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烂巴鱼

　　　　　　　　　　　　　烂巴鱼
　　　　　　　　　　　　李有旺/文 　　到小勐统镇品尝过烂巴鱼的人，一提到有关鱼的话题，不免就会想到味道鲜美的烂巴鱼。想到烂巴鱼，即便酒饱饭足的人也会齿边生津；倘若马上有一碗烂巴鱼突然呈现眼前，即便忸怩怕羞的黄花闺女，也会迫不及待地狼吞虎咽。而到小勐统镇的客人，当他们走进餐馆或饭店就餐时，首先就会问问老板娘有没有烂巴鱼，大有没有烂巴鱼就不吃饭之势。不过，也确实有因为这家餐馆没有烂巴鱼，就重先选择另一家有烂巴鱼的餐馆的客人。足见烂巴鱼在人们心中拥有多么高的知名度和受欢迎度。 　　烂巴鱼生长在小勐统坝的小勐统河、稻田里以及灌溉稻田的沟渠里。小勐统河、稻田里以及沟渠中有植物和微生物赖以生长的稀泥，当地人把这种稀泥俗称为“烂巴”，而烂巴鱼正是吸食“烂巴”里的那些植物和微生物而不断成长的，烂巴鱼因此得名。 　　当小勐统河水和沟渠里的水泛清时，就会看到一群群烂巴鱼悠然自得地或顺流而上，或逆流而下，或聚集在树阴下，其情形常引得路人驻足观赏；当稻田里插好秧苗直至收割稻谷期间，当你走到稻田边，就会见到烂巴鱼在清亮亮的稻田水里穿梭如织，受惊吓的烂巴鱼还会把田水碰得晃荡，会把稻苗碰得摇摆；当寒冷的冬天来临，无论是早上还是夜晚，只要你知道小勐统河或沟渠哪个河段的河边有个洞，只要你不怕冷，你手伸进洞内，就会收获不少，因为洞里会聚集着很多互相取暖的烂巴鱼。多的时候，一个洞里就会有两斤左右大小不一的烂巴鱼；尤其是割稻时节，小勐统的妇女们都有系围腰的习惯，她们边割稻谷，一边还要把躲在稻谷根部的烂巴鱼放进围腰兜里，稻谷割完了，烂巴鱼也装满围腰兜了。 　　烂巴鱼与鲢鱼相象，但个头没有鲢鱼大。最大的烂巴鱼也只有半斤左右，只有成人的四个手指并拢那么宽，身长也不过五寸。小的烂巴鱼只有一个南瓜子大，再小的甚至比葵花子还要小。不过，那么小的烂巴鱼人们捕到后，都把它放生了。因为捕鱼的人们都嫌它们太小了，毕竟，大一些的烂巴鱼在小勐统坝多的是。 　　而捕烂巴鱼最佳的时期是收割稻谷的时节。稻黄鱼儿肥，捕烂巴鱼的人们都明白这个道理。这个时节，小勐统坝的稻田里，一边是忙得不亦乐乎地收割稻谷的人们；另一边是腰系鱼篓，正用鱼具捕鱼的人们。有时，小勐统坝的稻田里，捕鱼的人比收割稻谷的还要多。在这个时期，不管有多少捕鱼的人，人人都能满载而归。毕竟，方圆五、六公里的小勐统坝的稻田里，都有着水。这些水，不仅养育着稻谷，还养育了烂巴鱼。这方土地，也许真的是很能养烂巴鱼的土地，让人很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烂巴鱼。而且小勐统坝的烂巴鱼还有这样一个特点，你无须担心它会绝种。就算今年把稻田里的烂巴鱼都捕光了，明年收割稻谷的时候，烂巴鱼又莫名其妙地多了起来。如果明年雨水比今年多，烂巴鱼甚至还会还更多、更大。 　　由于小勐统坝烂巴鱼多，且烂巴鱼很受广大食客的欢迎，收稻时节，烂巴鱼也成为了经常捕鱼的人们的一笔可观的经济收入。这个捕烂巴鱼的黄金时节，很多当地的人们不愿意去卖工、不愿意去做小买卖，因为去卖工、去做小买卖得来的钱没有捕烂巴鱼得到的钱来得快、来得多。这些人很会算帐。每年的稻谷一黄，这些人你开给他一点小钱让他在家中休息他都不会愿意。而且这些人还会让你大吃一惊，原因是他们会知道小勐统坝谁家的稻谷最先黄了，明天谁家要收割稻谷了。而收割稻谷的人家刚到自己的稻田里，捕鱼的人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这些专门在收稻期间以捕鱼为生的人，一整天下来，多的时候能捕到四、五十斤烂巴鱼，少的时候也能捕到十来斤。而捕到的烂巴鱼不愁卖，一到街上，六、七元一斤，买者蜂拥。这些捕烂巴鱼的人，一天收入最高的能达到两、三百元，少的也能弄到四、五十元，难怪他们会这样热衷于捕烂巴鱼。好在这样的日子只有一个月左右，要不然，这些人是可以靠捕烂巴鱼去发家致富了。 　　人们喜欢吃烂巴鱼，不仅因为其肉丝细嫩、味道鲜美，还因为它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殊香味，当地人说这种特殊的味道就是“烂巴味”。原因是烂巴鱼吸食长在“烂巴”里的水生植物和微生物而成长，因此，那种清香独特的“烂巴味”就滞留在其体中了。这种说法是否科学、可靠不得而知，总之，人们爱吃烂巴鱼这是不争的事实。 　　当地人吃烂巴鱼和以烂巴鱼款待客人，归结起来主要有四种方法。即：煮、炸、腌、拌。何谓煮？煮即用水煮。又分酸煮和甜煮。酸煮就是将白花木瓜和腌制的酸竹笋用水煮沸，然后把洗净的烂巴鱼放入其中，待水烧涨后取出放入大碗中，拌上作料，即可进食。这种吃法既除湿去风，又开胃爽口，让人早上吃了，晚上又想了；甜煮即在淡水中加上油盐后，待水沸，放入洗净的烂巴鱼，水涨倒入碗中，用烂巴鱼蘸蘸水吃。这种吃法烂巴鱼的味道最纯正，尤其是煮烂巴鱼的汤，清香中又带有一点甘甜味，简直是再好吃不过了；何谓炸？炸即把洗净的烂巴鱼拌上盐巴少许，放入滚沸的香油中炸至蜡黄，取出可食。这种吃法感觉烂巴鱼疏松干脆、清香可口，二、三酒友边吃边聊，不甚美哉？！何谓腌？腌即以适量的花椒、辣椒、盐巴和少许的白酒拌匀洗净的烂巴鱼，放入预先准备的土罐中，压紧、封好口，一周后可食。这种烂巴鱼的吃法又别具另一番风味，且一罐腌烂巴鱼可食一年之久，可让你过足吃腌烂巴鱼的瘾；烂巴鱼的再一种吃法就是拌，即拌鱼生。将洗净的烂巴鱼在砧板上剁碎，拌上橄榄皮末，放入酸骂榴汁，加入小米辣、花生、芫荽、大蒜等作料后可食。这种吃法酸、辣、香俱全，闻其味，挡不住的诱惑就向你袭来…… 　　如今，烂巴鱼已经成为了小勐统镇的明星菜谱。小勐统镇的各个饭店、餐馆都准备好可满足供应食客的烂巴鱼。走进小勐统镇，烂巴鱼可让你一饱口福。
（2004.10.４.） 作者通联：677600云南省临沧地区永德县文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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