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叙事散文

[原创]在黄河的怀抱里

2020-12-14叙事散文山东老托
我竟第一次离她这么近。这条叫黄的河流。现在,她就在我的脚下,那被风吹皱的一波波涟漪似乎难奈已久的寂寞,一见如故般击打着欢迎的节拍。心里不禁有一番感叹了,这就是那条从巴颜喀拉山一路奔腾了上万里,在华夏版图上磅礴的写了个“几”字的河流?已经不止
  我竟第一次离她这么近。
                 
  这条叫黄的河流。
                 
  现在,她就在我的脚下,那被风吹皱的一波波涟漪似乎难奈已久的寂寞,一见如故般击打着欢迎的节拍。
                 
  心里不禁有一番感叹了,这就是那条从巴颜喀拉山一路奔腾了上万里,在华夏版图上磅礴的写了个“几”字的河流?已经不止一次从她身躯上迈过,却为什么从没有感到她的伟大?
                 
  城市里过于嘈杂,那些聒噪的喧哗和浑浊的空气令你头昏脑胀之余是不难葬送写作的快感的,当想起这条伟大的河流就在你的身后的时候,我很快就驱车畅游在她宽广的河床中了。
                 
  黄河流到这里快入海了,那些从黄土高原裹来的黄土已经在这里淤积出了一片黄色的平原,在这个季节她广袤的河套里已是一片郁郁葱葱,那整齐划一的麦田和萌动着许多春意的的田垄,处处渲染着那欲滴的翠色,星罗的河汊里,那些娇嫩的小荷也已经顶破那一汪汪春水,羞答答的露出了那尖尖小角。一排排防护林,更是槐花恣意妖娆的叠嶂,那簇簇串串的洁白正象白白胖胖的婴孩缀满了枝头。似云,象雪。那些浓郁的芳香让你贪婪的呼吸过后,你终于感到在这个满目春色的时候来拥抱黄河是多么的幸运。这条古老的河正用那饱满的乳汁哺育出满眼的生机。
                 
  看到那条水流横亘在前方的时候,却没有想象中的激烈奔腾,那浑浊的泥流让你感到了它的苍老粗陋,那些起伏着的黄滔不正是她沧桑的皱纹吗?
                 
  这条已经不止一次断流的河,正值枯水期的现在,在岸边已经是有部分河床龟裂出一片沟壑纵横的网络了。倘若细心,是不难发现那里面夹杂着枯干的鱼儿在睁着窒息的眼睛的,喀喀做响着踏过这些快要能陷落我双脚的裂缝,我逼近了这条古铜色的水流。蹲下来,那一波波浪花象吟唱着清脆的歌儿欢呼着你的到来,绸缎般光滑的水面春风中起伏着一袭袭皱褶亲吻着你的脚尖,近看这样的水花原来他不是那样混浊的,虽不说多么的清澈,但还是有许多晶莹剔透的。
                 
  点一根烟,仔细聆听着这汩汩水声轻轻倾诉着久违的情愫,随着它们的流淌脚步随着思绪信马由缰……
                 
  干旱的季节,河面已经不再那样宽广了,更有脊背一样的一条沙洲把她分成了两条迭浪流水。还有那风,是这样的肆意撕扯着你的头发,让你的衣杉飘扬如旌,按摩着你的面颊,那些让你伤神烦躁的许多杂乱世事也被它从大脑中剔除的一干二净了。
                 
  走着走着,脚畔这匹流水却竟然断断续续起来,水流中一小块河床兀然的浮出了水面,虽然还不时的盈着水分,但踏上去却没有半点泥泞的感觉,还能感到那隐隐的弹性和被水流冲刷起的突起。我就这样不惜脚下的鞋子踩过这若隐若现的河底,走向那条分开河流的脊背。
                 
  我终于站在黄河的怀抱里了!靠近他的心扉才知道,原来他并不是那样的温驯,他还有着这样一份粗犷豪放,须臾间感觉到,那连绵的褐色黄滔也是那样的汹涌澎湃,那些轻灵的低唱听不见了,震撼你耳际的是黄河由心底发出的呐喊,是那样的雄浑、激壮,如金戈铁马,更如沙场鏖鼓震天!我随之爆发出的那声尖叫倏忽间就淹没在这如雷的涛声中了……
                 
  黄河分成两半从我身边淌过,是很有一种被巨人揽在臂弯里的感觉的,水色天际之间虽然感到了自己的渺小,但他宽厚的胸膛却让你有了一种豁达的安然,这就是黄河,一条染黄了我们皮肤的河。
                 
  西垂的太阳把一片明晃晃的金黄摔碎在了河面上,这片流线弧面的沙洲上干燥了的黄土也让你脚下感到松软了很多,不经意间看见竟有那么一群鸟儿降落在附近,是叫沙鸥的那种吧?他们好象无视我的存在也是那样的闲庭信步。我没有那些先哲们的才思,不过我想那些“先天下之忧”或“黄河远上白云间”的千古绝唱一定是在这样天籁激荡中脱口而出的吧。我吟不出那惊天地泣鬼神的名篇佳句,但这鬼斧神工的激浊扬清让那些烦乱的思绪烟消云散,也该感激这滔滔的水声了。
                 
  当夕阳逐渐的由金黄变成橘红时,我从黄河的怀抱中兴犹未尽的走出来,走出老远,我已听不见她的涛声,回头望一眼,他仍是那样的从容奔流,静谧、安详,那一刻,她真的象一位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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