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异乡的味道渐渐醒来
2020-12-14抒情散文陈洪金
雨点天使般扑向大地,那晶亮的眼神把整个天空都布满了飞翔的翅膀。在潮湿的空气里,来自天堂的气息,让人把脚下的路,一遍一遍地走着,花朵静静地藏在树叶里,它们的香气,让人想起了一种存在,在遥远的地方,让人在沉静中思念,却只能守着一方陌生的天空,对
雨点天使般扑向大地,那晶亮的眼神把整个天空都布满了飞翔的翅膀。在潮湿的空气里,来自天堂的气息,让人把脚下的路,一遍一遍地走着,花朵静静地藏在树叶里,它们的香气,让人想起了一种存在,在遥远的地方,让人在沉静中思念,却只能守着一方陌生的天空,对着青色的山,感受异乡的味道。
置身于陌生的人群里,睡梦都是是漂泊的。
我清醒地感觉到有人在身边轻轻地说话。那些方言,在我半梦半醒的时候,陈陈约约地告诉我,我的身体,目前还躺在陌生的床上。不熟悉的方言,我能够清楚地听懂。是的,并不是那陌生的方言把我阻隔在了一方异乡的天空下。而是我把自己放到了没有爱人和孩子的地方。
我在昆明,一个叫做太平村的地方,把昆明的郊外守得寂寞如砥。昆明是一个不大的城市,我只要花上五六块钱,就可以在公交车里把昆明游遍。但是,我在这个叫做太平村的地方,一个充满了三轮车、垃圾广告、小贩、旧商店、外乡人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些人,把这座城市守得情深意切。窄窄的街道上,经常有车辆擦肩而过,匆匆忙忙的行人,他们的身影,并没有来得及抬起头来看看天空中不断地往大地上扑落的雨点。昆明,也众多的城市一样,满眼都是匆忙。
只有我是特别轻松的。
但是我的心里却有一种情绪,如同在半空中飘动着的塑料袋,被浑浊的气流吹动着,在一个枝头与另一个枝头之间,移动着,却没有落下来的机会。在太平村,它的附近就是昆明飞机场,天空中不断地有飞机低低地飞过。一架飞机刚刚升到天空,马上又有一架飞机紧接着冲到天空中的云朵下面去,同时,还会有一架飞机迎面而来,向着不远处的昆明飞机场降落。飞机从太平村的头顶上飞过,那刺耳的声音,告诉我一些人正从昆明离去,而另外一些人,正坐着飞机,来到这座城市。
飞机里的人们,也许他们已经结束了一段漫长的旅程,回到了他们的家,也许他们是从家乡远远地赶来,从空中落到昆明的地面上,也许,昆明在更多的心里,是众多的中途中的一个陌生的地方。正如我一样,我并没有对这座城市有细微的了解,它对我来说,总是别人居住的生活的地方。我在昆明的一个叫做太平村的城郊结合部,找到了一张陌生的床,躺在上面,手里拿着一本书,看着那些细小的文字,心里却总是想着我在昆明以北、距昆明六百多公里的乡。
离开家已经十多天了,我在电话里对妻子说着一些不起眼的事情。断断续续的话语,把我的心打乱了,我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只是让我的手机接通了家里的电话,听着妻子的声音。我没有对她说,我很想她。妻子带着快满三岁的孩子,守着我给她们筑起的家。她们应该比我更寂寞,比我更想着我的归程。女儿抓过妻子手里的电话,在那一端,我们稚嫩地叫着“爸爸”,她告诉我:“我在家里听妈妈的话”、“我想你”。
孩子是没有心思的,只有她,才敢大声地说:“想你”。栖居在滇西北的小城里,我和妻子分开的日子,从来没有超过二十天。每一天,我们都是按时去上班,按时回到家里,我在客厅里看着电话,她在厨房里做饭。夜色渐深的时候,我们哄着孩子上床睡觉。在滇西北小城里的日子,水波不兴的生活,让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忘记了别离,忘记了曾经颠沛流离。而在太平村,我渐渐地想起了一种曾经有过的奔波,我想起了我的青年时代。
在太平村,我并没有看见万家灯火,却几次看到了街道边上昏黄的街灯。为了生活而来到这座城市,我没有太多的时间去城中心看那些车流与灯光中的橱窗和精致的玻璃饰品,也不有心情去那些灯光迷离的酒吧里听低回的音乐。因为想着一些朋友,想着我的爱人和孩子,我选择了一种特殊的方式,把自己关进一家离住地很远的网吧里,吸着烟,上网,通过敲击键盘的方式,让晚饭后的时光, 被思念干扰。从网吧回来的时候,我看到了昏黄的街灯。它们在稀少的行人不经意的注视里,静静地站立在街边,仿佛一些迷失了家门的流浪者,被昆明的细雨淋着,让我的心里马上感觉到了一种冷,深入内心。
昆明是不会太冷的。因为春城的美称,每一年都会有很多人来到这里,看到遍地的鲜花、暖和的气候、明亮的阳光,但是,我不知道,那些来到昆明的人们,当他们离开了家乡,把父母、爱人、孩子留在某一个地方,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会不会想起了些人,会不会在昆明的某一处旅馆里,失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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