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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哥,真的好想你还在......

2020-12-14叙事散文都市稻草人
二十九年前,你和我相差五分钟来到了这个人世。那时候我们一起踢腾着小腿瘪着小嘴在母亲身边哭闹,然后一人噙着母亲的一个乳头香甜的进入梦乡。 你是我的哥哥,双胞胎的哥哥,严格意义来讲,你是我生命的另一半。可是,你走了,全然没有顾及我的感受,你可曾
  二十九年前,你和我相差五分钟来到了这个人世。那时候我们一起踢腾着小腿瘪着小嘴在母亲身边哭闹,然后一人噙着母亲的一个乳头香甜的进入梦乡。

  你是我的哥哥,双胞胎的哥哥,严格意义来讲,你是我生命的另一半。可是,你走了,全然没有顾及我的感受,你可曾想过失去一半生命的我活的有多累多苦?

  你走后很长一段时间内,父母的精神都受到很大的打击,他们整天的伤心忧愁,不再有心情来管我.我跟着姐姐一点点的长大,脑海里已经没有了你的一点痕迹。可我却总会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在叫我的名字,那声音在耳边响的久了,我就慢慢的习惯了。每天早晨走在去学校的路上,总感觉有人在身边陪着我走过那窄窄的巷子,停住脚步的时候,却看不到一个人。胆小的我却不知道害怕,冥冥中莫非我已经知道那就是你?

  其实,关于你,我还是在少年的时候才有了确切的印象。那还是在姨妈家里,当我在姨妈家的像册里看到照片上妈妈抱着两个一模一样的婴孩时,才一下子想起了小时侯经常做的那个梦,梦里一个镜子里的我跑了出来,拉着我的手笑啊蹦啊......

  此后,我确认还有个哥,只是已经去了天国。   哥,你知道吗?小时候我的身体很瘦弱,母亲请了好多医生来看,甚至还请了一些算命先生。记得有个算命先生说我有个双胞胎的哥哥,还说我和你是犯了天规的玉童下界,你已经走了,我也会紧跟着你走!当时母亲一下子慌乱起来,她流着泪苦苦哀求着算命的给个破方,于是,母亲平时省吃俭用积攒的钱被那个算命的拿走了......

  母亲开始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她就坐在我的床边,拉住我的手......后来才听她说起,当我睡着的时候,母亲却在那里无声的哭泣......

  那一年,我刚刚八岁,你已经离开我们五年。   小时候,爷爷带我去看戏,不小心把我的脚弄受伤了,然后我又在雨天湿了水,伤口感染了真菌后开始糜烂,就这样反复了好多年,每到夏天的时候,脚就会烂,还会感染淋巴发炎,疼的不会走路。父亲带我去了很多大地方的医院,可是没有治好我的脚,我只好经常请假在家。

  十一岁那年的一个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梦见一个和我长的一样的男孩对我说,要治好我的脚,就要用青核桃的皮捣成糊糊后敷在脚上。这个梦是如此的怪异,我当作笑话讲给了母亲,母亲当时无声的愣了好久......

  后来,母亲真的去弄来了山里发青的核桃,并且弄的满手青黑的汁液,她把用核桃皮捣制的黑乎乎的东西涂抹在我的脚上。这让我想起了那个梦,觉得母亲很可笑。

  可是,我的脚好了,神奇般的好了。

  哥,我知道那是你在帮我,对吗?   我上中学了,去了外地,梦见你的次数少了,只是在假期回家的时候,还总能听到有人在叫我的名字,那时候的我开始困惑是谁在叫自己,我和母亲说起过此事,她总是瞪我一眼,说我在那里胡思乱想。

  我不敢在母亲面前过多的说这些话,姐姐们总会在背后斥责我的不懂事。哥,我真的好不懂事,经常会让母亲伤心......   十六岁那年,大姐生了一对龙凤胎,我和母亲去看望大姐。按照咱家乡的风俗,我必须在月子里去看三次外甥的,舅舅抱过的孩子长的结实。看到我抱着两个可爱的小家伙,母亲却在一边叹气,我知道,她一定想起了我们以前的事情了,哥,你当时可能感受到母亲的心?   后来,二姐生了一个男孩,我去看过一次,长的和我小时候一模一样,都说外甥象舅,不由得格外的喜爱这个小孩子。那时候,我还在城里上学,二姐的孩子要在五一后的第三天吃满月酒,我满心欢喜的做着回家的准备。五一的前一天,学校都放假了,我因为有事情暂时留在学校,整个宿舍楼里只有我一个人在住。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中我又去看望二姐和孩子了,当我从二姐手中接过孩子的时候,那孩子却变成了一个蜘蛛一样的怪物,我吓的大叫一声,然后把他扔了出去......

  从梦中惊醒,外面正电闪雷鸣,有风拍打着没关好的窗户。

  次日回到家,家人都在喜气洋洋的准备着去参加满月宴会的礼品,这个梦我没有对谁说起,毕竟太不吉利了。

  可怎么也想不到,下午的时候,二姐夫来了,他眼中含泪的告诉我们,说孩子没了,就在那个电闪雷鸣的晚上,睡的好好的,一摸已经凉了......

  母亲哭死在了家中,我狠狠的掐着她的人中......

  那晚,我独自去了村外的小树林里放声大哭,哥,难道那是你又投胎来看我了吗?   后来我参加工作了,结婚了,做父亲了,可我随身带着的,是妈妈抱着我们俩的那张照片.哥,我好想你还在,你要还在我身边,我就有个人可以说知心的话,有苦有难就有人帮我分担,哥,我好想你还在.....   夜又深了,明天就是咱俩三十岁的生日,哥,我不知道你在那边过的好吗,你是不是也和我一样长大了呢?哥,我离开家乡太远了,你会跟着我来到这里吗?......

  灯光下看着那张照片,眼里有热热的东西落下,哥,真的好想你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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