说“我爱你”,然后让我替她擦干眼泪。   我回到家,看着妻子越来越瘦的身子,读着儿子越来越精神的瞳孔,我又不忍心把梅的话摆放到家庭的餐桌上,与妻子分摊痛苦。妻子总是问这问那,把她近期做活的钱都交给我,一部份让我带回老家,家里的老母亲还需要帮助,一部份让我带在身边,说大城市里什么都得出钱。我烦躁地回到省城,回到梅的身边,当她纤纤玉臂把我揽入酥胸的时候,我却交了一份白卷。   梅非常生气,说:“你这男人还真是不多见,软骨头货,一点也没有男人应该用的阳刚。”我再次回到小城。这次妻子在我没有说出半个离字时她自己先说了:“我知道你两次回家不是看我与儿子,而是要我们母子俩离开你。这样吧,我在城里也呆不住,我有一双劳动惯了的手,我想回老家,那里有我们的父母。”手续说办就办,一张车票就把她与儿子交回老家。   再婚后,我发现梅虽然有柔情蜜意的玉臂却只会伺侯酒杯与香烟,生活的柴米油盐在她的手上变得一团乱麻,一个月用出一年的收入,这还不算,缺钱花的时候,她还会跑到那个老板身边去,尽管带回来许多钱,却也花销了我对她的许多爱。   我回到乡下,把妻子接到我的身边,妻子哭我也跟着流泪,我们都没有说什么,说什么都不能表达负疚的心。我再一次抚摸着妻子的双手,粗糙的手指上,我看见了每一颗茧花的来历。    (许文舟 通联:云南省凤庆县工商局 邮编675900 电话13988334352 0883-4213305 身份证号码53352264102008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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