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田村断想》
2020-12-14叙事散文毕四军
《田村断想》(一)相传,座落在磁莱铁路中段的禹村是大禹的故乡。地名儿虽说与圣贤沾了边,但名气却远不如它的邻居——田村。田村,一隅名不见经传的山沟,严格来说是田村水库!这四个字曾让许多人谈虎色变,也曾经令多少官官们心急如焚。它曾狞笑着将无计其
《田村断想》
(一)
相传,座落在磁莱铁路中段的禹村是大禹的故乡。地名儿虽说与圣贤沾了边,但名气却远不如它的邻居——田村。
田村,一隅名不见经传的山沟,严格来说是田村水库!这四个字曾让许多人谈虎色变,也曾经令多少官官们心急如焚。它曾狞笑着将无计其数的生命财产悬于一壶,它曾伸出魔爪妄图斩断不远处的铁路线。
去年夏末秋初的雨季,经过几场暴雨的狂倾猛灌,这座原拟储水量仅为六千立方的中型水库,水量竟已高达二亿立方。顷刻间,乡村变做危地,滚滚黄汤形如猛兽、漫漫汪洋呼之欲出,泄洪闸早已锈死,大雨随时再来倾盆。而岌岌可危且多处渗水的大坝实在不堪再容半瓢之水,险!
武警早把炸药埋好,只待那声令人痛心的命令。下游的村民赶着羊群远离了家园,多少人的心房也为之一紧……然而,随后的几天,人们惊喜的发现:暴躁的天公不再发怒,仅是驱乌云密布于悚人的苍穹、叱雷电轰鸣于这一方水土。却独不见有一滴雨点落下,紧接着,悦人之艳阳冲出阴霾、滔滔之大泽已是清澈,邪!
当那声颤抖并声嘶力竭的“水位下降啦”传来时,护坝的勇士颓然瘫倒时,人们紧锁的眉头开始舒展时,数万黎民齐齐以手加额时,车站上,一列火车恰好在欢畅着通过、一对候车的情侣仍在窃窃私语,美!
(二)
周日,蜿蜒曲折的乡间小路上,我和朋友驱车迤俪而行。风儿轻轻在耳边吹拂,久不见的毛驴车也偶在眼前掠过。庄稼地里更有些忙碌的人群,远处的山峦和一晃而过的树木正映着在其间劳作的他们,偶而有几只叫不上名的鸟儿在湛蓝的天空飞过,一股久违的、芳香的泥土气息钻进汽车并在车厢里弥漫着、缭绕着。忽然,我觉得此时的景色和我的老家竟是一般模样……
终于,我站在了这道土石结构的大坝上。迎着飒飒的风儿四处眺望,三面环山的水库早已是静如处子、宛如明镜。几艘渔船游弋于水中央的网箱边,岸的四周尽是些或拖儿带女或孑然一身的垂钓者。当年深藏水中的泄洪闸,如今竟是孤独的裸露在离水面很远的地方。只是,测水塔下记录那场风起水涌的斑驳,分明在提醒着人们这里曾惊心动魄、一触即发!呵,如今,这儿真静,没有了城市里的嘈杂,更没有了当年“水漫金山”的“壮观,可又有谁料到今年会旱得这么厉害。
看我有些走神,旁边的朋友拍了拍我的肩膀并顺手往坝沿一指,于是,我们同时看到有位戴斗笠的男人起身甩了甩鱼竿,大约很威风、很潇洒的样子,远远望上去倒象极了某电视剧里的侠客,我笑了。
(三)
潮湿的岸边,吹拂着略带腥味的微风。我们拾掇好所带渔具,并撑起迷彩型的遮阳伞,几本正经偏又明显笨拙的耍起了鱼竿……
几经“忙碌”却终无收获的我开始沮丧,看看朋友,自然亦是一脸的无奈。我忍不住走到不远处一位垂钓者的旁边,侃几句家常话、抽一只廉价香烟,才知道这位天刚亮就下钩子的钓者敢情是和我们一样的“毫无建树”。我很惊讶,可看看他的表情、神态,还是那么的安详和恬静。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闲谈中,偶望着水中被鱼儿荡起的层层涟漪,再想想刚才自己的浮躁,心里却陡然对他添了几分羡慕和敬意。
忽然,我听到远处的朋友在唤我,同时,我看到他的身边俨然是多了一条船。原来,他的乡亲就是这里的渔户。
我顿时兴奋起来,并自告奋勇的荡起船浆儿用力往里面划去。很快,我就发现我划船的姿势是多么的可笑,力没少费,船身却是东扭西歪的不肯按自己的意愿行驶。于是,在这汪清冽的水中,这片宁静且不为世尘所染的山中,我们已没有理由再去违心的做作、再去恣意的矫情,我们开始肆无忌惮的哇噻哇噻、尽情嬉闹……
日头已开始偏西,深秋的田村似乎要披上暮色,而时间的概念也在我心中渐渐加重。
田村,我要走了。
是的,这儿很美。我愿意融入这幅图画,哪怕是最小的点缀。可我也知道,偶尔的闲情逸致与每天的生活琐碎相比,前者只能是显得苍白而无力!我……我得抱歉,为打破了这里的宁静。
但,静静的田村并没在意,它依旧很质朴、很大度。不知怎么,此时的我竟产生了种莫名的祈望——田村最好只属于它自己!让世间多保留一块纯真的净地吧,尽管,它曾有过一夜成名的“辉煌”。
临别之时,那位为我们炖了大头鲢鱼的老乡笑吟吟的问:以后还来吗?
来,一定来!
这是我和朋友不假思索并异口同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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