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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

[原创] 因为梦在别处

2020-12-14抒情散文宋川
在影碟店,每当我开口说,有什么动画片吗,店主就会愕然到极点的盯住我,上上下下的把我盯住。他尴尬的笑笑,小学生还没放假,所以我们还没去调货。尽管笑得过分灿烂,我还是瞥见了那假面下无法隐藏的疑惑。他为什么就要看动画片?有那么多动作片,言情片,弱
  在影碟店,每当我开口说,有什么动画片吗,店主就会愕然到极点的盯住我,上上下下的把我盯住。他尴尬的笑笑,小学生还没放假,所以我们还没去调货。尽管笑得过分灿烂,我还是瞥见了那假面下无法隐藏的疑惑。

  他为什么就要看动画片?   有那么多动作片,言情片,弱智片甚至色情片,他为什么就单单要动画片?

  他有一双迷茫而空洞的眼睛,空洞得如此彻底。他用眼睛把我盯住,强迫我去直面那空洞,去面对它们,直让我觉得异常的寒冷。

  是呀,为什么,为什么我就只看动画片呢?   小的时候,常常有这样的梦想:给我一双翅膀,我要飞到别处。那是怎样的别处?我无法描述,只是无端就觉得那里应该是幸福的。那里是幸福的,因为是不可见的,因而就可以一直这样的幸福下去。

  慢慢的开始长大,开始得到一些东西,却又失去更多的东西,也开始强烈的体会到时间的残酷----毫无声息的就能改变一切,包括幸福。

  时间确是残酷的,可它非但没有将梦想轻易的抹去,反而竟让它越发强烈起来。直到今天,我还清楚地记得那时的感受:躺在床上,只要一闭上眼睛,就看见自己飞了起来。也不知道身在何处,又要飞向何处,只是想着自己的幸福,幸福。于是泪水猛地就流了出来。

  后来到的地方多了,才明白其实根本就不存在那种地方。相反,全世界是一样的,只要人的存在,只要他们在那里,什么就都是你熟悉的样子。把幸福寄托于空间的转换,只是无能的自慰。   还记得看“天空之城”的时候,自己不住的想,生活在那样的世界里----充满着和谐而明亮的颜色,该是多么的美好。在那里,做什么,想什么,变得是如此的轻松和简单。也许也会偶尔瞥到现实的丑恶的影子,但那样的影子,我宁愿视作是对作恶的警醒。至少
,我不用因为目睹那样的丑恶而丧失从善的勇气。   现在看来,使我着迷的动画片往往是描述这样的过程:孩童化的成人生活。这是一种异常巧妙的状态设定:因为是孩童化的,所以是纯洁化的。因为是孩童化的成人,所以最终还是实现着现实的欲望。欲望的实现往往是出于犯禁的快乐,并且禁忌越是沉重,快乐就越发的明显。纯洁化的犯禁不会令你增加多少道德的重负,反而只是加聚着快乐。在那样的状况下:湛蓝的天空,童话般的建筑,天使般的人物,洁净的欲望实现与传达方式。会使你一下子忘记自己,作为一个丑陋的人的存在,作为一个绑满了绳子的动物的存在,而只是不住地感到那种无法压制的幸福。   在小的时候,我们总是被教导着要向往光明。我们找不到光明,终于不可逆转的丑陋,却还把光明的信仰紧紧地攥住。因为,只要心还残余着半点的血肉,光明的温暖便无法抵挡的诱惑着我们,让我们歇斯底里的想要和它靠近。让我们拚死也要长出翅膀,也要飞!   为什么就只看动画片呢?我直视店主那因岁月的沉淀由明澈而浑黄的眼睛。在这样的情境中,我只是觉得不住的寒冷。

  因为梦在别处。在别处,不在那双绝望的眼睛里,不在这里,而是在被纯洁荡涤后所流下的眼泪中,在那个世界里。

  因为把梦放在别处,放在能看见纯洁的地方。我们,还能偶尔感受到阳光的温暖。   不要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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