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书缘
2020-12-14抒情散文吴安臣
书缘和书结缘要从我的头说起,我的头就是被厚厚的《毛泽东选集》给垫扁的。不知长辈们往我头下塞书时抱着怎样的期望,我落下了个别人认为好看的头型,但也着了魔似的迷上了书。小的时候在阁楼上,用自己刚刚学到的几个可怜的字看把我的头垫扁的《毛泽东选集》
书缘
和书结缘要从我的头说起,我的头就是被厚厚的《毛泽东选集》给垫扁的。不知长辈们往我头下塞书时抱着怎样的期望,我落下了个别人认为好看的头型,但也着了魔似的迷上了书。
小的时候在阁楼上,用自己刚刚学到的几个可怜的字看把我的头垫扁的《毛泽东选集》,囫囵吞枣的苦读却象面对天书。味同嚼蜡之余只好丢下,但除了毛选还真不知读什么才好。于是读小画书(有的地方喊作小人书)。现在想来觉得可笑——那算什么书呢,但因此也打开了我读书的大门。
小学的时候我对念书没多大兴趣,总是想一些遥远的问题。几经父母训斥与矫正。还好步入了正途。读书后发现仅读课本是毫无趣味的。但又找不到除课本以外的书,后来惊喜的发现我班上一王姓同学家里藏书颇丰,可惜我和他相处不是甚好,为了读书只得低下我倔强的头接近他,接近了还不能达到借书的目的,于是我自告奋勇帮他抄作业,他规定我必须怎样我都应着。记得有次就着煤油灯看《岳家将》由于太投入烧了眉毛,熏黑了鼻孔。以致第二天不好意思去学校,但又担心他说我不守信用,下次不再借书给我,只好硬了头皮到校,我当时的尊容至今还有同学记得。我对他说书在那个年代看多了可不行,你看我的眉毛那时可是因此而遭了殃?
后来知道女作家三毛也爱书,引为知音,当知道她可以自己买书躺下来看,真真羡慕得难以言表。直到后来读了袁枚的《黄生借书说》才从对三毛的羡慕中解脱出来,没有书读的看样子不是我一人,古已有之。
开始时读书是不分质量的,因为确实无质量可分。我读的最多是故事书。为了展示自己的读书丰富,我就讲故事给我堂弟听,听得他大眼睛瞪着,从他的眼睛里我看出一种渴望,也更激励我读更多的书,当时听评书,刘兰芳讲的,每回我都痴痴的坐在收音机旁。记得有部书叫《三侠五义》,光靠听觉得太不过瘾,堂弟又随时缠着我讲,一天一集还真没法打发他。好不容易找来了,就读,读得天昏地暗,不辨东西。少不了被父母狗血淋头的痛骂,但心里满是侠客行走江湖的豪气,被骂几句全当成了耳旁之风,整个人走着都感觉雄纠纠,气昂昂的,想不到书真象时下人说的大补药一样。让人活得那么的扬眉吐气和自豪。
进城读书后最爱去的仍是书摊,但奈何囊中羞涩,把那书拿起又放下,一张脸被个老板读得毫发毕现。有几个痣都给记着。心里随时蠢蠢欲动的想象小学时那样故伎重演,比如他有事时我帮他照料下书摊啊!可惜老板没读懂俺的心思,所以每次离开书摊时总有种和恋人分别的感觉。几分心痛,几分无奈。
后来不知谁哥伦布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告诉我们废品收购站有书买,而且是论斤来卖,天哪,真想抱着这“哥伦布”亲上一口。终于熬到星期天了,我们就骑上破自行车,一路欢歌的朝废品收购站进发了,我们在那淘出了许多的名著,象《约翰克里斯朵夫》 《儒林外史》等,找到好书,我们总是不顾老板在场,又蹦又跳。呵呵的傻笑着,眼泪肆意的流着。但买书之后才发现生活陷入了极端的困顿,曾经有几次我们五个铁哥们,一星期才能吃一罐腌豆腐。但不管怎么苦,心里总是被买书后读的喜悦充塞着。
而今有了工作,书也上了架了,真正束之高阁了,开始很挑剔的读了。以前的老书丢在书箱里。接受着冷落。开始为自己列一些阅读计划,但岁末检点时才发现自己真没读什么书。书装点的的确是门面。而非我的精神世界。也才发现读书很多时候带着功利色彩了。面对装饰精美的书籍总是小心的签上自己的名字,然后放在书架上。后来有人借书不还,就在书架上警示:请不要让她离家出走。很委婉,仿佛一护犊的老牛。遗憾的是仅只是护,却没真正去“爱”书。
很怀念以前读书的日子,静下心来才明白真该珍惜和书结下的缘。抛却一切,我们不应该站在书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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