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干涩的婚纱照》
2020-12-14抒情散文挑灯看剑
干涩的婚纱照挑灯看剑妻子的侄女结婚,花六千元拍了一组婚纱照,拿了厚厚的两大本影集来让妻子看。沉甸甸的影集,装祯精美,里面全是小两口的婚纱照。娘俩在那里慢慢的翻看,妻侄女在一边解说每张照片拍摄时的花絮,幸福在屋里弥漫;妻子发出啧啧的称赞——无
干涩的婚纱照
挑灯看剑 妻子的侄女结婚,花六千元拍了一组婚纱照,拿了厚厚的两大本影集来让妻子看。沉甸甸的影集,装祯精美,里面全是小两口的婚纱照。娘俩在那里慢慢的翻看,妻侄女在一边解说每张照片拍摄时的花絮,幸福在屋里弥漫;妻子发出啧啧的称赞——无非是夸赞小伙子英俊,穿上“企鹅服”更潇洒;妻侄女好看,戴上“假睫毛”更漂亮,但是“遗憾”俩字却在脸上时隐时现。 我伸过脖子去瞧了瞧,一张张照片上小两口脉脉的凝视,深情的相拥,在室内灯光的映衬下,在室外柳绿花红的掩映中,真是绿窗靓影人似梦,名花笑靥相映红,使人觉得洗却了烟尘味,仿佛在童话里。只是再看看眼前一对新人,总觉得有些失真。 妻子的闺中好友、同学、要好的同事,结婚时都有婚纱照;我们结婚时却没有,妻子总是引以为“憾事”。要结婚那阵子,我的工资一百三十九远六角,拍套婚纱照最少也得几百元,总觉得把两人一个月的汗水贴在那么几张底片上有所不值;再者,去拍婚纱照,既要描眉画目,又要勾唇施粉,据说总能把张飞、李逵变成吕布、燕青——知道的是老婆和我的婚纱照,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高的对象另有其人呢。一个男人家,花钱受摄影师那份摆布,老觉得心有不甘,总是觉得象是在造假,用现在的时髦的话来说是“作秀”。 在心里,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但却不能对未来的媳妇这么说。那时候,为了不去影楼去受那份摆布,我可费了一番思量。我打开我脑子里那386的处理器,搜索自上学以来学过的所有语言和词汇,终于在李白那里找到了理论根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庄子说的深奥一点,所谓大响稀音,大像无形呀。妻子本不是那张扬的人,听了我的“忽悠”,竟然打消了拍婚纱照的念头;于是我结合学过的《美学》,作了一次平生最成功的游说。那天饭后,我们去街上的小摄影部拍了张两寸的合影彩照,贴在结婚证上;几天后,我拉着妻子的手,走进我那简单的家,那个羞涩的女孩,就成了我的新娘子。 婚后的妻子,少了做姑娘时的羞涩,多了家庭主妇的干练,把那简陋的房子收拾的窗明几净,布置成我们温馨的小巢。一年以后,儿子来到我们中间,妻子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家里的两个男人身上,整天忙忙碌碌。偶尔没事的时候,妻子也翻翻以前的影集,默默无语,沉浸在往昔的时光中。她几次提出去补拍婚纱照,我总是笑着对她说:你看我这一脸的“菊花”,还带着儿子。婚纱照拍出来,你不怕别人说我们是二婚?她呢,总是哭笑不得,气的不再理我。后来,搬入新居,床头上的墙壁空荡荡的,妻子总是遗憾的说,要是有我们的婚纱照就好了。几次走过婚纱影楼的门前,妻子总是放慢脚步,透过宽大的玻璃橱窗看里面大幅的婚纱照。从妻子那留恋的目光里,我读出了她的遗憾,读出了她对过去时光的留恋和回想。我也开始理解妻子的婚纱情结,只是没有面对摄象机的勇气。 不记得谁说的话了:女人总是女人,八十岁的老妪也有十八岁少女的浪漫情怀。我明白了,拍照时,那些婚纱照里拍进去的,是女人们童话般的浪漫;若干年后,那些婚纱照片里留下的,是女人们的美好的回忆,并且随着时间发酵,日子越久,滋味愈发醇香。记得档案学上有个档案价值的扩展律,其实照片把我们过去的美好瞬间永远的定格,何尝不是我们生活的档案呢?如果把拍照时婚纱照中寄托的浪漫情结看作它的第一价值,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些“作秀”的成分会慢慢消退;淘尽年少时的冲动与随波逐流,那些金子般的岁月就会沉淀在照片中成为永恒。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当我们老的只剩下头脑中的回忆,它的第二价值就越发的凸现出来。 但是档案不可以补救,不可以造假;我现在可以做到的,是默默的把妻子那时的容颜定格在心底。当我们坐在摇椅上慢慢变老的时候,我会把我心中的穿婚纱的女孩子的模样仔细的描述给妻子听。
挑灯看剑 妻子的侄女结婚,花六千元拍了一组婚纱照,拿了厚厚的两大本影集来让妻子看。沉甸甸的影集,装祯精美,里面全是小两口的婚纱照。娘俩在那里慢慢的翻看,妻侄女在一边解说每张照片拍摄时的花絮,幸福在屋里弥漫;妻子发出啧啧的称赞——无非是夸赞小伙子英俊,穿上“企鹅服”更潇洒;妻侄女好看,戴上“假睫毛”更漂亮,但是“遗憾”俩字却在脸上时隐时现。 我伸过脖子去瞧了瞧,一张张照片上小两口脉脉的凝视,深情的相拥,在室内灯光的映衬下,在室外柳绿花红的掩映中,真是绿窗靓影人似梦,名花笑靥相映红,使人觉得洗却了烟尘味,仿佛在童话里。只是再看看眼前一对新人,总觉得有些失真。 妻子的闺中好友、同学、要好的同事,结婚时都有婚纱照;我们结婚时却没有,妻子总是引以为“憾事”。要结婚那阵子,我的工资一百三十九远六角,拍套婚纱照最少也得几百元,总觉得把两人一个月的汗水贴在那么几张底片上有所不值;再者,去拍婚纱照,既要描眉画目,又要勾唇施粉,据说总能把张飞、李逵变成吕布、燕青——知道的是老婆和我的婚纱照,不知道的还以为小高的对象另有其人呢。一个男人家,花钱受摄影师那份摆布,老觉得心有不甘,总是觉得象是在造假,用现在的时髦的话来说是“作秀”。 在心里,话是这么说,理也是这么个理,但却不能对未来的媳妇这么说。那时候,为了不去影楼去受那份摆布,我可费了一番思量。我打开我脑子里那386的处理器,搜索自上学以来学过的所有语言和词汇,终于在李白那里找到了理论根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庄子说的深奥一点,所谓大响稀音,大像无形呀。妻子本不是那张扬的人,听了我的“忽悠”,竟然打消了拍婚纱照的念头;于是我结合学过的《美学》,作了一次平生最成功的游说。那天饭后,我们去街上的小摄影部拍了张两寸的合影彩照,贴在结婚证上;几天后,我拉着妻子的手,走进我那简单的家,那个羞涩的女孩,就成了我的新娘子。 婚后的妻子,少了做姑娘时的羞涩,多了家庭主妇的干练,把那简陋的房子收拾的窗明几净,布置成我们温馨的小巢。一年以后,儿子来到我们中间,妻子把全部的心思,放在家里的两个男人身上,整天忙忙碌碌。偶尔没事的时候,妻子也翻翻以前的影集,默默无语,沉浸在往昔的时光中。她几次提出去补拍婚纱照,我总是笑着对她说:你看我这一脸的“菊花”,还带着儿子。婚纱照拍出来,你不怕别人说我们是二婚?她呢,总是哭笑不得,气的不再理我。后来,搬入新居,床头上的墙壁空荡荡的,妻子总是遗憾的说,要是有我们的婚纱照就好了。几次走过婚纱影楼的门前,妻子总是放慢脚步,透过宽大的玻璃橱窗看里面大幅的婚纱照。从妻子那留恋的目光里,我读出了她的遗憾,读出了她对过去时光的留恋和回想。我也开始理解妻子的婚纱情结,只是没有面对摄象机的勇气。 不记得谁说的话了:女人总是女人,八十岁的老妪也有十八岁少女的浪漫情怀。我明白了,拍照时,那些婚纱照里拍进去的,是女人们童话般的浪漫;若干年后,那些婚纱照片里留下的,是女人们的美好的回忆,并且随着时间发酵,日子越久,滋味愈发醇香。记得档案学上有个档案价值的扩展律,其实照片把我们过去的美好瞬间永远的定格,何尝不是我们生活的档案呢?如果把拍照时婚纱照中寄托的浪漫情结看作它的第一价值,随着时光的流逝,那些“作秀”的成分会慢慢消退;淘尽年少时的冲动与随波逐流,那些金子般的岁月就会沉淀在照片中成为永恒。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当我们老的只剩下头脑中的回忆,它的第二价值就越发的凸现出来。 但是档案不可以补救,不可以造假;我现在可以做到的,是默默的把妻子那时的容颜定格在心底。当我们坐在摇椅上慢慢变老的时候,我会把我心中的穿婚纱的女孩子的模样仔细的描述给妻子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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