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我在月亮上偷偷把你凝望

　　我是开学第二周的星期六晚上往丽寝室打的电话。当时我的内心挺复杂的，我觉得有必要给丽说清楚，如果还喜欢我，或者有那么一点点可能就请告诉我，我好以十二分的真诚去追你；如果你对我根本就没有那意思，就请不要再浪费我的青春了。 　　那个时候寝室的人也大概看出了我爱的况味，多少有些食知无味，弃之不舍的鸡肋味。那个星期六我有种预感她要给我打电话，但我还是去上了网。那个时候我对网上挣钱失去了兴趣，却在全心打造一份网上爱情真情篇。那天阳光明媚，不去约会是绝对的浪费，但是我还是去了网吧，从那个时候起，我把感动全部蓄谋在网络上，以期望某份瞬时的感动。 　　回寝室飞说丽打电话给我了，我忙递过去一张凳子让他老人家坐着讲，我蹲着虔诚的听。飞说丽打电话来约你逛街，可是你不在，就遗憾的挂了。我紧跟不舍，问还有没有说什么，“说了，说今天天气不错，那个死娃儿又去上网了。”还有什么没有？我还期待飞传递的只言片语。飞站起来欠欠身，说你都不在，她还对我说什么，她现在一个人去逛街了。我懊恼得很，想蓄谋网上感动的同时竟然放弃了现实中可能一份铭刻。 　　于是我就飞速的跑到学校外面买了点东西，不多，但很精致，而且绝对适合女生口味。走在外面的时候我发现自己的眼神特别单纯，见到天大的美女心旌都不会动一下，我想是真真正正的恋爱了。 　　可是深爱的对方，让我捉摸不定。 　　我买的是一袋冰琪琳爆玉米花与3斤香蕉，当时是身上的钱只有一位数了，所以买完了这点东东，我就得尝试少上网多吃饭了－－除了饭卡上还有够两个星期的生活费，银行卡上就开始镂空。早在开学之初我就面临着经济危机，这一方面是因为自己早早到重庆来开支的那么多网费与干粮，一方面是因为回家的亲戚手头并不慷慨而父母那边又迟没有给我寄钱。管它的屁个经济危机，爱情至上嘛，大不了少上两次网，我这样安慰着囊中羞涩的自己。 　　不过我觉得这几块钱花得实在，表面上看着也勉强让人过意得去。至于内在嘛都挺甜的，而且口感不错，适合于嘴馋的女生。另一位革命友人说过食物是获得女人芳心的必备绝招。 　　我往丽寝室拨电话号码，是莉接的，她说丽逛街去了，并问有啥话要留吗？“有，麻烦你告诉她回寝室给我打电话，我这要请她吃点东西。。。。。。”那边传来莉的啧啧羡慕声说好久也请她吃吃，我说不久以后，你们都有一份。莉有些悻悻的放下电话，我也有些不安，觉得自己真的也太重色轻友了点：因为我正一手打一电话，一手打着老大的馋手。他的馋手欲探进口袋弄颗玉米花吃吃，被我强烈拒绝后，说你娃子有点黑。 　　我差不多有点为爱情放弃一切的味道，前面提的那个笔友，还有高中的一些好朋友本都应该好好以信联系了，但我都因为这份忙碌忽略了；本应该经意往姐姐父母及亲戚家打打电话的，但我都因为这份痴情而搁置了。就连寝室里面的这些好哥们的一点点小馋，都被我这么坚定的拒绝了，我开始感到一点众叛亲离的味道。 　　老大和我理论了几分，见我的决心牢不可破也就放弃了馋念，和我讲起：“做人要厚道”的哲思。飞说你要干嘛，我说今晚我要把一切都说清楚了，说清楚了自己好有些目标，不然如现在的自己真的感觉很迷惘。 　　我今晚的目的是再度给她说我喜欢她，然后问问她平时对我的阴晴圆缺到底有没有点深层意味，如果有，我就坚持，如果没得，我就“真真正正的做哥哥”。这个时候的飞是局外人，他以最近来我和丽的各瞬间与丽与别男生的各瞬间相做参考，得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结论：“此去恐怕是凶多吉多，殷雄你得小心思量，也许留有这份朦胧的薄片大家都会好过一些。”我明里大叫谢谢，但指出了我的心意已决，暗里喜的是我还有一些砝码是室友们不知道的。那就是和丽同座的英语课，简直可以叫做“蜜桃英语课”。 　　然后我就开始了在寝室等待，不过这次奇怪的是20分钟过后丽就拨过来了电话，时间上面经不起推敲。她劈头盖脸的问有啥好吃的东西？我说也没啥就那么点心意请您笑纳，主要的是想找您聊聊天。我问你现在在哪里，她说在中门，我在“咦”声之中，她忙解释是莉出去逛街碰到她的。天下有这么巧的事儿吗？反正我相信了，我说了我相信丽说的每一句话。直到很久后的现在再去推敲那些细节，发现她对手机的隐藏也多少处心积虑。我保证那个时候我是绝对没有想过她有手机的，绝对保证。 　　　　然后就约好了在我寝室楼下见，在取款机旁边。那时当然已经霓虹闪烁了，在暗黄的路灯照耀下，她的脸让我回忆起来很模糊，但我当时肯定是陶醉的说了声你很漂亮。今晚她的打扮比较新潮，是红色外套有耸起的领，卷管起来的头发盘旋了起来，看起来如一位华丽苗条的公主。 　　寒喧了几句我们就顺着校园的小径踱开了，我们要做的肯定是远离宿舍区。我记得她见到我的很一句话是夸夸我“孝顺”扬扬我“耿直”，并问你是不是失恋了？TMD，我感觉没戏，不过当时我的确没有学会洞查，我只是听她的语言，兀自心伤。我点点头，说也差不多那会事儿了，两个就加快了脚步往民主湖区域走去。 　　我和她的步调也有着许多共性。也许是自贡内江一带的土路要多一些，我和她走路的速度分居各寝室第一。和她走在一起也算旗鼓相当，我要比她快半拍，不过这不是因为速度，是由于我1,7她1,6的脚步差。室友说我走路像是在飞，背影还有些夸张，但我怎么和丽走着就觉得刚好合适呢？又模糊的想到怡的那句话：“物以类集，人以群分。”不过今日听来多少有点伤感。 　　我没有问她为什么会那么巧合的碰到莉，因为我的心根本就不在那些琐碎上面。我说咱们是不是应该找个地方坐着，边吃边聊，她说好。今晚的她很是活泼，有种小女生的乖巧与纯情，让人欲罢不能。不过她没有满足我的要求，因为她说坐在操场上有碍视力，还是到光亮一点的地方去，我估计她又是洞查了什么，不给我一点暧昧的机会。 　　最后围着学校逛了一大圈就到了竹林区域，此处有竹子若干，路灯数支。临近竹林的是下面喧嚣的操场，幸好今晚操场的探照灯没有打开，不然我的心恐怕在那样强烈的炽照下，找不到半点信心。逛的那一圈我们都说了一些不太有趣的话，但也不至于太尴尬，因为感觉她今晚心情不错。 　　我们选了一张临近路灯的石桌子坐下，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我的心多少有些怕恐。附近的那几张桌子上坐的大都是缠绵的情侣，我和丽坐在这儿，不知被多少人误会了，但我喜欢这误会。废话就没有多说，我想切入正题。但是丽做得比我精，她“反客为主”。 　　她说你是不是失恋了，有什么要给朋友倾诉的吗？我耐心倾听。我，我，我咋说得出口？蓄谋了许久的盘问硬是噎了回来，我顿顿的说没什么，就是有些郁闷，想找个人聊聊天。她多少有些质疑，说今晚的你有点怪，还说咱们都什么人啊，还隐瞒个啥？这句话弄得我有些为难了，因为我觉得我这样故意的撕开兄妹的昵称，多少有些牵强与不解风情。 　　我笑笑，说真的没啥，说就想和你聊聊天，因为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聊过天了。她放弃了对我的咄咄逼问，退回一步开始吃东西，边吃边表扬我选的东西都挺不错，但又责怪我这样下来是不支持她的减肥事业。她说香蕉在她们寝室被列为禁品，因为含有的热量太多，对爱好苗条身材的女性朋友来说是大大忌讳的。但丽还是丽，一方面满足了自己的食欲，另一方面还给我一种帮我忙的感觉，让我有点受宠若惊。 　　有了上次夜走思群广场的经验，这次我面对香蕉只能咽口水，幸好在黑夜，丽还没有高深到洞查我的馋。丽挑起了一些话题，我们在这些或轻快或沉重的聊天中又从陌生过渡到熟悉来，最后聊得我硬是感谢自己开始没有把那句“拷问”说出口。我觉得就是这样朦胧的感觉是幸福的，何必撕掉所有的外衣，去寻求一份不永恒的真实呢？ 　　那晚我们把她的父亲聊了个透，还有她的母亲，反正大多都是她家里面的事，说到她的童年，她总是很幸福很天真，我也慢慢受了这些气息的影响，忘记了面前的这个女子对自己有意无意的伤害。甚至我感悟到生命的真谛，哪怕是错觉，只要你能够把我骗到底骗得圆滑一些，我也心甘情愿。 　　那个时候自己正在思考一些人生的东西，比如世界上到底什么东西才是永恒？比如我和丽的曾经经历过的那段天真无邪的幸福，是真的吗？为何在后来面对她的冷漠时我感觉不到一丁点回忆的痕迹？ 　　比如我的初中，那些或晦涩或幸福的时光，我的判断是真是假？时光无法倒转，就连和我一起经历过那场青春的初中同学也彷徨，他们面对遥远的回忆，无奈的摇摇头说：“这事儿记不清楚了，嗨，你管那事儿干嘛，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善长回忆也爱好回忆，有时我觉得回忆这东西比生活的本身还有趣，所以太多的时候我都错乱在现实与往事之中，彷然失措。 　　比如我昨天欢笑了幸福了但今天我又郁闷得感觉一无所有，我到底应该相信哪种感觉？比如昨晚我做了一席不错的美梦，与昨天的经过，哪些更值得回忆与铭记？ 　　我的日记告诉记忆是前行的凌迟。 　　青春只是路过。 　　所以有时我就想也许可以让自己在错觉中爱丽四年，然后大学毕业的时候说声珍重奔赴不同的港湾。如果她和那些男生聊天暧昧的时光不在我眼前上演，我又何必苦守着这份绝对艰难度日呢？我只要幸福的过程，不要幸福的永恒。 　　所以那晚聊过以后，我更加坚定了我的“爱情幸福过程”，觉得相爱的东西，哪怕是单爱的东西，不一定“天长地久，但求一份曾经的拥有。”如果现在有足够多的幸福，但我宁愿沉溺！ 　　那晚聊的内容很杂，但是大体还是展开丽身上聊天的。对于那个传奇色彩的“他”她没有提半个字，我也没有去”自讨苦吃“，觉得这个快乐的过程何必要让那些悲伤的曾经扫兴呢？如果可以，我只爱丽明媚的那一半，忽略她的冷漠多情。 　　我依稀记得那段我自认为幸福的时光，是在她有男朋友之后，这不是预言也不是征兆，这只是故事的结点。 　　关于我的生活她好像没有什么兴趣，我也失去了那么一点倾诉欲。不过倾听的过程也是快乐的，偶尔的评价也让丽兴奋非凡。她涉及的童年很轻快，很漫长，所以聊了两个多小时才开始谈到现在，她大概的说了一下她春节在家里面平淡质朴的生活，没有那个”他“的影子。然后又到了”当代“，她说她真的很想到朝天门，因为磁器口已经和杨阳她们去过一次了。此时的我当然撕掉所有的伪装，我说要不我带你去看看吧。她兴奋差点跳起来，不过旋及又平淡的冷却下来，是绝对的双子星座。 　　随后我们聊了聊出游的计划，我说不可能就我们两个人去吧，可惜她曲解了我的本意，我本是兴奋于这份二人世界，她却嚅嚅的说不方便的话就叫上你的室友吧，因为我的室友们都比较忙。此时我不好说什么抵毁室友的话来阻止室友的加入，只是展现出一丝明显的不快。她给我分析说还是把杰叫去吧，因为杰比较会侃，虽然一口普通话，也是”非常时期之举“。我此时阴下脸，我说他很忙要忙着写策划书忙着上网忙着找老乡。。。。。。 　　然后我沉默。她说那叫谁和我们一起去呢？我基本上是埋着头含混着说的：”不可以就我们两个去吗？“”你不是害怕别人误会吗？“呵呵，这次的台词又有点倒置，我到目前为止就只喜欢她一个人，我怕哪个人误会？我说当然不怕，怕的是你的”名誉权“。她也说当然不会。于是约好最近出游，出游的条件是只要没有下雨的任何一天，而且日子是我说了算，她听我的。 　　一听这话我就幸福惨了，想一切都尽在我的掌握。 　　于是又再度春心萌动了。 　　她干了5个香蕉，而我是看着她干了5个香蕉。还剩下5个，我说给你的室友吧，她有些不乐，说你怎么对我的室友很关心呢？我无语，我说你看着办吧，如果你不愿意就自己吃，如果愿意就分给你的室友，但千千万万要大提是我殷雄送给诸姐妹的绿色饮品，我想的这招是让丽的室友看到我的痴情与对亲友团的绝对爱戴。丽拗不过我，但还算有些良心的给了我一个，说你再吃一个。呵呵，这根本就是第一，何来”再“字？我就“屈服”了，我说那我说再吃一个吧。 　　回到寝室的时候，我对着香蕉流了近一刻钟的口水，终于吞咽下了这份奢侈。然后就在室友们的大抵不快之中憧憬我的小幸福了。我心激动啊，那心情，甭提了。飞说你说了吗？我说我改变主意了。 　　
　　此晚又是一番失眠，失眠的大抵原因是自己在预料明天会不会下雨。 　　早在我爱情进入初步阶段的时候，川就打电话指示我要“细水长流”。但我是一个急性子，觉得还是趁热打铁的好，求神拜佛求天千万别下雨。那个时候是2月末，大有春天快来到之感，所以出游是很流行的嘿。我翻来覆去的估算了很久，最后还起来夜观了一下天象，觉得明天出太阳的机率是远远超过一半的，所以睡进梦乡的时候，那可是惬意非凡。 　　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眼睛一片模糊，隔了几分钟才能辨别颜色。一看都快九点了，太阳也适时的露出了边，碧空万里，看得我心中乐滋乐滋的。周日的觉都睡得有些贪婪，此时的室友的酣声还此起彼伏，我速速的清洗修饰了一番，把破旧的皮鞋擦得油亮油亮，那感觉就是马上结婚的仗势。 　　又一度拨起心灵迷途的密码，我多少还是有点惴惴不安，但内心充满了激情与期待，这番良辰美景正是昨晚预定的前提条件，我想我十之八九成功在望了。 　　那边接电话的声音很是清晰，估计起床已经很久了，但是她把电话递给丽时，丽的声音变得很慵懒。她问我有什么事，声音中感觉到几许睡意与厌烦，我结结巴巴的说你看今天天气不错，我们是不是准备到朝天门去呢？她的回答很残忍，而且没有半点更改的坚定，她说：“不。”她当然就没得话说了，我当然愣在那里。她的声音依然慵懒，她说：“我还要睡觉，以后再说吧，88。”这感觉啊，就像从云端跌了一交，一直掉进在地上，然后又落入了粪坑。 　　室友们大抵都在我失落的时候苏醒的，此时竟有三两个人坐在床上对视而笑，连我自己也觉得好笑，我真是好傻好单纯。不过还好，既然今天早起了我也就去好好的上个自习，她的拒绝不过是因为睡眠而已，我这样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