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爱是一个共同的方向

爱是一个共同的方向 文/李福登 　　　曲瑶没有好爸好妈。那俩是一双又懒又好赌的主儿。好在有个奶奶疼爱，曲瑶才可以跟我一样快快乐乐地读完小学。8月底，我们都收到了录取通知书，但她终于没能读上中学，奶奶已经很老了。 　　中学在镇上。离我们村有20里路，学生大多寄宿在校。我临走前一夜，在我家侧屋那间我们经常玩耍的小院子里，曲瑶伏在我肩上哭了一宿。 　　　我也很想哭，但我怕家人听到。我家也穷，加上很早就失去了父母，兄弟几个相依为命，哥哥不喜欢听到我哭。 　　　入学了，接着是中考高考直至读到了外地。其间我每次回家都和曲瑶谈山外的变化和新奇。曲瑶便很憧憬。繁重的农事并没有令曲瑶变黑变丑，反而出落成婷婷玉立一枝花。许多人开始打她的主意。包括乡政府某些刚刚从大学里分来的小干部们都有心摘花。面对一心想靠嫁女发一笔横财的无赖父母，曲瑶出奇地勇敢，她谁也没有答应。要嫁，也得嫁个登哥那样的人——曲瑶明白地表态。便有人说，人家是吃皇粮的命，你是什么？也不好好想想。 　　　曲瑶不理。只是开始叫我往家里捎书和报纸。她得看看外边是什么个世界。没想到半年多以后，只有小学文化的她竟然开始能给我写长长的信了。虽然不是那种青春岁月里最喜欢的情书，但她写得真的很好，以致于象我这样自命为文学爱好者的人也自叹弗如。于是我开始鼓励她写散文和消息、通讯，我帮她略作润色后荐往报刊。一年之后，曲瑶的文章见报了！当我特意请假把刊有她作品的样书带回家乡时，曲瑶一下子惊喜得呆楞了足有数十秒钟，然后她一头扑进我怀里哭着喊：我们成功了！我们成功了！——在我面前，曲瑶一向都说“我们”而从不说“我”。这是我后来细想才发现的。这也表明了“登哥”在她的心里占有着多大的份量！ 　　　　那一夜，长期被两地分离之痛折磨着的两个苦恋人再没有犹豫，我们彼此笨拙而又饱含激情地把自己完整地交给了对方。曲瑶说那是有生以来她最快乐的一宿。这一辈子，就算有什么坎坷在前，只要想想今夜，便足以令她感到幸福了。 　　　我终于毕业了。分配到全地区最边远的一个苗寨教书。曲瑶便跟着来照顾我。我呢，也准备攒一笔钱后摆个象样的宴席娶曲瑶作妻，才不让别人低看了我们。曲瑶说她从小就喜欢我，我知道她等我娶她已等了二十多年。 　　　但是单靠山区教师的那一丁点微薄工资根本不能有什么积蓄，更何况还时不时有拖欠不发的情况呢。于是我决定停薪留职去广东打工挣钱。可曲瑶说什么也不肯让我出远门。她说山里的孩子需要老师。没有钱不要紧，反正我已嫁给你——父母那边，我自己会解释。 　　　有妻如此，夫复何求？抚着瑶美丽的脸宠，我轻轻揩去她腮边的泪花，轻轻拥她入怀…… 　　　聪明的读者或许能猜测得到，现在的我，哦不，现在的我们，日子已过得越来越滋润了。虽然我仍然只是一个两袖清风的“老九”，瑶也只是帮我干点家务活和搭理她那几亩菜地，生活似乎是平淡了些，但我们有个小小的计划，再过一些时日，等我们心情再舒畅一些的时候，我们会把1+1=3这个算式算出来，要一个儿子加盟我们这个家，那时候，登哥和瑶妹的故事会更甜蜜，日子会更舒心。行文至此，“噗嗞”一声娇笑打断了我的思路。妻不知什么时候已来到我身边，推开了窗户。一股润润的江风轻轻逸入鼻孔，有一丝丝木棉花抽出头一趟蕊儿的香味……探眸窗外，南盘江的夜空很深很蓝。我们双双相依相偎着仰望苍穹，这样一些牵动心弦的诗句便在我的心中蹦跃而出： 　　　　爱是一个共同的方向 　　　　肩并肩仰望苍穹
　　　　这是期盼了多少年的梦？
　　　　据说，最美丽的故事
　　　　就在那闪闪的银河两边永远，岁岁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