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对祖先和梦想的回顾与向往
2020-12-14叙事散文陈洪金
我的震憾从白天就开始了。当我走进蛮王寨的时候,我淡淡的黄昏渐渐离去的夕阳里,我的目光无数次暗中抚摸着那些在山寨门口高高的竖起来的20多米高的巨大的火把。那种粗壮暴露出一种震摄心灵的朴素与拙洁。在云南,我的脚步走过许多民族的山村,目睹了很多民
我的震憾从白天就开始了。当我走进蛮王寨的时候,我淡淡的黄昏渐渐离去的夕阳里,我的目光无数次暗中抚摸着那些在山寨门口高高的竖起来的20多米高的巨大的火把。那种粗壮暴露出一种震摄心灵的朴素与拙洁。在云南,我的脚步走过许多民族的山村,目睹了很多民族把自己的节目在我的注视里呈现,但是,我在蛮王寨彝族人家看到的火把节,却让我深刻地感受到了一种对生命的崇敬与热爱,通过火把节,彝族剽捍勇猛的性格淋漓尽致地发挥出来,让云南广阔的红土地浓烈的血性得到了印证。
农历的六月二十四这一天,是云南彝族人的火把节。火把节的来源本身就是一个充满了血性的故事,传说很久以前,天神派了两名大力神到人间去搜刮珠宝、财物和粮食,这两名大力神仗着天神的权威和自己的力气,把不愿奉献者的房屋推倒,把牛羊举起来摔死。彝族的百姓苦不堪言,因此推举了一个智勇双全的英雄阿提拉巴当统帅,率领大家与这两个大力神斗争。阿提拉巴知道大力神力大无穷,不可硬拼,只可智取。一天,他把其中一名大力神引到山上,跑了九天九夜,直到大力神累得站不住时,才率众把他摔死在山下;另一大力神则气极败坏地跑回天庭报信。天神大怒,立即取出一个小盒向人间抛去。原来这个盒里装的尽是蝗虫,盒子一打开,蝗虫便铺天盖地向凉山扑来,聪明的阿提拉巴立即用松枝和箭竹扎成火把,百姓争相仿效,顷刻间熊熊的火把在高山、深谷、平坝到处燃起,把蝗虫通通烧死了。人们战胜了天神,保住了庄稼,获得了丰收。据说这一天正是农历的六月廿四,从此,彝民在每年的这天,或从这天开始用三天的时间,以点燃火把作为纪念。
夜色渐渐来临的时候,我发现彝族人神圣巨大的火把已经点燃,人们纷纷到那支巨大的火把上点燃了自己手中松枝做的火把,仿佛点燃了他们心中的圣火,然后举着火把离去。他们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唱着外面去的人听不懂的民族古谣,手牵着手,围绕着村庄和田边地头游走。他们边走边唱,不时将一把把松香面撒在火苗上,腾起阵阵烈焰,并发出阵阵宏亮的歌声和吼声,在灿烂的星空下,火把相连,形成条条火龙,天上的星星与地上的火把边在一起,不分彼此。望着田野里、村庄中的火把用一种整齐的行动回望着传说中的英雄,我也仿佛看到了远古时期那英雄时代。人们唱着他们世代相传的颂歌,那星光灿烂的天空,让我产生了一种想象:那里肯定居住着他们的英雄和神灵。
回忆是美好的,梦想却是让人陶醉的,在火把节里,彝族老人们专心地做着他们祭祀与祈祷的仪式,田野里的年轻人,却开始了他们对爱情的向往。姑娘们白天忙着把从山上挖来的金风花根捣碎,包在手上染成红指甲,穿上了平时舍不得穿的美丽的民族服装,顿时变得千娇百媚起来。夜幕低垂,年轻的人们在巨大的火把周围聚集得越来越多,将火把围成一堆一堆的篝火,成千上万的彝族儿女跳起“大三弦”舞,全部人即刻沉浸在火海、歌海、舞海及花海中,尽情欢歌狂舞,直到天边吐鱼肚白,雄鸡唱晓。火把节点燃了少男少女点燃爱苗,小伙子拿出各自的绝技和才能,用动听的歌声和强劲的舞蹈博得姑娘们的芳心及微笑,寻找自己的意中人,就在这火焰与热情同在的节日里,他们找到了自己的爱情,男方根据习俗可以抢夺女方身上的信物,作为订情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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