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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 《在黑白的世界中遐想》

2020-12-14叙事散文挑灯看剑
在黑白的世界中遐想挑灯看剑小时侯,没有因特网,没有电视机,甚至没有收音机。因此,大人们没有甲A联赛,没有NBA,没有没完没了的连续剧;小孩们没有《猫和老鼠》,没有FLASH,没有各种各样的电子游戏。夏天还好,当春寒料峭或寒风吹起的时候,我们
          在黑白的世界中遐想
             挑灯看剑   小时侯,没有因特网,没有电视机,甚至没有收音机。因此,大人们没有甲A联赛,没有NBA,没有没完没了的连续剧;小孩们没有《猫和老鼠》,没有FLASH,没有各种各样的电子游戏。夏天还好,当春寒料峭或寒风吹起的时候,我们白天在土里滚打了一天,晚上就无所事事了。睡前是最难熬的。这时,我便在闪烁的油灯下,注视四周的墙壁。经年累月的烟熏火燎,原来石灰圬的墙壁已黑白班驳了;日复一日的风吹雨打,草房有的地方已墙壁断裂,墙皮脱落。于是各种线条便形成了各种图案。这里有高山大河,有小溪沙滩,有树林小鸟,有我见到的和想见的一切。我的思绪便从这线条构筑的黑白世界里飞扬……   那时家里没有井,吃水要到邻居家抬。邻家的老人大我五十多岁,但按辈分我叫他大哥。邻家大哥刻字为生,每次和姐姐去抬水,他总是在木头,石头或铁头子上刻字。我总要玩玩他的小锤子,摸摸他的小刻刀。他总是抢到一边,然后说:“别动,别动,长大了教你刻字。”我便很高兴,别人不知道那方寸之间对我有多大的吸引力:那么大的笔竟能写出那么小的字;那刻刀下或流畅或滞涩的线条构成了多么丰富的世界呀!   邻家大哥还写一笔好字(那时看着很好),有很多朋友,每隔一段时间便聚在一起。他们用很软的笔,蘸很黑的墨,在很白的纸上写呀,画呀。然后把自己的作品用唾沫粘在墙上,一起品评议论。我便在一旁看,很羡慕,心想,我以后也要写也要画。现在都无法理解,那些黑白分明的东西是如何吸引我的。   上学后我们也开始写大仿,老师还给我们讲“书成换白鹅”的故事。同学们都以为那道士太不值得了——那群白鹅能炖多少肉啊,就换一幅字?我嘴上不说,但心里很瞧不起这些同学,懂什么呀!那时,我练字最勤了,该一学期用的大仿本我一周就用完了,结果是挨了爸爸一顿批——怎么这么能糟东西!但老师说我写的字比她写的还好,我高兴了老一阵子。   以后便是没完没了的上学考试,考试上学,再没有拿毛笔的时候。但每当看到有用毛笔写的字、画的画,总要端详一会儿,心中的那分遐想没有失落。直到最后一次战役完成,彻底摘掉了“草帽子”,我松了口气,从生活费中省出钱,买来纸笔,向心中的先贤们膜拜,开始了漫长的练字过程。高兴时写,烦恼时也写;空闲时靠它打发时间,忙碌时用它偷闲放松。一进入到这黑白分明的世界里,便志虑平静,思绪飞扬……但心中的感受却无法用语言说出。   直到有一天,看到了孙过庭的《书谱》,上面有一段:“余志学之年,留心翰墨,味钟、张之余烈,挹义、献之前规,极虑专精,时逾二纪,有乖入木之术,无间临池之志。观夫悬针垂露之异,奔雷坠石之奇,鸿飞兽骇之资,鸾舞蛇惊之态,绝岸颓峰之势,临危据槁之形。或重若崩云,或轻如蝉翼,导之则泉注,顿之则山安。纤纤乎似初月之出天涯,落落乎犹众星之列河汉,同自然之妙有,非力运之能成,信可谓智巧兼优,心手双畅,翰不虚动,下必有由。一画之间,变起伏于峰杪;一点之内,殊衄挫于毫芒。”看完后我长出了口气,眼泪竟温润了我的眼睛。啊,这就是我所爱的书法,这就是我倾情的黑白世界!   现在,我写的字并不是多么多么的好,但我因为有了爱好而充实,因此,我无怨无悔。   我儿子六岁多了,我也给他讲“书成换白鹅”的故事,但这远不能把他的注意力从“奥特曼”那拉回——在他看来,这黑白分明的世界太单调了。唉,那单调的时代让小小的我爱上了那“单调”的线条中的黑白世界;这“单调”的线条中的黑白世界让我单调的人生变的如此的丰富多彩!   这黑白世界让我遐想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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